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丁向南有生以来面对的最强大对手,要知道,对方可是能跟先天级别的陈天机叫板一下的人物。
那些所谓的技巧、计谋等一切手段,在真正的力量面前,统统变得滑稽可笑,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让他多苟延残喘一时半刻。
猎人出身的丁向南,从来都是以弱对强,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只要交上手,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赢,哪怕以死为代价也不例外,哪怕这个对手是他遥不可及的级别也不例外。
通俗讲就是他敢想,任何绝境中,不到最后一刻他都坚韧不拔的去寻找一线生机,绝不言弃!
他搜遍了自己所有技能发现,也只有山河九式能有一丝机会,毕竟就算对方站着不动让他打,都未必能打的动。
然而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刀法也仅能缓解一下他的狼狈状态,实在是两人实力差距太大,大到他想用最后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都无法做到!
他的策略仍然是麻痹对方,在对方警惕最低的时候用出那招共赴黄泉。
当然这有赌的成分在,然而到了这种时候,他不得不拼一下运气了。
他用尽自己所有的聪敏才智加能力,也才刚刚划破了人家的衣服而已。
只是划破的位置有些让人难为情,这可彻底激怒了二先生,暴怒的她反而出手没那么重了,她要把这个可恶的臭小子慢慢的一拳一掌的折磨致死。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场中的对战而无能为力,最心急的,要数丁云昊、陈天豪,还有一身僧衣的陈爽。
丁云昊和陈天豪不顾生死的上前相助,却被二先生轻轻一甩手的力道,打飞出七八米,两个老人却连坐起来都无法做到了。
丁向南这边果然等到了一个机会,不过他有些错误的估计了双方的实力差距。
因为他看到机会出来后,不假思索的就抓住了二先生的脉门,本来接下来就是沾衣十八跌的,结果硬生生被中断了。
因为对方本来柔软的小手,在被丁向南抓住的一刻,立马变得刚硬如铁,脉门也就捏不下去了。
这一下冒犯立马让二先生杀机大起,一掌拍向丁向南的脑门位置。
这是明显的杀招,一声声惊呼传出,与此同时三道身影扑向两人。
三道身影最先到的,竟然是一身僧衣的陈爽,她毫不犹豫的扑向丁向南,用自己那那柔弱的后背,挡住了丁向南来说致命的一击。
丁向南抱着陈爽极速后退,脚下太极步伐接踵而至,转了无数个圈以后,他把能卸掉的力道全部卸掉,最后双双喷血倒地。
另外两个身影一个是脱离大先生赶来救援的毒玫瑰,另一个竟然是雷蒙,内力极速流失后,他的老态很是明显,这也是他明明距离更近,却没有抢到陈爽前面的原因。
毒玫瑰第一时间来到丁向南身边,把倒地的两人扶起来。
丁向南看着怀里的陈爽脸上毫无血色,并且处于昏迷不醒状态,他紧紧抓住毒玫瑰的手说道:“冰儿,她是陈爽,帮我救她,一定不能让她有事!”
毒玫瑰知道,如果今天陈爽因为救他出了事,他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所以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选择,她不能让自己的男人一辈子活在对其他女人的愧疚之中。
即使是在毫无希望的时下,她仍然选择毫无保留的支持丁向南的决定。
“你小心点,不管天堂地狱,我会陪你!”
丁向南点点头,深情的看了一眼毒玫瑰,然后毅然走向二先生。
此时雷蒙正摔在地上跟二先生说着什么,丁向南过来把他扶起来。
“雷爷爷,您保重好自己!就算之前您做了别的选择,但我始终相信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能理解您!”
说着话把他扶到旁边坐下,因为现在的他连站着都是很费力的事情。
整个过程二先生没有出手阻拦,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丁向南,她倒要看看这个可恶的小子还有什么花招。
做完这些丁向南没有被动的等待,而是主动攻向二先生,而且他的刀法明显比之前戾气重了不少,原来他直接用出了山河九式的最后一招。
跟他提前预料的结果差不多,他根本没有机会把招式施展完全,直接被二先生一脚踢飞出去。
这一脚极重,以至于让丁向南呕出一大口鲜血,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大喝传来,一群黑衣人冲上广场,挡在了丁向南和二先生之间,为首的正是邵林森!
“狼群在此,保护狼王,结阵!”
与此同时,一个鲜红的狼帖飘落,正好落在二先生身前。
丁向南看着狼群众人到来,知道自己的家人应该安全的救出了,只要破坏了十联会伤害他家人的计划,他的心就彻底放下了。
在他挣扎着起身时,泪痕未干的徐天赐从他身后的一块大石后面走了出来。
她话也不说,直接拿起丁向南握着山河匕的手,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条十字印。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徐天赐掌心的鲜血像流水一样涌向山河匕,与此同时,丁向南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徐天赐的每一次心跳,他感觉自己能完全支配徐天赐的身体,就像她是自己的提线木偶一样。
山河匕吸收血液到一定程度后,突然光华大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在狼群护我山河阵中左突右杀的二先生,看到光华后面出现了徐天赐的身影后,突然脸色巨变。
“徐天赐,你这是欺师灭祖!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二先生的话像一根根尖刺,刺的徐天赐的心疼痛无比。
二先生和狼群短时间内分开了,狼群众人一脸警惕的挡在丁向南身前。
此时丁向南盘膝在地闭目打坐,而徐天赐却已经站起,从她面无血色、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她此时状态应该极为虚弱。
让十联会和这位二先生忌惮了十多年的山河匕祭献活动,最终还是完成了,这也是她彻底暴怒的原因。
“师父,姑且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吧,您是把我抚养长大,但却杀了我的亲人,您是传我武功,但并不是您说的为了不让别人欺负我,而是为了阻止山河匕祭献!”
徐天赐包含着极致复杂情绪的声音听上去楚楚可怜。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就再无价值,乖乖受死吧!嗯,你的肚子怎么回事,你?”
面对二先生的追问,徐天赐没有回答,而是席地而坐,闭目等待。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不管结果如何,她也只能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