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哥,寿哥~”
程铁锤看着被天蚕丝捆绑住的秦寿,开口不断呼唤。想要唤醒他此刻已经被兽性彻底压制的理智。
可秦寿此刻还是依旧那样的双眼赤红,虽然脸上的经络因为中毒的原因,既肿胀又发黑,再配上那一脸癫狂的可怕表情。就算是他程铁锤仗着一身横练,彼时也是不敢靠得太近。
许苗妙从程铁锤身后将其一把推开:
“让我看看。”
程铁锤一脸担心的提醒道:
“那个谁,你小心啊。寿哥现在可不认识我们,就更别提你了。”
许苗妙刚刚踏近一步,处于狂暴状态下的秦寿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怒吼,方圆十里地的群鸟齐飞,老鼠出洞。连一些阿猫阿狗都夹起尾巴呜咽。
“他的毒已经快蔓延至大脑神经了,要是再不采取措施,就算他是金刚不坏之体,侥幸活下来也得跟你一样成为痴傻人士了。”
许苗妙说着,交给程铁锤手中苗刀。
“去!在他静脉上割开一个口子!得先把毒血放出来。”
程铁锤嘴巴抽了一抽,想要反驳自己被看做痴傻人士这个观点,却又看了看正在暴走的秦寿。只见秦寿脸上的血管肉眼可见的正在从脸颊部位缓缓向额头处蔓延,的确是耽误不得了。
程铁锤踌躇之际,只见许苗妙已经脱下头顶银冠,一头乌黑的秀发随即落下,扎的高高的马尾辫左右晃荡,犹如本人那样高傲又跳脱。
“你再不抓紧时间,你这个同僚可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许苗妙说着,从银冠的四周围分纷取下了八根银质发簪,夹在自己指缝之间。
祝笋一把从程铁锤身后挤了过来,夺过他手中的苗刀:
“让开让开,瞧你那出息的样。挨打倒是一把好手!”
祝笋拿着刀就向着秦寿走去。只是刚刚靠近一步,秦寿似乎明显感受到敌意那样,冲着持刀靠近的祝笋一阵怒吼。吓得前者那一脚还未敢落地,就停在半空。
怒吼过后,一声声不知如何发出的“啪啪”声,来回作响。
“卧槽,卧槽卧槽!你看他!”
祝笋面容因为这一声惊吓,都变得有些扭曲。
许苗妙顺着视线望去,同样也是吓得有些惊慌。
只见秦寿躺在地上,两只臂膀不断向外挣扎打开。苗疆从古至今都引以为傲的天蚕丝,居然正在一根一根的被崩断。
“这怎么可能?想要撑破这个天蚕丝,被缚者自己必须承受极大的痛苦。刚刚的声音,是他在不断被挤压下,骨头断裂的声音?”
“先动手!”
程铁锤似乎极有经验,也不管刚刚如何害怕它的“寿哥”了。一个跳起泰山压顶,就是砸在秦寿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秦寿双手已经脱离了掌控。当下被压住身体的秦寿想要起身,可双脚又还没脱困,只得不断用寸拳击打压住自己的程铁锤肋处。
“快动手!寿哥的战斗力会越来越强的,再过一会我就彻底压不住他了。”
程铁锤像是“就义”那样的一把抱住秦寿的两条大臂,冲着身后二人大吼道。
秦寿愈发挣扎,不断扭曲身体,眼看两人身位就要上下转换。此刻一只大脚重重的踩在了程铁锤的后背,把即将要翻身的秦寿再度踩回了原先的起点。
“女娃子,只要割破血管就好了噻?”
一口川渝话音的祝笋手持苗刀,似乎在寻找下刀的准确地点。
“这位阿哥,你随便割!出血就行!”
许苗妙示意完之后,将手中发簪攥紧,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秦寿是吧?寿哥,你莫怪我噻,我这是在帮你噻~”
得道这种指示的祝笋也不管秦寿现在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随手那么用力一划拉。
一道并不算浅的伤口出现在了秦寿的脖颈之上。
“你个憨批!你想要了寿哥的命啊?”
程铁锤看着秦寿开始飙血的伤口,害怕之余,又开始担心秦寿的生命安全。
“踩住了!”
许苗妙一声娇呵,手中八根银簪纷纷钉入风池、中脘、关元、内关、合谷、委中、涌泉、阳陵泉,八大穴。
黑色的血管肉眼可见的不再蔓延,反而是两种血液的流向正在体内极致拉扯。
许苗妙从包中又掏出一根只有手指粗细长短的小竹,一端为平口,末端则是被削尖了脑袋:
“按住了!”
还不给那两人反应,许苗妙一把将小竹尖尖的那一头给插入了秦寿刚刚被割破的脖颈处。
黑色的烟雾顺带着血液正极速向外喷射。秦寿这会儿摇晃的跟厉害了。可怜在上方充当“棺材板”的程铁锤,被一顶一顶的向上跳动。肋部还遭受着秦寿的无情铁拳。虽然程铁锤擅长以刚治刚,但要说愤怒起来的秦寿,整个华夏安全局就没几个人不怕的。就连初代那些跟秦寿打过交到的成员们也会纷纷是觉得头疼不已。
“这就是苗疆的蛊毒,但里面好像还添加了别的什么东西。那个叫何博远的家伙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一阵喷泉喷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唐翦身上的卡其色风衣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模样。只见他颓然站立在地,面前一具无头尸体先是犹如臣服那样跪倒在地,接着失去了生命体征,直直倒了下去。
许苗妙眉心出汗,双手不断揉搓着发簪末段。尽管毒血与黑烟大部分都已经排出体外,可秦寿的状态却依旧不见好转。
“唐~姓唐的!留个活口,这家伙的蛊虫应该都经过特殊培育,毒素有些变异。你这同事还指着他的解药呢。”
唐翦似乎没听到似得,转过身来,手里拎起一个足够让人作呕的头颅。
“嘻嘻~当你会飞头术,你就真的是不死吗?你不是牛逼吗?再让它起来一个我看看啊~”
那被唐翦提在手中的头颅一时间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刚刚那些招呼,我只准备用在唐四海身上。为什么连你都...”
“哎哎哎!为什么叫连我都?唐四海那老东西很牛逼吗?我看不见得!自己的亲身儿子都救不活。也敢在唐门接任家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何博远备受打击的同时,唐翦晃悠了一下手臂,让何博远的脑袋一个精神。
“我只问你一遍,你可想着千万给我别乱说、或者话说一半。否则你刚刚也看到了,你得是个什么下场。我正切缺个会飞的跟班。我看你就挺好。本大爷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