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出了洗手间,正打算补个妆。
一个高大的身影陡然推门而入。
他一进来便关上门,将宁蘅抵在门后。
是沈慕白!
宁蘅认清来人,猛烈挣扎,“沈慕白,放开我!”
沈慕白是陪一个客户来射击场的。
可是他没想到能在这儿撞见她,更没想到,能撞见她与那个男人那样亲密的场面。
亲耳听说远不如亲眼见到更能让他失去理智!
“阿蘅,告诉我!为什么?”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你会允许那个男人碰你!为什么你会允许他对你那样亲密?!”
宁蘅说:“他是我丈夫!”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沈慕白厉声打断她:“你和他才认识多久?阿蘅,我和你认识七年,在一起四年,你从来不允许我婚前碰你,亲你。我只当你是性子保守,可你才认识他几天?你为什么不拒绝他?!说啊!”
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不抗拒。
为什么不抗拒?
宁蘅也不知道。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和他在一起了对不对?你允许他掰开你的腿了对不对?!”
宁蘅用尽全力挣扎:“疯子!”
沈慕白眸光死死盯着她,顿了一会儿,他轻抚她的脸颊,嗓音忽然变得很阴柔,像是魔怔了一样:“没关系,只要你离婚,我不嫌弃你。”
宁蘅猛地挣开他,扬手要甩他一巴掌。
那只手被沈慕白牢牢地拦在半空。
沈慕白死死桎梏着她,眉眼阴冷,不知想到什么,薄唇往下压。
宁蘅闭上眼,厌恶的侧过脸。
沈慕白一顿。
她的拒绝便是最好的利器,如同在他的心上狠狠刺了一刀,让他胸腔生疼,疼到颤抖。
良久。
他指腹轻蹭她的唇角,像是要将那上面的唇釉蹭花。
“阿蘅,你会愿意跟我的!”他眉目深情的看着他:“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个男人根本给不了你什么,我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冷冷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里的空气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
宁蘅后背倚着墙,深吸一口气。
相识七年,他是她心中的大哥哥。她那样信赖他依赖他,那样天真的幻想着他们的婚礼,幻想着他们的家。
可他却从未想过要娶她。
从未。
·
靶场休闲区。
司以寒不仅腿上被踹了一脚,嘴角也挂了彩。
他抱着自己红肿的嘴角,眸光哀怨,长嘶短叹。
而一旁。
傅瑾州见小姑娘久久未归,有些心绪不宁。
侧眸间,他忽然在靶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慕白?
他似乎是刚才洗手间那边的方向走出来,见傅瑾州不善的视线,唇角露出一抹挑衅。
傅瑾州微微凝眉。
又过了一会儿。
女孩回来了。
她的脸色有些差,眼眶微红,唇畔的唇釉微微晕开。
傅瑾州眸子轻眯。
他喉间有些压抑,语调仍旧温淡:“是不是撞见什么人了?”
宁蘅嗓音有些不正常的嘶哑:“没有。”
司以寒看了两人一眼,“小嫂子,嘶……刚才,是我有眼无珠,对不起。”
宁蘅不明所以,“道歉干什么?”
顿了下,“你脸上……怎么有伤?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司以寒哂笑:“是我让傅叔叔要指教我两招而已。”
指教?
指教下这么重的手?
傅瑾州切了块草莓放到她唇边。
宁蘅看他一眼,乖巧张唇。
草莓滑入唇齿间。
等她咽进去,男人眸子微深,微凉的指腹轻蹭过她的唇角,然后动作温柔的一点点的将晕开的唇釉擦拭干净。
就像是……想擦掉她心底的痕迹一样。
而一旁的司以寒捂着红肿的脸颊,就这么看着他在他面前秀恩爱。他心里这口恶气下不去!
仗着宁蘅在场,傅瑾州肯定不敢撕开他绅士的假面,他可着劲儿想法子损他:“傅叔叔,我真崇拜你!”
“崇拜我什么?”
司以寒:“当然是崇拜你30岁却能娶到17啦!你教教我,怎么做到的?”
气氛一滞。
傅瑾州侧眸冷睨过去。
那眼神似乎在传递:你对这个人世,已经没有什么眷恋了吗?
宁蘅抿唇淡笑,“司少误会了,我已经22岁了。”
司以寒故作恍然:“还真是看不出来。”
宁蘅吃了点水果,忽然觉得小腹有点不舒服。
傅瑾州温声:“怎么了?”
宁蘅脸色有些苍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嗯。”
男人带着她站起身。
司以寒‘哎’了一声,“这么快就走了?不再留会儿。”
傅瑾州:“我妻子累了,要休息。”
他笑了笑:“你们这种没有老婆的不懂。”
司以寒:“……”
还互损上了是吧?
傅瑾州牵着小姑娘的手出门。
穿过小道,走到靶场中央的时候,倏然被一个人拦住去路。
是沈慕白。
刹那间,四面相对。
沈慕白眸子冰冷愤怒又嫉妒!
傅瑾州眸子凛冽又危险。
“这位先生。”沈慕白率先开口:“我见你方才三枪都是十环,起了慕强之心。想和你比试一下。”
话音刚落,周围掀起唏嘘议论声。
“这位好像是京都沈少!”
“天呐!沈少怎么了?怎么好像故意和人过不去似的?”
“对面那两个人是谁?得罪了沈少可没好日子过!”
宁蘅下意识朝傅瑾州看了一眼。
男人温和用眼神安抚住她,随后带着她,一步步走到沈慕白的身侧。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沈慕白一眼,薄唇吐出的语调,一如那天在咖啡馆离开后一般的轻蔑和高深。
一字一顿:“我说了,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