沈时好换了一套烟紫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衣裙,肌肤莹润欺霜赛雪,目若秋水,两道秀眉不画而翠,瑰姿艳逸,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既明艳动人,又一身飒爽气质,融合成一体在她的身上,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哪家的姑娘,崔家三个夫人好像生的都是儿子吧。
“沈夫人,那是你的长女吧?”有人认出沈时好跟沈真真长得十分相似,可仔细一看,刚才还觉得俏丽娇艳的沈真真在沈时好面前,便少了几分的明耀动人。
如同牡丹花与芍药,看着相似,还是有极大的区别。
沈夫人看着沈时好刚出场就抢了沈真真的风头,心中有几分不悦。
“崔老夫人,许久没见您了,您是风采依旧啊。”和崔老夫人相熟的女眷上前行礼,“您是越来越年轻了呢。”
“是啊,我们早就想来拜访您,今年您可总算愿意办一回寿宴,可要教一教我们,如何能保养得跟您一样爽朗又年轻。”
李夫人冷眼看着那些阿谀奉承的女眷,在心里冷哼一声,以前她出席任何场合,被奉承的人都是她,如今定王势微,倒是一个个都翻脸不认人了。
崔老夫人含笑地点头,“你们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往后多来陪我说话。”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是老夫人的哪位孙女?”旁边的夫人看向沈时好。
“她是我的外孙女,沈家的长女,自小就去了余州,对上京并不十分熟悉。”崔老夫人牵着沈时好的手,环视周围,几乎上京大半的世家女眷都在这里了。
“刚回来就莫名其妙定了亲事,连我都是后来才知晓的,差点把我这个老太婆气得少活十年。”崔老夫人诙谐地说着。
周围的人都轻笑出声,只有沈夫人和李夫人的面色铁青。
“不过,如今也挺好的,我们娇娇儿清清白白嫁入李家,清清白白地走出李家,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崔老夫人的语气一转,多了几分凌厉的威严,“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配得上她,沈家的嫡长女,皇上亲封的朝仁郡主,在余州重伤北狄三皇子年轻小将军,要说哪家有福气,那肯定不是前头那家。”
“!”李夫人感觉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脸颊一阵凉一阵热的。
清清白白嫁入李家,清清白白地走出李家?!
这句话的意思就太有含义了。
难道沈时好真的还是完璧之身?
李屿恒绝对有问题,要么是个断袖,要么不行。
如此倾城绝色,哪个男子能只看着不碰啊?
“崔老夫人,我们李家休了沈时好……”
“李夫人!”崔老夫人连话都不让李夫人说完,“休正妻,是要七出之条的,我外孙女是犯了哪一条?和离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张口闭口就是休妻,到底是谁休了谁?”
“要说人品,呵,你是想说,皇上亲封的郡主人品不端,你在质疑皇上的眼光吗?”崔老夫人冷笑问。
李夫人脸上的端庄快挂不住,她就知道,崔家给她送请帖不会有好事,要不是侯爷逼着她一定要来,她才不想来丢人现眼。
“我自是不敢质疑皇上的。”李夫人咬着牙说,他们宁远侯府如今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敢惹怒皇上。
皇上若是要治他们的罪,随便一个大不敬就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崔老夫人扬声说,“瞧,连李夫人都夸我们娇娇儿,沈家嫡长女日后福气大着呢。”
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沈时好此时羞得脸颊都要滴出血了。
从小到大,她还没这样出过风头,更没有被这么多人看着议论的。
就连她此时身上的裙子,都觉得累赘。
二舅母是故意要她换上这裙子的吧,外祖母一改作风要办寿宴,也是为了要给她撑腰。
有今日这一出,以后宁远侯是再也不能够诋毁她,她在上京的名声也会变得好起来。
沈时好鼻子发酸,为外祖母的用心良苦感动。
“诸位,宴席快开始了,我们开席吧。”崔老夫人含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