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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点点,夜风微寒,窗外不知名的虫子匿着夜色高调吟唱。

屋内,叶昭榆披着一件烟青色披风,右脸贴在桌子上,双眼放空,手边只余一盏油灯,于冷风中摇曳,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真傻,真的,她单知自己慧眼如炬,却忘了对方狡兔三窟。

脸丢了,没得说了,以后漂流瓶联系。

“嚓嚓”,一阵细微的响动从窗边传来,不知名的东西正一下一下拱着轩窗,似是有心要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叶昭榆拧着眉,把脸翻了一个面,侧头看向窗边。

只见一只威武矫健的雄鹰停在窗边,深邃迷人的羽毛蓝黑交织,透着一股高贵神秘的美感。

正用带着白羽的头一下一下蹭着窗弦,乖巧无比,带着一股讨好意味。

叶昭榆眯了眯眼睛,眼底染着几分兴色,指尖动了动,慢慢朝着窗边雄鹰摸去。

刚要碰到时,一道略带笑意的嗓音悠悠传来,清冽低沉,尾音笼着一抹温柔熨帖的雾气。

“第四眼是什么?”

叶昭榆一下僵住,又当场裂开,紧了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朝着窗外看去。

“叮呤呤……”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笔挺有力的长腿,踩着暗纹玄靴,闲庭信步般的走来,腰间荡着玄铃,随着他的走动,一步一响。

一声鹰唳陡然在夜色中炸响,随后矫健的双翅一展,拍着凉风飞离窗边,悠悠在来人臂弯处停下。

叶昭榆看着一身玄衣箭袖,身姿英挺,御鹰走来的人,冷笑一声,“啪”的一下将窗户关上。

“第四眼:恩断义绝一生黑!”

摩那娄诘停在窗前,闻言,扶着窗弦哈哈大笑起来,胸腔震颤,带动着夜色翻涌,肆意且张扬。

“阿榆啊阿榆,你怎如此有趣,哈哈哈哈……”

太放肆了!必须尝尝麻辣兔头!

叶昭榆“刷”的一下将窗户打开,抬手掐了掐他的腰,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都怪你,不然本郡主也不会在二表哥面前那么丢脸!”

许久不曾遇见,一遇见就送了人家一个丢脸大礼包,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摩那娄诘嘴角挂着笑意,大手一伸,将人揽在窗边,低头凑到她的脖颈处亲了亲,循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上,随后吮咬着小巧的耳垂,音色笑意撩拔。

“不丢脸,阿榆大胆示爱,本君欣喜万分……”

耳边热气缭绕,湿热的触感一层一层传来,酥麻无比。

她微微往后退了一下,瞬间被一只大手扣回,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随后单手掐着她的腰将她带上窗台,扶着她坐在轩窗上亲吻。

叶昭榆满腔都是他的气息,仰头追逐着他戏耍,抵死缠绵,带着一股至死方休的狠劲。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一只手不断在她腰间摩擦,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追逐着,勾缠着,吮咬着,侵占着。

星光斑驳,晕染着窗前韫色,许是今夜月影迷离,长风燥动,致使周围韫色过浓。

摩那娄诘冷白修长的手拿过桌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唇色糜丽,眸光水色潋滟的人,食指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

“上次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叶昭榆闭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松松散散的衣裙下遮着斑驳的吻痕,锁骨处尤甚,暧昧中带着难掩的霸道。

她翻过身来趴在床上,看向坐在案前的人,双脚微微翘起晃了晃,青丝垂在手边,眸光幽深,认真开口。

“我应允你的请求,不过,我不是为了让你与我同生共死,我不需要有人拿命来爱我。我只是为了把你留在人间,摩那娄诘,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我还要你的一辈子。”

她难得的霸道,却是许诺他终身,更是要护他一辈子。

更让他知道,别用命来证明你有多爱我,你的爱从不缺任何东西证明。

同样,我爱你,生生死死都爱。

摩那娄诘长睫颤动,心口酸软无比,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将她散在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轻笑一声。

“那本君就将命放在阿榆这里,阿榆要好好保护本君,好不好。”

叶昭榆杏眼一弯,拉着他的手凑到脸上蹭了蹭,语调低软。

“那是当然啦,我的诘兔兔,我当然要好好保护,哇,好想将你藏起来!”

她懂他的弦外之音,他把命放在她这里,她就会好好保护自己,凡事三思而后行。

叶昭榆抬头枕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腰胡乱蹭着,鼻尖萦绕着极淡的檀香味,绵长熨帖,涤荡心神。

她不禁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曾经焚过多少次香,才沾染了一身的佛性,经久未散。

纵使从冲天血阵中杀出来,也未曾掩盖最原始的品性。

摩那娄诘看着怀里的人,琉璃色的眼眸波动,随后取出腰间一串玛瑙珠串,拉过她的左手戴上。

叶昭榆感受到一阵温凉的触感从左手传来,她抬手看了一眼,瞳孔中瞬间映出一串玛瑙持珠,精美绝伦,灵气逼人。

她眼睛亮了亮,转了转手腕,大小刚刚合适,抬头朝他看去,笑着开口。

“好漂亮!”

摩那娄诘眼尾压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音色低缓。

“那迦特意在圣殿替你供奉的,托本君带给你,驱凶辟邪,汇聚好运。”

叶昭榆“哇”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腕骨上的红色珠串,一脸认真。

“那必须天天戴,真理的尽头都是玄学,真真的!”

她不迷信,但她爱听好话。

类似于,左眼跳财,右眼he~tui。

好话里可以出现玄学,坏话里她能找到一百种科学现象解释,玄学不了一点。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抱着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将人往怀里压了压,喃喃开口。

“还要兼旬左右四海盛宴才正式开始,而转移‘生枝’需要七日,阿榆,我们最好在盛宴前进行。”

叶昭榆杏眼微眨,“我会想办法空出七日,你们也尽量将摩那娄严的状态调到最好,我不想中间出任何差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