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白开口就给她一点甜头,果然见她圆乎乎的小脸,尽是惊喜。
“真的?我真的有很多不需要学?”卿宝有点不相信。
“你师父学的是道医,但也不仅仅是道医。咱们开派先祖智慧无边,在神医谷的藏书阁里,各类书籍包罗万象。你师祖是一个全才,我和你疯师父跟他学了许多,只不过侧重点不同。恰巧我们都懂易经八卦,风水八字,也会看星象,断吉凶,教人避祸。这些他都会教你,为师就不必多费神了。”
卿宝拧起小眉头,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听着就很深奥啊!按照这样的说法,她到了二十三岁大学毕业的年纪,都不一定能够学完吧?
国师捋着银白干净的长胡须,含笑道:“我听说,你有些预知的能力,为师会帮助你如何善加利用这种天赋,或许有朝一日,你会变得比两个师父更厉害!只要你的所作所为,对国家对百姓有莫大的助益,名留青史也不是不可能。”
哟呵!这大饼画的,卿宝都要吃不下了!
南慕白话匣子打开,就很难停下来。
“作为未来国师,你要学会如何辅佐君王,要是会参透奇门遁甲、玩弄人心的把戏,就更优秀了。制定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政策,测算国家运势……哪里灾荒四起,哪里繁荣昌盛……要利用好这些,适当进行再分配……”
卿宝张着嘴巴,愣愣地听着,感觉头更晕了,两眼蚊香……
就在这时,疯无害走过来,一把将卿宝拉过去,语带嫌弃地对南慕白道:“行了,你跟她说这么多,顶个屁用!你想教她本领,尽管教便是。看看,我小徒弟已经头晕目眩,都被你给吓坏了。”
他一边把卿宝揽进怀里,一边使劲儿给南慕白打眼色。
南慕白有点迷惑地看着他眼睛直抽抽的样子,纳闷的问:“你眼睛是不是抽筋了?你要是医者不自医,要不我给你看看?”
疯无害被他给气笑了,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怀里的卿宝抬起头来,问:“师父,国师师父要我学那么多高深的东西,事关老百姓的生计,国家的兴衰,卿宝觉得责任太重了,担不起。要不你跟国师师父说,让他另寻爱徒?卿宝觉得自己的小肩膀实在太小了,好不好嘛?要不然你的小徒弟或许会英年早逝哦!”最后一句纯纯是威胁。
疯无害递给南慕白一个“这下子你懂了吧”的眼神。
南慕白一时间无比的郁闷。
他平时也是这么鼓励其他人,并没觉得有何不妥呀?牧青也是在他画的“大饼”中,愈发武艺高强,愈发尽忠职守。在卿宝这儿,怎么好像起到反效果了?
“咳咳。”南慕白轻咳一声,“卿宝,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些都很简单的。对别人来说可能难,但对于你这样的天选之子,非常非常的简单!国师师父保证!”
为了留住这个徒弟,他差点举手发誓。
卿宝面对他,小眉头拧得死紧死紧的,“国师师父,你对卿宝的期望太高了!高的有点让我下不来台。也许国师师父很快就会发现,我只是一个学渣。所以,请给我们的师徒情谊定一个限期,如果可以的话,这个限期不超过三天,好吗?”
南慕白将她竖起的三根手指压下去,正色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拜师岂同儿戏?师父已经喝了你的拜师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是师徒,终身是师徒。要想解除师徒情谊,除非……”
南慕白后面想说的是:除非被他逐出师门。
不过他很快就打住了!因为他想到卿宝这样的鬼机灵,或者会想尽一切办法要他主动将人逐出师门。
卿宝见他迟迟不语,大眼睛像星星般一闪一闪的,接着他的话,试探地说下去:“除非卿宝是学渣,对吗?”
南慕白警觉地摇摇头,接着说完后面未尽的话:“除非我死!”
卿宝彻底郁闷了。
不就是收徒弟吗?怎么动不动就是死?
唉,看来是锁死了。难怪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国师师父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她当场拜师,原来这是一个死结啊!大意了!
她就说嘛,当时拜师的前一刻,她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犹豫、迟疑……想来是老天爷在给她敲警钟。
“卿宝,国师师父不是在给你压力……”南慕白尝试宽慰貌似被吓着了的新徒弟。
卿宝回以他一个怨念的小眼神儿。
什么?这还说不是给她压力?那压力都快把她整个人都给压垮了好吗?
南慕白微微叹气,拍拍她的馒头包,温声道:“这样吧,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为师不勉强你。如果你以后不想做国师,也没有关系。不过你答应师父,在国家和老百姓需要你的时候,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要挺身而出,可好?”
卿宝认真的想了想,反正不答应也得答应,不过压力没有先前那么大了。
于是她点点聪明的大脑袋:“好吧,卿宝知道了。”
这跟她的理念不谋而合,多做好事,好人有好报!每天积攒一点小福报,运气会更好哦!
南慕白暗自松了一口气,真的担心把唯一的徒弟给吓跑了。幸好,及时掰回来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这两个师父,就跟你一起住进护国将军府,以便亲自教导你。”
卿宝的小肩膀又垮掉了。
疯无害大掌一拍她的后背:“起来!抬头挺胸!给我站直了!弯腰耸背,你是小偷贼子吗?”
“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被学习压垮的小可怜。”卿宝苦瓜着小脸。
南慕白好气又好笑:“行啊,都是郡主了,每年不止有俸禄,还可以享受封地税收。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应该庆贺一番才是。”
“是,两位师父说的都对。”卿宝无奈道。
她精气神倒是回来了,毕竟如果不出意外,她往后余生就算什么都不做,都有不错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