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方法,不会伤害到患者吗?”
白头雪白银发的钟山,心事重重的看着眼前唐翦,认真问道。
唐翦还是那一脸不可捉摸的轻浮表情,看着手术台上第一位被种下卵巢的年轻女子,摆了摆手道:
“钟老头你就放心吧。不过事后,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得兑现哦。”
钟山闻言一脸正气的回复道:
“你放心!等这件事解决后,我亲自去跟何尚强提。你想要开一家中医馆,这是好事情啊!虽然碍于你的身份来说,会有些难度。可如果是你我联合开馆,那就另当别论了。”
唐翦点头道:
“那行!你准备好了没?我这就要开始了!”
“啊?现在?”
还不等钟山有所反应,唐翦抬起右手,拇指的指甲在食指指尖处飞快一掠,指尖立刻出现一道细小伤口。流淌而出的是与牧野武那一双紫瞳相得益彰的紫色血液,散发着诡异光泽。
唐翦毫不耽误,伸手将昏迷少女的嘴巴掰开,一滴紫血滴入少女口中。
不出三秒的时间,原先昏迷不醒的少女身体隐隐开始发生抖动。而在少女的皮肤之下,肉眼可见的有数之不尽的起伏在皮下位置来回蠕动。
唐翦看着反应如此剧烈,也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连忙出声提醒:
“发什么呆呢?快动手!”
钟山老人立即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少女皮下起伏蠕动的走势。
直到昏迷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神色,钟山这才找准了脉络,左手一挥,身边工具台上的一捆针包立马被铺设开来。
三十六根明晃晃的银针,就如点将台下的军阵将领,静静的等待召唤。
老人右手一掠,手中三根银针夹在指缝,冲着少女的右臂落下三针,口中大喊:
“少商穴!”
唐翦二话不说,默契的握住女子右手手腕,指尖带有一缕真气的对着女子大拇指的第一指节上,一掠而过。出人意料的没有鲜血流出。
伤口缝隙之中,无数颗米粒大小的白色幼年蜘蛛密密麻麻如潮水般,从少女指尖少商穴的伤口处涌出。
手术室的隔壁,透过一扇单面玻璃而看到这一幕的所有身披白褂的医生都是没来由的眉头一紧,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而林三千与雪小宁二人也在其中。
“唐翦那家伙的血,就这么不招待见?”
雪小宁对林三千的吐槽,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
对于那成群涌出的蜘蛛,静静待在一旁的余绯红此刻也是出手。
她手中端着一个像是吸尘器模样的设备。接过少女拇指,那数之不尽的幼年蜘蛛,在它们掉落在呈漏斗形状的吸入口之后,立马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将其吞噬下去。
唐翦看着钟山还在给患者脚底、腿部、腹部不断施针。针尖所过之处,那些体内的幼虫像是躲避洪水猛兽那样的四处逃窜。顺着钟山早就给它们设计好的路线,直奔少商穴。
“钟老头,你的针法比起早已失传的鬼门十三针,也毫不逊色半分。在这儿当个医生,有些屈才了。”
钟山没有回答,只是聚精会神的不断用银针驱赶女子体内虫群。
一小时后,直到少女皮下体内再无蠕动迹象,钟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冲着唐翦说道:
“干净了。”
随即,唐翦左手掐住女子脸蛋的两腮,让其嘴巴张开。而后伸出右手,将手摊开掌心向下,悬浮在女子面前。
“乖乖的,我的血可不幸吃下去啊!”
接着,刚刚进入她口中的那一滴紫色血液慢慢悬浮而出,回到了唐翦指尖的伤口处,慢慢渗回了体内。
林三千不免好奇问道:
“这就是唐翦的异能?什么路数啊?”
不等雪小宁回答,另一个声音在林三千身后响起:
“血魔,能自由操控血液就是他的异能。这技能给了别人,或许只能算是鸡肋。但如果自身血液带有剧毒或者具有强烈腐蚀性,那就另当别论了。唐翦年幼时险些被毒杀。虽然挽回了自己一条性命,但当年的毒素却并未完全清理干净,留在了血里。听闻每到夏天清晨,这家伙的床边总有大批因为喝了他的血,而导致丧命的蚊虫尸体。”
雪小宁回头责怪道:
“张冲!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
林三千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想着那日任务结束后,自己也观看了唐翦虐杀那个青皮螳螂怪的记录视频。
这也是华安局为了提高队员们相互协同作战能力的一种手段。为的就是让彼此更了解各自的本领,日后合作起来不会抓瞎。
当下林三千是对这个唐翦愈发好奇。能操控血液,而本身的血液又含有强烈的毒性。还有那深不可测的暗器本领,防不胜防的身体机关。
林三千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对上眼前这个怪咖,说是凶多吉少那都算是吹牛的。
张冲永远的一副软糯模样,对着雪小宁潺潺笑道:
“骚瑞,骚瑞。我是来找林小哥的。他外公的病房已经安排好了。”
林三千的思绪被张冲带来的消息拉回现实:
“带我去。”
三人火急火燎的来到地下一层的一处医疗基地。此刻林三千的外公仍旧昏迷在病床之上。相比原先鼻子里插满了输氧管。此刻却是干干净净的躺在那儿,像是睡去了一样。
雪小宁出言解释道:
“这个病房内,我们大量的贯入氧气,让你的外公在房间内,不需要依靠输氧管也能自行呼吸。钟山老师之前就已经来看过了。”
林三千隔着玻璃墙,看着年迈的外公:
“好像比原先气色好了很多。”
张冲补充道:
“韩老从上京高层那里弄来的延寿针。听说花了不少代价,出了老大的血了。”
一向不喜欠下人情的林三千,郑重其事的转过身来,对着雪小宁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
“谢谢!”
雪小宁何曾见过这样认真的林三千,惊讶之余,心中还隐隐有些心疼。
这个很小就被父母丢在老家的孩子。这个七岁就练武有成,进山打猎的男孩。这个十五岁就替家中老人背负上巨额医药费的少年。这个十八岁就能打败一头如山岳般异兽的男人。
说到底,他只是在认认真真的生存,糊里糊涂的生活。
他的童年没有玩伴、他的青春没有悸动、他的生活没有浪漫。
想到这儿,雪小宁没有了骄横模样,而是故作高冷的回道:
“神经病,这不是先前就答应你的条件么。有什么好谢的!不过关于你外公的病情,钟山老师有些话让我转达。”
林三千不再为这个问题纠结,而是继续问道:
“钟山老师为什么要你来转达?”
雪小宁略带气愤的说道:
“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你外公这种脑溢血症状,以目前的医疗科技,还是没有能够完全根治的方法的。可如果换个角度,从武装科技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