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乌藉策马扬鞭,耳边寒风呼啸,他转头看着落在身后的人,大笑一声,“哈哈哈,你追不上我吧,你个小菜鸡!”
“你才是菜鸡!”
叶昭榆在后面将鞭子甩的飞起,策马去追赶跑在前面的人。
红色披风在她身后翻飞,速度提高过后,耳边除了呼声什么都听不见,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
心里却畅快无比,在大漠雪域纵马,找的就是一个痛快和刺激。
这些天看那小孩闷闷不乐的,便寻了这个机会带他出来遛遛,换换脑子。
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把自己都想抑郁了。
不远处的沙丘上,几个脑袋一下冒出来,碧眼幽幽的盯着策马而来的两个身影,眼里精光一闪。
“大哥,来了两个小崽子,劫不劫?”一人看向头上缠着纱巾,翘着二郎腿躺在沙丘上的男人,低声询问。
男人抬起自己的大拇指,看着上面的黄金扳指,碧眼眯了眯,悠然道:“既然是小崽子,那么他们的大人就在附近,去,先将他们抓起来,然后让他们带我们去找他们的大人。”
那人谄媚一笑,“还是大哥聪明。”随后带着人冲下沙丘。
乌藉看着身后落后一大截的人,顿时得意一笑,调转马头,悠哉悠哉的坐在马背上,抱臂等着来人。
叶昭榆策马走来,整个人气喘吁吁,这死孩子,跑的可真快。
“你们中原人马背上的功夫可比不过我们,郡主,服不服?”乌藉扬起下巴,得意的朝她一笑。
叶昭榆正准备开口,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她抬眼望去,一群人骑着快马俯冲而下。
她眉头一凛,手中握着缰绳,肃声道:“我们遇见沙匪了。”
乌藉也看着冲过来的人,点点头,“确实是沙匪,冲着我们来的。”
叶昭榆坐在马背上,看着那群人由远及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们为什么还如此淡定?”
“因为我们背后有人。”
叶昭榆:“……有道理。”
对哦,她们背靠的可是西域的霸主,在整个西域横着走都莫得问题,还怕这几个匪?
乌藉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不够他练手的。
领头的人策着马朝着两人走去,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女子悠然坐在马背上,冰肌莹彻,姿容绝俗,如新月生晕,似花树堆雪,明净透彻又风华绝代。
眉间萦着矜贵威仪之感,让人不敢有丝毫轻慢,而后萌生出几缕讨好之意。
叶昭榆打了一个响指,朝着突然呆愣的人挑眉,不着调的开口,“再看,再看我就要收费了,明码标价,十两银子一眼,不接受任何折扣。”
乌藉:“……”有没有一点被劫道的自觉?
沙匪:“……”这是土匪该有的待遇?
领头的人回过神来,目光露骨的在叶昭榆的身上流连,眼中欲望渐长。
随后伸手朝着小美人的脸蛋摸去,邪佞一笑,“中原来的美人,我今天到要尝尝是什么滋…啊啊啊!”
一只手砸在雪地里,鲜血横飞,乌藉拿着带血的刀在手里转了转,看着他冷笑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她也是你能觊觎的?”
男人倒在地上惨叫不止,周围人顿时傻眼了,他抬手指着乌藉,大吼一声,“给我杀了他!”
其他人反应过来,顿时举刀朝着乌藉砍去。
乌藉目光一凌,拔出腰间的另一只刀,双刀入手,冷笑一声,“本大人今日就亲自送你们去轮回。”
叶昭榆摇了摇头,调转马头往回走,昭冥司的狱主也是他们能惹得?
轻则教你重新做人,重则让你重新做人,就让那小孩好好让让他们吧。
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走在雪域中,一人走到帘前,沉声禀告,“禀君主,王妃与五狱主在前面遇见了沙匪,此时正在与之交手。”
帘中传来一声叹息,一阵低沉性感的声音随之传来,带着月华流转的清冽缥缈,“带一队人前去开路,将那些碍眼的东西清理掉。”
“是!”
叶昭榆策马和乌藉一起回来,她下了马,撩起车帘进去。
暖气瞬间将她包围,她头上的霜雪立刻化成了水珠,沾湿了她的发丝和长睫。
像是玫瑰遇见了晨露,于艳色之上加了一分清澈,诱人十足。
冷热交替之间,不禁令她打了个寒颤,她看向在软榻上支着额头闭目养神的人,眼睛转了转,随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抬手向着那人伸去。
冻的发红的手刚要碰到对方的脖子,便被一只大手截住,随后她便撞进了一双清透缱绻的眼眸中。
摩那娄诘拧了拧眉,太凉了,握着她的手就像是握住了一块被冻硬了的石头。
他坐起身来,睨了她一眼,“郡主莫不是练了什么锻体的神功,以至于我大漠的严寒已经奈何不了你了。”
偷袭失败,叶昭榆讪讪的收回手,放在火炉边烤了烤,咧嘴一笑,“我欲成仙,法力无边,区区严寒,能耐我何?”
摩那娄诘看她一眼,眸色缱绻,随后拿起桌案上的卷轴看了起来,音色极淡,“郡主待会儿别哭。”
半刻钟后,叶昭榆红着眼睛,不停的挠手,“呜呜呜呜,你说,是不是有人在空气里下了痒痒粉,怎么这么痒,呜呜呜……”
手刚烤了一会儿,便能清楚的感受到凝固的血液开始慢慢流动,随后密密麻麻的痛痒随之而来,像是有无数蚂蚁在上面爬,难耐至极。
摩那娄诘看着被她抓红了的手,拿起卷轴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还敢往外跑吗?”
他们早已适应了大漠的严寒,不会轻易被冻伤,她到好,一个半路杀过来的,还妄想挑战雪域的冷气。
“别挠,手拿过来。”
叶昭榆含着眼泪将手递过去,没忍住,当着他的面又挠了几爪子,白皙的手背上顿时出现了几道红痕。
摩那娄诘无奈的握住她的手,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侍女会意,走去将冻疮膏拿出来。
他指尖沾了一点白色药膏,轻轻在小丫头的手背上推开。
顿时一股清凉之意萦绕在叶昭榆的手背,刚刚绵密的痛痒之感一下就消散了。
叶昭榆眼睛一亮,好神奇!
摩那娄诘看着眼眶微红的小丫头,幽幽开口,“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叶昭榆拿着药膏嗅了嗅,闻声点点头,“知道了,先涂药再去玩。”类似于涂防冻霜。
摩那娄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