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异兽冲上去合力将齐淇抬离了乾安,放置在舒适的床榻之上(异兽有空间,随身带着生活用具很合理),等安顿好她,看她现在的惨样,都不忍直视。
“你怎么这么傻?教训青宴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了你怎么就这么敢呢?”朱鸾不敢碰她,只能低头抹着眼泪。
【别哭啊!我暂时还死不了。】
齐淇说不了话,只好一边用眼神示意,一边用传音入室的办法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在表达什么。
“你还说!”朱鸾气急,“我算是看出来了,青宴主意正,你比他还厉害,都不让人省心。”
青宴被无辜波及迁怒,却不敢喊冤,毕竟他的把柄明晃晃的,根本反驳不了。
【我真的没事儿,确实死不了。】
这一波力量挥霍,她体内诅咒的力量反而消退了下去,仅剩的那一丝也在逐渐的消失,算是因祸得福了。
虽然她一开始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但是能活着她也很开心。
只是她本身的力量也在随着诅咒的力量消退,而且是无法逆转的那种,等体内修炼千万年的神力彻底消散,她就会恢复原形,变成一个没有神智的动物。
她不知道这样活着是好是坏,可是比起其他异兽用生命去扞卫山海界的安危,仅仅是她自己失去了神兽的灵性,大概也算是赚了吧,毕竟大家都还活着啊!
“死不了,活不成,你是想气死谁吗?”齐凉作为她的同族,已经看出了她身上的问题,质问的语气很冷。
齐淇就知道瞒不过他,于是对着他露出乞求的目光,希望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揭穿自己。
齐凉闭上眼睛偏过头去,眉头皱的紧紧的,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齐邙也知道真相,本来也想说些什么的他,见到齐凉妥协,也就歇了说话的心思。
齐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难过,她其实也不太能接受自己忘却一切,成为最普通的野兽,即使这个野兽依旧是麒麟。
齐凉虽然住了嘴,可他已经说出口的话却是收不回来的,于是所有异兽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们,眼里写满了求知欲。
齐淇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相,笑着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儿,齐凉就是想教训我,胡说的。】
异兽们将信将疑,可看齐淇这么说了,齐凉也没什么反应,就知道想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谁也没再就着这件事再开口,反而说起了其他事。
将这件事勉强的搪塞了过去,齐淇打起精神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候在讨论就是要不要直接给乾安一杵子,直接让他归西的事。
乾安因为齐淇的缘故,只能瘫在地上丧失反抗能力,现在是除去他的最好机会。
大家都倾向于直接弄死他,毕竟要是继续拖下去,给他找到了机会,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乱子,不如一劳永逸。
齐凉也支持直接动手,但是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让他被迫的改变了主意。
“先留着他吧,大道规则一会儿就来,祂要亲自来处理他。”大道规则也是被乾安迫害的受害者,想要亲自动手结果了他,大家都理解,于是所有异兽就这么安静的等待起来。
瘫在地上的乾安已是心如死灰,他所追求的一切都在今天成了泡影,接下来会迎来什么,他心里已然有数,现在,他除了绝望,心里已经再没了别的感觉。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认命的,可是他刚刚试过了,他体内的力量怎么试验都无法被调动,就和被封印了一样。
失去力量的他,就犹如待宰的羔羊,他肉身的力量本就不如这些异兽,更何况他的力量被封,他们可没有,面对这种悬殊的局面,他就是再长一个脑子,也无法破局。
从想尽办法到心如死灰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迎接自己的最终下场。
等待的时间尤其的难熬,不仅是乾安觉得度日如年,异兽们也焦躁不安。
齐淇身上的伤很重,现在还能强撑着保持清醒,但时间长了,她陷入昏迷是早晚的事,一旦昏迷,再想醒过来,那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这种昏迷是不可阻止的,她只能告诫自己要撑住,起码撑到这一切结束,等确认了彻底安全了,再失去意识。
就在所有人都满心期盼着大道规则快点儿到来的时候,黑暗之地突然盛放出了柔和的光,将所有的黑暗全部驱逐。
“来了。”齐凉感知到了什么,本来还稳稳坐着,现在直接站了起来。
听到他的提醒,其他异兽也跟着站起身,只有行动不便的齐淇躺在安稳的床上,而乾安依旧躺在冰冷的虚空中。
【齐凉,好久不见!】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即使他们还没看到真正的大道规则,却已经因为这个声音而幻想出了祂威严神圣的样子。
“确实是好久不见,而且咱们差点儿就见不到了。”齐凉的视线凝聚在一个方向上不动了,那里,一个自带柔光效果的球从虚无变为了实体。
异兽们终于看清了大道规则的样子,只是这跟他们想象出来的威严神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的陨落是我没想到的,我一直在沉睡,竟是忽略了他的一些小动作,还真是疏忽了。】
大道规则也很懊恼,祂这个跟头算是栽在了乾安的身上了。
“这事儿也怪不到你头上,我不是也被摆了一道,要怪就怪他心思不正好了。”一群简单的人里突然出现一个诡计多端的人,被不被算计不是看简单的人怎么样,而是看诡计多端的人想不想。
【你说的对,他犯了错,要罚,只是我大概又要花上很久的时间去找下一个代掌者了,还真是麻烦。】
大道规则伸出小短手,苦恼的揉了揉光洁的头,【你说你当初答应我多好,现在我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齐凉但笑不语,没有接祂的话。
本就是试着说一说但并不抱太大希望的大道规则见他依旧是这样的态度,也就不再提了,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躺着的齐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