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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抱歉……我们老师发癫了,非要我们看苏州的灯光秀,晚上快九点才出发回酒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酒店都十点多了……

真的忙的手指头都快敲断了。

………………

沐涴有些意外,伸手将飘到白嫩前额的秀发挽在耳后。

挣脱包围她的几个闺蜜,走到了个子不算高的少年面前。

“高师弟,你来了。”

“陈师弟,他没有来吗……”

沐涴假装不经意的探了探螓首,可等看到后面真的没有人,心中又悄然有些失落。

高和抿抿嘴唇,道:“沐师姐,公子闭关去了,所以吩咐我来给你送份贺礼。”

“代替吗?他……又去闭关了?”

沐涴白皙的腮帮鼓了鼓,秀绣眉微微一撇。

“难不成除了闭关修炼,他的人生就想不到其他事情做了不成?”

“我……我没有责怪陈师弟的意思,就是……现在陆文石师兄整日联合其他长老,要向执法大长老弹劾他,他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迟早会出事的呀!”

沐涴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激烈了,赶忙挥了挥葱白的手腕,回缓的道。

高和悄悄抬起头,瞄瞄这位前后语气不一致的美人师姐。

她雪白的双颊,此时忽然染上了一丝红晕。

“师姐,公子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才这么的拼命,你不要怪他了。”高和悄声说道。

然而沐涴却不太买账,两撇绣眉蹙的更深了。

“很多?他才不到二十五岁,还能比宗主忙不成?”

少年挠了挠头,忽而长叹一口气。

“公子他背负了很多,我恨不得多帮他做些事,可惜我能力微薄,大多数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不堪,却无能为力。”

“师姐,你不要怪公子了。”

“如果可能的话,也许他不会愿意踏上这条修仙之路的。”

“在凡间时,他拥有数百万之民的拥护,从小锦衣玉食。”

“修仙路坎坷,在我看来还不如凡间一富家翁来的畅快。”

沐涴一怔,想要出言反驳。

凡间权贵的确比在山中苦修修士的日子好上许多。

但那不过是些虚物,任由前者予取予夺,哪有强大的实力重要?

可心中忽然又有种感受。

或许面前少年说的是真的,如果让那狗家伙选的话,或许他宁愿继续安安稳稳当他的土大王。

“师姐……你可能有所不知,公子他一直都备受打压的。”

“就连他的岳父,乾朝内阁次辅都巴不得他能死在外边儿。”

“乾朝的狗皇帝更是日日夜夜盼着公子能夭折呢!”

“但我们偏不如他的愿!我非要努力修炼,然后打碎他引以为傲的乾朝版图!”

高和愈说愈气愤,紧握的双拳捏出‘咯咯’的响声。

沐涴蓦然一愣,有些不相信的问道:“陈师弟不是要修炼有成以后,回凡间找他的发妻吗?”

“难不成他的发妻与他的岳父关系很不好?”

女子师姐有些怀疑,能让一个筑基武夫、金灿宗长老惦念的女子,会是个不孝之人?

高和抬头,眉毛瞬间扭曲。

“王上要回去找王后娘娘??”

“好不容易才逃出的乾都,要回去也是回去报仇,怎会为了一个……嗯,王后娘娘?而且娘娘她还曾给王上带来……一些不好的回忆。”

“师姐,谁告诉您王上是回去找苏娘娘的?那人恐怕是乾朝派来的奸细吧!我得去审问一番。”

“……”

高和还在义愤填膺的高声控诉。

沐涴却已经陷入了沉默。

那狗家伙骗了自己……

原来他是真的不想和自己结为道侣,而不是要回去找什么发妻。

只不过为了照顾她薄薄的颜面,所以假托还有个牵挂在凡间。

陈师弟啊陈师弟,你……

沐涴有苦难言,不过却也对他的过往产生了浓浓好奇。

“高师弟,和我说说你们凡间的经历吧,就讲我到太康王都后的七年。”

“那不成!我哪能随便将公子的事情往外讲!”少年赶忙摇头,似拨浪鼓一般。

“师姐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公子吧,我身为奴婢的,不能议论主上……哪怕我真的不是很喜欢王后娘娘。”

高和匆匆将准备好的两份贺礼放在台面上,溜走了。

生怕自己说多嘴似的。

沐涴伸手想拦,但奈何个子不高的少年走的很坚决,嘴巴也很牢靠。

“算了,自己查吧。”师姐改变思路,打算去套套情报房师兄弟们的口风。

这几年凡间那些大朝打的很是火热,弄得金灿宗都有些紧张兮兮,这方面的情报应该很容易得到。

南疆的那个神奇国度,当初因缘际会产生了交集,也不知这些年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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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东大陆彻底大乱。

大国动刀兵,死伤一向是不少的。

尤其在天东大陆这种整片土地上只有几个国家的大国。

周朝以皇子在乾朝国内夭折、尚书令受重伤、使团全部覆灭为由,强烈谴责乾朝。

并命令乾朝皇帝戴孝。

这样的要求当然不会被接受。

周朝皇帝果断派出‘正义之师’,五名元婴、数十位金丹、上百名筑基,连同四十万大军一夜间降临两国边境,大举破关。

乾朝虽有准备,却仍措手不及,丢失了数州才稳住局势。

玥朝在受到求援国书后,一日内便匆忙派出了援兵,两名元婴以及十余位金丹,陡然出现在周乾北境。

与此同时,中央大陆的北齐人也忽然介入,以周国无礼为由进兵周、齐边境。

林庭人见到乾人稳住局势,周朝陷入僵持,一时心中有所思动。

一支由元婴率领的满万重骑猛然刺入周国边界。

武朝见状,也挽起袖子整装下了场。

不过是发兵林庭,同样是重骑兵,也有元婴率领。

三日内打到了林庭国都五百里外。

林庭举国哗然,匆忙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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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宿舍的灯很昏暗。

因为这是栋老楼。

本来作为一级专业的风景园林,不该在这个老校区。

但不知校领导抽的什么风,要扩招,于是作为二十三个学院中排名第二十一的林学院,便整体搬迁到了旧校区。

陈元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头顶一只蚊子不断盘旋,没有动手的心情。

某种意义上说,他的暗恋结束了。

心照不宣的,几乎连明说都没有,就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伤心吗,肯定有的,毕竟那是惊艳他三年青春的女孩儿。

抱怨、怨恨?

没有,连一丝都不曾泛起。

差距太大了,陈珂成绩好、长相好、还有个在顶级985念研究生的姐姐。

而他呢,末流211中都难以争到上游。

这样的差距,凭什么要人家另眼相看?

自认普通的陈元,什么都不起眼。

唯独,自知之明很强。

……

头顶的蚊子不断转啊转。

转的陈元头晕眼花。

最后,竟然趁他不察,跑到脖颈上叮了他一口!

脑袋霎时眩晕起来。

心中哀伤,加之目眩,陈元被迫缓缓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意识不断下陷,就像落入深渊。

刚开始尚感到轻松的陈元,渐渐呼吸困难,全身像被两块铁板挤压,骨头紧缩。

浑身血液像停滞凝固一样让他浑身冰凉,脸上的暴烫却让他感觉要被生生撕裂。

情况越来越重。

重到他浑身动弹不得。

在他以为要昏死过去时。

终于,浑身一松。

顾不得多想,陈元猛地坐起,头晕直冲天灵盖。

只得大口大口的牛喘着粗气,好舒缓全身。

过了好一阵,总算缓过来。

“平时该多锻炼的呀……睡个觉差点把自己睡死……”

陈元唉声叹气的起身,想拿起桌旁的水杯喝口水。

但脖颈上传来的一阵热风,让他浑身一抖。

继而抬头间,一片陌生的环境进入眼帘。

耳鸣渐渐消散,听力重新恢复。

然而听到的却不是熟悉的蚊吟声。

而是一片刀剑磕碰以及血液的飚溅之声!

刚才的脖颈一烫,不是什么热风。

而是人的血!!

陈元望着手上的红色液体,还有余光处死不瞑目、仍瞪着他的尸体,一时间瞳眸暴缩。

“不……不对!这不是在宿舍,这是在哪儿?!”

“做梦……对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他赶忙闭上眼睛,疯狂寻找自己的身体。

……

……

……

“呼呼呼……”

“砰!”

“头……艹!”

陈元捂着马上鼓包的头,蹲在宿舍地板上哀嚎。

痛,无比的痛。

肉磕铁的痛。

但同时,他醒了。

也逐渐回过神来。

眼前的感受,让他意识到,脚下是宿舍。

陈元狠狠松了口气,起身要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脖子上黏糊糊的感受让他忍不住伸手一抹。

血……

还是血!!

他眼前一晕,差点摔倒在地。

赶忙爬起身到镜子前四处摸寻,感觉到自己没少什么零部件,陈元才猛地松了口气。

同时,一道突兀蓝印,硬生生出现在镜子里的脖子上。

指甲盖大小,就在脖颈的侧边。

任他怎么擦拭,都无法弄掉。

直到十分钟后,他不得不放弃。

……

陈元坐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心中的恐慌不断累积,

他强迫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意识开始不由自主的复盘刚才所发生之事。

有血,且他能确定那不是自己的血。

所以刚刚所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而那片世界,就……也是真实的!!!

脖子上的蓝印……难不成,是那世界留下的??

陈元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必须要再验证一番。

如果真是另一个世界……

那他身上或许发生了令人难以想象的事。

陈元心中升起一股荒诞和……未知的期盼……

不过,不能现在过去,那边极有可能,还在打仗。

等!

夜幕本就已经落下。

两人宿舍墙上的钟爬了足足四个时点。

大刘依然没有回来。

不过陈元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管他干啥去了。

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把切水果的刀,又往怀里塞了两本护体的书。

他将精神又一次集中在脖子上的蓝印。

下一刻,意识再次陷入混沌……

“呼呼呼!!”

剧烈的喘息后,目之所及,是同样的地方。

只不过跟之前相比,这里没了喊杀之声,多了遍地的残肢碎肉……以及,黏脚的泥土。

忍着强烈的不适,青年捡起地上一根断掉的长矛。

开始撑着往外走。

将要走出这片死地之时。

突然,他的小腿被猛地抓住。

陈元的魂魄顿时丢失大半,赶忙举起手里的长矛要打。

可小腿却又忽然一松。

紧接着一道说话的声音传来:“能……”

“能……能给我点水吗……”

口音很奇怪,陈元只能模糊的听懂几个字。

他缩退三步,将断矛横在胸前。

眼睛死死盯着地上已经不成人样的士兵。

“能……能给我点水吗……”

士兵再次虚弱的发出声音。

这次陈元听懂了。

可他哪来的水。

青年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有水。”

士兵张着无神的眼睛陷入沉默。

半晌后,他终于又说道:

“帮我送一封信……我……我给你报酬……”

“什么?”

“我……我的左胸上,有三根金条……你帮我送一封信到辰安县……金……金条就是你的……”

士兵的呼吸剧烈起来,这几句话似乎耗费了他所剩不多的生机。

“记……记得……帮我送……送回……”

陈元一惊,赶忙低下头,“送到哪儿?”

青年肯低下头了,可那士兵却再也没法回话。

他死了。

很彻底。

等陈元翻找书信和金条时,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最终,青年在右胸翻到一封渗血的信,在左胸翻到三根带血的金条。

除此之外,士兵再无他物。

……

陈元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

看了看已经被血染红封面的信。

陷入挣扎。

送,还是不送?

这个世界他还没彻底搞明白,虽说可以随时回到现实世界……可贸然与人交流,恐怕不太好。

辰安县,又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