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又这般确定了?”许娘子好心情打趣。
小卿宝在一旁腹诽,娘亲太坏了!没看到大姐的脸蛋,红得几乎要滴血了么!
啧啧,这个时代的姑娘都太害羞了啦!
苏迎春一双手绞在一起,很勇敢地坦白心意:“我觉得我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不是讨厌,或许是喜欢?我搞不懂,但是我确定,我不恶心他的接近。阿娘,这种程度,应该可以结为夫妇了吧?刘媒婆给的那些人选,我光是想想,浑身都恶寒。”
许娘子点头:“足够了。既然他肯入赘,那就再好不过,省却咱们家许多麻烦。我原本还想着,倘若他不愿意入赘,让你嫁过去,倒也不错。”
苏迎春急道:“可是卿宝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许娘子拍拍她的手背,抚平她的不安。
小卿宝站直了身体,也拍拍大姐的肩头。
苏迎春瞥了卿宝一眼,想笑又不合时宜。
许娘子注意到团子的动作,只觉得奶团子瞎凑热闹,便没有管她。
许娘子对苏迎春分析道:“虽然我只看到过梁俊的轻功,但没有一身好武艺,哪来这一手漂亮的轻功?即使他娶你过门,咱们也不亏。有他护着,手中的剑一出鞘,你看老苏家的人还敢来不?”
苏迎春娇俏的脸蛋不由得浮上笑容。
“他愿意入赘,自然更好,家中总归是有男丁。你们这事,郎有情,妾有意,此事便可成。只不过……”
许娘子想到了什么,捏捏眉心,“他们的身份皆不是等闲之辈,这是我唯一不放心的地方。以前只是邻里,可以不问。如今你们的亲事若能成,我就不得不去问。”
“我瞧着他们生活挺简单,不惹事,也有人没敢招惹他们。”苏迎春想了想说道。
许娘子摇头:“你看的过于片面了。以我之见,他们留在咱们这个穷乡僻壤只是权宜之计,或许为了避祸,或许为了养病,总有一天会离开……不好说。”
苏迎春也没了主意,她可不想离开。
“阿娘,要不我问问他?”
许娘子笑呵呵道:“你一个姑娘家,哪来这般胆大。既然他愿意成为赘婿,表明他诚意足。接下来议亲,得女方主动上门提亲。我是你娘,会去问个清楚明白。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只需安心待娶,亲事自有为娘做主。行了,夜已深,你安心回去睡吧。”
“嗯,谢谢阿娘。”婚姻大事敲定,苏迎春悬了许久的心大致落定。
但是,梁俊,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当真会离开青石河村吗?
同一时间,梁俊辗转反侧睡不着。忽然,他直弹坐起身,一把握起身旁的宝剑,出了房门。
月色下,他看见院中的身影,眯了眯眼,问:“大半夜不睡觉,你站这儿做什么?”
刘昌缓缓转身:“我在想小主子的病情。我是万思不得其解,为何吃了狼肉后,小主子的病有所好转?好不容易发现小主子身体好转的蛛丝马迹,这当中的差别我却找不出来。”
“差别不就是去隔壁屋吃饭?”梁俊理所当然道。
月色下,刘昌斜睨一眼他漆黑的身形:“这叫什么差别?当中肯定有不同之处,只是我没有发现。”
刘昌若有若无叹气:“今晚小主子吃了一顿回来,疯无害给他把脉,发现身体的情况又有所好转。虽然是细微的好转,却也足以让人惊喜。若能知晓这当中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小主子的身体变好,小主子的身体彻底治愈,就有希望了。”
梁俊沉默了。
从他接到命令开始,就承担起护送小主子的责任。
对于小主子的病情,他向来漠不关心,只想着完成自己的使命便好,其余一概不管。
刘昌不一样,他是全心全意为小主子着想,全方位的考虑到小主子的一点一滴。
“你这么晚出来,有何事?不会也跟我一样,有什么事藏在心里,绕来绕去的,睡不着吧?”
刘昌的话明显意有所指,他对人的心思了如指掌,怎会不懂梁俊的愁肠百结。只不过人都不喜欢被看透,故多此一问。
“你擅长揣度人心,我想问你,苏家大姑娘对我是否有那个心意?”
梁俊其实自己也有感觉,只是不敢确定。苏大姑娘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他的内心不安,总想着那个答案,想着她什么时候找他。
刘昌笑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陷入爱情的美好旋涡中,容易愁肠百结。
刘昌心中自有答案,可他就是不想跟梁俊说实话。
“女人心,海底针。你当事人都不确定,我一个旁观者如何知晓。”
其实依他数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只要一个姑娘对你急瞪瞪的目光不反感,就代表他有机会。
梁俊头秃了。
一方面不晓得苏大姑娘何时给他答复,另一方面担心与她的亲事不成。
虽说他冒昧提出以身相许苏大姑娘的要求,可这也是他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开口的呀。
到最后,是他吊着一颗心七上八下,远不及一剑出鞘来得干脆利落。
说到底,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刘昌不想看到梁俊因为儿女情长的私事,影响到护卫小主子的职责。
于是,刘昌便对他说道:“你不能一上来,就猴急的让人家姑娘全心全意对你吧?想要得到人家姑娘的好感,不是你三两下挥剑那么干脆果断就行,你得一点一滴的对人家姑娘好,偶尔嘘寒问暖,送定情信物……这些你有做到吗?”
“没有。”梁俊紧皱眉宇。
嘘寒问暖?定情信物?什么鬼东西?他堂堂大内第一高手需要做那等小动作吗?
如此干脆利落的“没有”二字,刘昌着实有点无语了。
“若要人家姑娘对你死心塌地,总得要付出点什么,得用些心思才是。”刘昌摇摇头。
这个冷面大内侍卫,只会舞刀弄剑,谈情说爱是一点都不会。
“用心思……”梁俊低喃着,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连刘昌什么时候负手离开,他也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