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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突然睁开双眼,感觉脑袋很痛,识海里似乎在晃动。

他看了看四周,邵滕并未在这山洞里。

回想一下好多天前他和凌源出了魔界,凌源应该是想将他送回天庭,只是路上出了点意外,他跟凌源就失散了。

他是掉到了一处山崖,幸运的是他离山崖边还有些距离,不然凭着他当时的法力恐怕能丢去半条命。

魔界的实力不容小觑,妖界也虎视眈眈,其他各界与天界面和心不和,怪不得灵慧大帝那么担忧。

要说他能这么快养好身体要仰赖邵滕的帮忙,虽然很不想提起那个人,可不得不说他的确帮了他大忙。

“邵滕,就算你帮了我,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若下次见面我让你几招,仅此而已。”

“哦?你那么想杀我?那我还留着你做什么?不如趁你病要你命?”

从山洞外进来一个极其俊秀的男子,头上插着一支碧玉簪,一身青衣显得他整个人充满了书卷气。手中拿着一柄碧玉箫,手指纤长白皙,在阳光下更是漂亮得不像话。

凌澈瞥了几眼,迅速转过头去了,此前听紫兰说过,玉兰对邵滕这个人没能获得重用很婉惜。

听她说起玉兰花族邵家家主的小儿子芝兰玉树,身姿挺拔,是个如玉一般的俊秀男儿。不仅外貌出众,他的才能也是极其出众。

若不是邵家家主意图夺时任族长的族长之位,恐怕邵滕可等待时机争下任族长之位。

就算这样,邵滕杀了玉兰仙使是真的,玉兰仙使……不知道为什么,一知道她死了,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喝药吧。”

邵滕进来看了几眼又出去了,回来时玉萧别在腰间,手中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凌澈皱了皱眉,在天庭上,他若受伤归来喝的药都是延风那小子熬的,那药味很清香,可邵滕熬的……就能喝他就谢天谢地了。

“不喝?不喝便倒了吧,我可不是大夫,不会熬药。若不愿意喝我的药,你自己能熬吗?”

这话把凌澈噎住了,一言不发,他根本不能走路,他的腿至今都没有好。这些日子熬药和上药都是邵滕帮他做的。

可今日他不太想喝,最近几日他的头太痛了,若再喝上那药,恐怕他会吐出来。

“你放下吧,我待会儿再喝。”

“随便你。”

邵滕将药放在石台上便出去了,也没再说什么。他进了一处石室就再未出声。

对于他的沉默,凌澈心绪有些复杂,这样的人会杀玉兰吗?可他跟玉兰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一个外人根本无资格去评判谁对谁错。

邵滕并不只是帮他熬药和上药,事实上他算被他救了一命。

在他艰难地从山崖上爬起来时尚不清楚他的腿受了重伤,在他走了不知多久时遇上了两只妖兽。

他知道附近有更多,只是畏于他身上神仙气息不敢上前,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让两只强大的妖兽打头阵,若赢了,它们分点残渣;若输了,它们能及时撤退;若成平手,战况又极其惨烈,它们会将那两只妖兽和他一同分食,不留半分残渣。

当时的他在想什么?哦,大概是想他也太丢神仙的脸了,竟然轮落到被妖兽分食的地步。不过,死也得死得体面,这场战斗无论结果如何,他必须全力以赴,只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不然他绝不倒下!

他的不依不饶让那两只妖兽有些发怵,它们停了下来,对着周围咆哮似是想招引其他妖兽过来。

凌澈身上只有一把剑了,他记得他将很多东西都给了凌源,本来想去铸剑台再挑几把趁手兵器的。可他一听说凌源出事了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唉,早知道留下几件了。

他拄剑而立,剑上的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流淌下来,他的眼前血红,那是他的血流进了眼里。

妖兽的皮太厚,他的力气大小,砍了无数剑都没伤它们多少,反而他身上多了数清的伤,头上和脸上也受了极重的伤。伤口的鲜血汨汩流淌,他也顾不上擦,而且他越擦流得会越多!

他惨然一笑,估计是真的要死在这了,他的双腿早已开始隐隐作痛,尤其右腿竟没了知觉,他现在勉强用左腿支撑整个身体。

他闭上眼睛准备自爆元神,反正要死,死在妖兽手上太丢脸了,他不愿意。要死就该死得体面一点,死得舒服一点,被撕成碎片太痛苦了。

就在他要自爆时,周围似是响起几声很低的痛呼声,接着便是寂静。

他觉得很疑惑便睁开了双眼,面前站了一个人,看不清是谁,只记得那人腰上别着一柄萧,因为下一刻一阵眩晕,他便倒在一个怀抱里。

现在想想倒挺讽刺,正是因为邵滕的缘故,他弟弟凌源才会堕入魔道成为堕神,而他竟然被他救了。

自嘲一笑,笑他的没用,笑他太天真,若下次见面他根本无须让邵滕,因为邵滕实力比他强,即使是他全盛时期,他也杀不了邵滕。

这些时日邵滕对他的照顾,他无以为报,邵滕欠他的,他终得讨回来。

使劲捶了几下右腿,右腿传来一阵又一阵痛楚,他的右腿快要好了,药效不错。他挑了挑眉,决定狠狠心将那碗药喝下去。

一口气喝完,嘴巴里的苦味久久不散,还有种很奇怪的味道,至少比前些日子喝的药要好得多。

喝下去之后他的头便开始眩晕,他晃了晃才没一头栽倒,眼神稍微清明些,他平躺下准备迎接睡意。

才躺下,头便开始巨痛,痛得他不住将头往石枕上砸,砸了几下,他实在忍不住便大叫了起来。

在石室中闭眼冥想的邵滕忽地睁开双眼,他的脸上浮现怒气,他不喜欢任何人在他冥想的时候中吵闹。

这才想起来他跟元镜烛都好久没见了,现在在外面的是那个神仙。

他下了石床冲了出去,一靠近凌澈,他有些诧异。

凌澈他抱着脑袋极其痛苦,口中呢喃着什么,脸上流出了眼泪,因他长相过于妖艳,他一哭莫名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邵滕一阵恶寒,对于他有那样的感觉有些唾弃。他对男人没兴趣,他喜欢的是女人,就算喜欢男人,也是那个人女扮男装。

“你怎么了?”

邵滕有些烦燥地问向那跪伏下来的人,他实在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这样。

男人要顶天立地,无论遇到任何事都必须保持冷静,这是他那个胆大包天的爹说的。

“别过来!”

一声厉喝从凌澈嘴里喊出,他的嘴唇被他咬出了血,他的面色苍白无力,身体也似被抽干了力气。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心里会空落落了,为什么玉兰每次见他都不太冷静,常常莫名发脾气了。

他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可笑啊,原来他们之间竟有那样的关系,原来延风是他的儿子。

记得初见玉兰时只觉她面善温柔,他还戏耍过她,大概是有熟悉感的,可他就是记不起他们之间的事。人常说若爱一个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能找到她。

或许他以前爱她,可现在不爱了吧,他看到了他们的事,可那些事只是印入脑子里,没能引起共鸣。

可是……

可是眼泪不知不觉就想流淌下来,他用力憋回去了,可几次之后再也止不住了,他的眼泪决堤了。

延风那么想找他的亲生父母,没想到他们便是吧,怪不得他总觉得延风跟他很投缘,总想与他亲近。

血脉羁绊很强烈,很难斩断,所以那孩子若知道,他又该怎么办?

眼前的邵滕杀了玉兰!而他竟还想着下次放水,就算不放水,这一战也不该拖到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