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厅。
宁远侯黑着脸,听着李夫人将今日在沈家门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听完之后,他的双眼几乎要喷火地看向李屿恒,“你和沈时好写了和离书?”
李屿恒心虚地低下头,嘴唇嗫嚅几下,“写,写了。”
砰——
宁远侯手中的茶碗狠狠地朝着李屿恒的身上砸去,“谁允许你跟沈时好和离,我跟你说过,李家的儿媳妇必须是沈时好,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可我……不喜欢沈时好,父亲,她阴险恶毒,根本不配李家媳。”李屿恒倔强地叫着。
“就算她是阎罗夜叉,你都必须娶她!”宁远侯吼道。
李屿恒被父亲滔天的怒火吓白了脸,“可是……和离书已经写了,就差去官府盖章。”
“只要还没盖章,那你们就还没正式和离。”宁远侯说,“如今沈家军在沈时好手中,你就算跪也要把她跪回来。”
“沈时好不会同意的。”李屿恒小声说。
宁远侯目光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李夫人柔和的声音响起,“沈时好这次去余州,怕是已经发现这门亲事并非沈云峰的意思,所以这次回来才坚决和离,不过,我瞧着她对阿恒是有情的,只要阿恒好好哄一哄,她还是会心软的,先让她在沈家住着,等过几天她气消了,再让阿恒去接回来。”
宁远侯听到这话才稍微消气,“我警告你,在没有达成大事之前,你不许跟沈家另外的姑娘来往,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李屿恒低着头,满眼的不甘心,他是人,不是棋子,为什么父亲的野心要利用他的终身大事,他就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吗?
今日他才知道,他和沈时好的亲事根本不是沈元帅的意思,而是被自己的父亲算计了。
他之前还怨恨沈时好误了他一生。
“皇上最近恼了定王爷,叮嘱家里各人,最近做事谨慎些。”宁远侯对李夫人吩咐。
李夫人柔声应下。
宁远侯冷眼看着李屿恒,“给你五天时间,把沈时好带回来。”
只要沈时好进了李家的门,无论是死是活,她手中的势力都会是李家的。
“母亲,你今日看到沈时好的态度,她不会回来的,明日她就要拿着和离书去官府了。”李屿恒在宁远侯离开之后,烦躁地对李夫人说。
李夫人安抚他,“就算她拿着和离书去官府,官府也不一定敢给她盖章,你且安心。”
李屿恒皱眉,他现在就想摆脱跟沈时好的关系,这一段夫妻关系名存实亡,更像是他的耻辱。
“阿恒,你父亲有自己的考量,从你姐姐嫁入定王府,无论是你父亲还是你,都无法独善其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的身子日渐老去,上京几个王爷哪个不是盯着那个位置,一步登天一步入地,我们注定无法袖手旁观,你是定王的妻弟,更要清楚局势走向,不能只由着儿女私情。”李夫人说。
李屿恒脸色苍白如纸,内心像是被割裂成两半,他知道身为宁远侯世子的责任,可他又不甘就这样埋葬他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