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和上次一样,拿着那件要染的白色衣服,在染布坊门口来回踱步。
起初还对我们笑脸相迎,但看见我们空手而归后,立马变了脸。
“今天可是第二天了,还有一天时间,你们凑不齐蓝草,就永远留在这染布坊给我做工!”
他说话的时候,肢体动作极其丰富!手里的白色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来回飘荡。
“叮 —— 当”
又是那种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这次我看清了,他并没有把染布坊的钥匙别在腰间。
那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急什么急?你自己都说了还有一天。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松韵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让开!站这看着就碍眼。”临进染布坊前,她还推了刘能一把。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松韵发这么大的火。
纪元:“啧啧啧……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不过听了张婆说的故事后,我现在看这刘能也特别不爽!你说我要是踹他一脚,晚上会不会受到他的打击报复?”
“应该……”我话还没说完,纪元就被他哥一把推了进去。
“没能力,别惹事。”
接下来轮到我了,刘能此时已经提高了警惕,但我背着个用白纸打包好的纸人,还不算空手而归,他笑着说道:
“小伙子,你背后背着的是蓝草吗?如果是,以后在这里做工,我就让你干最少的活。”
我并没有接他的话,“你记得陈家小厮吗?”
刘能:“什么陈家小厮?能和我刘能有交集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名门望族,一个小厮,我记他做什么?”
干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却连受害者的名字都不记得,这刘能可真是无药可救了。
别说纪元想踹他了,我都想踹!
但是想到刚进副本时,刘能徒手折斧头的场景,算了,纪年说得对,“没能力,别惹事。”
我讪讪收回了伸出去的脚。
“踹死,算我的。”
“啊?”
“我说踹死,算我的!就算他报复你,也是我受伤,不是吗?”曹邑说完这句话就进了屋。
兴许是他这句话起了作用,我一连为刘女、张婆、陈家小厮、还有那些无辜受害者踹了刘能四脚,他都没还手。
踹完刘能,我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就连这染布坊的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了。
我追上曹邑,“我替那些受害者谢谢你了。”
“他们就算要谢也是谢你,踹刘能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算是看明白了,曹邑这人不光毒舌,还口是心非!
小爷我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见识,“那就是我谢谢你了!是我想踹行了吧?”
“随你谢谁。”
啧啧~可真是死鸭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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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怎么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纪元的叫声充斥整个庭院。
大家闻声而来,看到的就是以下一幕:
纪元站在纪年的房间门口,死死搂住纪年。
房间内此刻堆满骨头,而黑t中年男被一条铁链子拴在床脚,脖间还挂了一大串钥匙,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铛铛作响。
纪元刚缓过神,就大叫道:“这刘家父女什么恶趣味?我们走之前,不是说好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吗?怎么把他栓房间里了?”
曹邑:“确实养得白白胖胖,这地上的骨头应该是鸭骨头,他这几天的伙食应该不错。”
鸭骨头……看来前几天染布坊的汤真的是鸭血做的。
中年男见曹邑向他伸出手,竟开始用头去蹭他。
“看门狗喂得这么饱,可不是什么好事。”曹邑边说边取下了中年男脖间的钥匙。
松韵到底是女孩子,看见中年男这副惨状,于心不忍,“他这样太可怜了,能不能把他放了啊?”
曹邑一脚踢向床腿,床瞬间塌了。
啧啧……大佬,你这一脚有想过纪年的感受吗?今晚你难道让他睡骨头上?
中年男获得自由后,拖着长长的铁链竟开心的爬进了院子里。
他左闻闻右嗅嗅,看起来可比做人的时候开心得多。
但这场景明显和松韵想要的不一样,她只得扶额叹息。
我小声的向曹邑询问:“你那把剑不是削铁如泥吗?你怎么不把他脖子上的链子削了,这样看着怪难受的。”
“他这样还有用,现在把链子削了,待会还得找东西拴上,麻烦。”
“啊?他都这样了,你还想用他干嘛?”
“你不会真以为这串钥匙里有能打开铁门的那把吧?”
自然是不信的,刘能哪能那么好心把钥匙送到我们面前。
将所有钥匙试了个遍,别说没有一把钥匙能打开铁门了,几十把钥匙,竟没一把能插进钥匙孔里的。
纪元气愤的朝着铁门一踹,门没踹开,脚倒是踹得生疼。“我去,这什么门啊?踹上去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哎,打不开门,就拿不出染料,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我再次小声询问曹邑,“你那把剑……”
曹邑:“即使它能削铁如泥,但是存放副本关键物品的房间,它也是劈不开的。不然我岂不是无敌了。”
他说得倒是挺对的。
“不要着急,晚上我自有办法找到钥匙。”
有了曹邑这句话,大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
这时,刘能却慢悠悠的从隔壁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盆烧鸭,不知道我们刚刚的谈话,他听见了多少。
“哟~都围在这干嘛?这门没钥匙可打不开。”
兴许是刚刚被我踹得太惨的缘故,此刻他阴阳怪气的看着我说道。
我懒得理他。
刘能见没人搭理,自觉无趣,看见院子里撒欢的中年男,眼睛一亮,又说道:“你们这是嫌他闷?居然把他放出来了,真是有心了,我正要喂他呢。”
曹邑直接从他盆里拿出一只烧鸭,就朝着我俩的房间走去。
纪元:“我去!秦哥!曹哥他这是饿疯了吗?狗食他都抢……”
不光纪元惊讶,就连一旁的松韵和纪年都目瞪口呆。
我故作神秘的说道:“你曹大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