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听到警察的声音,杨洪开门从房间里头跑出来。
他害怕的哭了两声,接着就开始埋怨和斥责所有人。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刚刚要杀人?来这么慢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片的警察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杨洪了,都是老熟人,他们一脸麻木,并不回怼半句,只是照惯例拿出摄录机和记事本,然后开始询问。
杨洪不依不饶,站到他们跟前,叉起腰继续嚣张的谴责他们,“我们纳税人每年缴那么多税,白养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废物,要是我有个什么事,你们全都跑不掉!赶紧……”
“你那点工资,也没扣税啊……”
一句话从一旁飘出来,将杨洪的cpU都干烧了,将他后边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里。
他扭头看向金莲,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前边的事还没算清楚,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简直该死!
“贱人,警察来了你还敢哔哔!”他双眼喷出火来,当即嘶吼着冲过去要打死金莲。
边上的老头保安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按不住金莲,按个杨洪那是绰绰有余。
还不等警察出手,杨洪就被几个老头按趴在地上。
随后不久,金莲和杨洪就被全部带走。
金莲干的事不比杨洪之前干的好到哪儿去,不过说来说去都是邻居之间的矛盾,一切源头说白了就是杨洪,要不是他先屡次挑衅邻居,也不会把人逼急眼动刀子,反正又没伤到人,最后就是关上一天半天的教育教育,然后让他们自己协商赔钱,协商不了就自己上法院,接着就是放人环节。
出来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还贴心的让金莲先走一步,他们那栋楼都是这的熟客,让金莲先走,为的就是避免两人同时出去,碰上的时候再次爆发出什么矛盾。
杨洪则在她离开半小时后出门。
不甘心的从派出所回去,杨洪一脸茫然和不可置信。
就这?
就这么完了?以前他闹事也是这个步骤,有时甚至都不需要到派出所,就在自家门口教育,然后就不了了之。
迫害别人时,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挺嘚瑟,身份一倒转过来,他便不服气了。
金莲那样追杀他竟然都没被抓起来坐牢,还不马上赔钱给他,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一天没回家,甚至都没办法联系厂里,他整整旷工一天,今天的工资被扣不说,还罚了三天的钱,刚一出来联系上领导,还给一顿臭骂。
一团乌糟糟的事一下子全都盖到杨洪头上,让他的心情越来越郁闷,脸刷一下就全黑了。
他沉着一张脸走进小区,认识他的人也从不跟他打招呼,看他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偷偷嫌弃的瘪下嘴,远离他。
杨洪走到自己家门口,之前的一地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昨晚新鲜出炉的就更没人打扫。
强拆的网子变形的门,散架的鞋柜撕碎的衣,最后加上一个身心俱伤的他,组成了一个破碎的家。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热泪一样子涌上来,差点憋不住又想哭了。
这一屋子的损坏和要死不活的工资,无疑是又给了他本就不富裕的生活狠狠的一击重创。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六楼那个贱人!
整栋楼,就没有谁是不怕他的,除了那个贱人!
杨洪脑海里再次浮现起金莲的脸,恨得他咬牙切齿。
“我踏马的一定要杀了你!”
他咬着后槽牙,怒气冲冲的走进家里,直奔厨房。
他抽出一把专门砍骨头的菜刀,杀气腾腾的转身就要出门。
刚一走到门口,脑子里想起昨晚金莲那疯起来的模样,简直和电视里演的变态杀人狂没有区别。
杨洪后脊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头像是被浇下去一桶冰水,从头凉到脚,人也随之清醒几分。
女人发起疯来太狠,他好像有点打不过,就这么冲下去,难保不会再次发生昨晚的那种状况。
冲上去拿不回属于自己的利益就算了,很可能还会被反杀。
可不上去,他的损失怎么办?一肚子的火又去哪里发泄?
左右考量权衡利弊,杨洪冷静了下来。
放回菜刀后,他拿着扫把走到外头,将所有坏掉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把还能穿的鞋子衣服都拿回家里,该洗洗该刷刷。
窗户坏了只能先放着,好在不是冬天,风吹进来还不注意冻人,拉上窗帘隔绝掉外头陌生人的视线。
一直忙活到晚上八九点杨洪才停下来歇息,随意弄了点面条填肚子。
等他一闲下来,心里头的那股无名火又开始燃烧,整个人都烦躁得不行。
咚!
楼上的两个老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天花板传来一声闷响,瞬间刺激到杨洪。
他冲到阳台,半边身子探出去,冲着楼上的就开始叫骂,“老不死的玩意,你踏马的在搬自己的骨灰坛吗?卧槽尼玛的,一天到晚的在楼上叮叮哐哐,信不信我上去弄死你们?草,两个老不死的。”
话音刚落,他跑回客厅,立马打开他的震楼器。
楼上的两人夹紧菊花,屁都不敢放。
他们就是不小心打翻了烧水壶而已,一点点声音,隔着一层静音毯,竟然还让杨洪给听见了。
两个老骨头可经不起杨洪的折腾,半句话都不敢反驳,
下边的震楼器正不知疲倦地在工作,震得他们的耳朵一直嘚嘚嘚的响。
两人对视一眼,忍下满肚子的委屈,关灯回房间睡觉。
他们的沉默让杨洪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这两天让金莲折腾的也确实够累,他就开了个震楼器,没再多做别的事,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凌晨两点半,杨洪正睡得香的时候。
刮擦刮擦……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让杨洪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他皱着眉头醒来,揉搓一下眼皮,从床上翻身而起。
“玛德,什么声音这么吵?”
想到自己还开着震楼器,他连忙走出房间去看,心想可能是那便宜货震太久了,出故障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