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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皱眉甩了甩脑袋,脑海中文静的面容和身形才消失。

就在他疑惑之时,站在病床边忙碌的郭福生扭头朝门外喊道:“安琪啊,你帮我拿三十克棕榈炭粉来。”

棕榈炭粉不但有很好的止血效果,更能将曹岩父子体内残留的毒素清除。

站在门口的张洋朝身后看了一眼,并无第二人。

他犹豫一下举手道:“我知道棕榈炭,我去弄。”

过了一会儿,张洋直接端着一个药钵跑进来,朝郭福生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大爷,我不知道三十克是多少,就抓了两把,你看够不?”

郭福生瞥了一眼,这药钵里恐怕一百克都不止了,朝张洋看了一眼笑道:“你小子这是浪费啊,行了,你去旁边待着吧。”

这天晚上,苏灿没有回云鼎湾,就在外面大堂椅子上眯了两三个小时。

快天亮时,有人在苏灿肩膀上拍了拍,看到郭福生站在自己身边。

“郭老,你还没去休息?”

郭福生笑了笑,指了指苏灿对面,同样靠在椅子上张嘴打鼾的张洋指了指:“苏先生,这小子是海城医大的学生?”

苏灿愣了愣道:“郭老看上了?可这小子玩心重,而且也没学什么东西进去,就一个纨绔子弟。”

“年轻气盛,加上家境优渥,自然会有些调皮。”

“我觉得这小子还算机灵,未来可塑。”

苏灿忍不住笑了起来,朝对面睡的打鼾的张洋走了过去,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嗯,嗯?咋了?”张洋快速惊醒,双眼发红看向苏灿。

“郭老有意收你为徒,你想不想拜在他门下。”

张洋立马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你要是学会了郭老的本事,在中医界横着走都足够了。”苏灿继续说道。

张洋喉结滚动了一下,嗖的一下弹起来到郭福生跟前,噗通下跪,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徒弟,徒弟张洋拜见大爷,不是,拜见师父。”

郭福生眯着眼摆手笑道:“拜师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得沐浴焚香,三叩九拜,敬天地国亲师茶才能入门。”

很快,身上绑着纱布绷带的曹鼎山出来了。

他走到苏灿跟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道:“多谢苏先生对我爷俩救命之恩,曹鼎山定铭记在心。”

曹鼎山之前从高楚楚口中就得知了自己儿子犯的事,竟然绑架女同学。

一开始曹鼎山心中还怒火翻滚,后来染上金蝎蛊毒,他才知道儿子惹到了要命的高人。

现在自己好了很多,虽然儿子眼睛没了,至少命还在。

曹鼎山得知是苏灿去找人来给自己爷俩解了毒,心中是感慨万千。

看到曹鼎山下跪,苏灿也有些惊讶,伸手将其扶起来,沉声道:“你儿子已经为他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你做父亲的有错,但也没有纵容。”

“他妈走得早,我天天在外面忙公司的事,疏于管教,没想到这小畜生会干出这等伤天害理……”

曹鼎山双眼泛红哽咽着说了起来。

“好了,至少人还活着,药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天亮你就带曹岩走吧。”苏灿接着曹鼎山的话说道。

可见曹鼎山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曹岩昨晚抓了文小沫,若不是文静出手,谁也不知道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子能做出什么事来。

天亮之后,外面来了几个身穿白衬衣的男子,开着两辆豪车将曹鼎山父子接走了。

等苏灿在楼上洗了个澡下来的时候,看到张洋正抱着两个箱子在数钱。

“这钱谁的?”苏灿皱眉问道。

张洋指了指门外道:“曹岩他爸留下的,应该是一百万吧。”

之后苏灿便带着张洋驱车前往学校,因为郭福生已经交代了张洋,上课就在学校,没课了再到医馆来帮忙。

随着车子距离学校越来越近,苏灿却发现自己脑海中出现文静样子的频率越来越多。

有一种很想要见到她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浓烈。

苏灿到教室里去转了一圈,离开教学楼后,抬头朝教师公寓的方向看去,竟有些不由自主的朝那边走了过去。

现在苏灿已经很怀疑自己被文静下了蛊毒,但还是无法控制脑海中的一些想法。

就在苏灿走到公寓楼下时,一抬眼,却见到前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正跪在一个年轻男子身前,低头哭泣。

苏灿眉头一皱,黄斌?

那个站在老妪身前的男子不是文静的爱人黄斌吗?

“儿子,妈求你了,去看看你爸好吗?他快不行了啊,看他最后一眼行吗?”老妪双手抓着黄斌的手腕,哭的撕心裂肺。

黄斌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摇了摇头说道:“妈,我不能走,对不起,我不能离开静静。”

“三年了,你已经和文静在一起三年了,却从没回家过一次,现在你爸要死了,你都不回去给他送终,那个文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老妪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突然脑袋朝着地上重重的磕了下去。

苏灿双眉猛地一拧,母给子下跪?

他快速朝前面走去,一伸手将跪在地上重重磕头的老妪扶了起来。

黄斌看到苏灿,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但眼神依旧有些空洞道:“苏校长,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黄斌是教病理学的,但昨天也听说了这个苏灿校长的身份。

“黄老师,刚才听你母亲说,你父亲快不行了,虽然这是你的家事,我还是建议你回去一趟。”

“带上文静老师一起。”

“不用,不用,校,校长,我只求您让我儿子回去,那个,那个文静不要她去了。”老妪连连摆手。

黄斌眉头紧皱在一起,突然跪在地上,朝着母亲深深鞠躬,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朝里面走了进去。

“儿子,儿子……”老妪看到黄斌义无反顾走进去,顿时嘶声大喊了起来。

苏灿此时愈发觉得异常了,按理说能在大学任教,起码的人伦纲常是知道的。

老妪转身看着苏灿,听到儿子刚才叫他校长,老妪抓着苏灿双臂哭求道:“校长,校长大人,我老婆子求求您开除我儿子行不行?”

“我不要他在这里工作了,那个,那个女人太可怕了。”老妪哭着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