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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宫地下,一名军官靠着总参的证件带着一支三十余人的队伍长驱直入,直到抵近隔离室才被拦下。

“哪个部队的,来这里干什么?”

警卫眯着眼打量这伙人,隐约感觉领头的那名军官有点眼熟。

很快他就想起了对方是谁,北方军区后勤副总长周巡。

旧宫外的战斗所爆发出的声响已经传进了旧宫,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

但周巡却难得安下心来,甚至在来的路上在心里呐喊了一声“天赐良机”。

之前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一定会有人来阻止孟昌易上任,曹萱也好林枫也好,孟昌易的政敌也好,陈守义藏在京都的旧部也好,一定会有人来。

战斗越激烈越好,这样他才能有机会火中取栗,趁乱带走陈守义。

这还是受了刘苍耳那个老货的启发,他就是趁着曹萱袭击会堂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时候,兵不血刃就提走了曹东乐。

现在,他要复制刘苍耳的办法。

周巡拿出自己的证件,高声喝道:“我奉命来转移陈守义,立刻配合我的工作。”

警卫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面的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人,是专门负责元首安保工作的姜局长。

他瞥了一眼周巡,怒斥道:“周将军,你当我们是傻子?我劝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孟昌易专门把他调来坐镇,就是为了避免底下的人被吓唬几句就放走陈守义。

周巡见诈唬不成,也没见失望,反而堂而皇之把证件别在了胸口,朝着姜局长说道:“这大夏,不该由一个小人来做主,姜局长,你要是心里还有一丝正义感,就把人给我交出来。”

姜局长瞟了一眼周巡身后的人,给自己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手势,一群警卫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枪。

“你说谁是小人,那是我们的元首!”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周巡扫视着那些堵住通道的警卫,陡然拔高了音量,“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哪来的资格做我们的元首?看看他都干了什么,他提拔的都是什么人,他又清洗了多少栋梁!你们都是祖国的精英,难道这点是非黑白都分不清吗?”

“周巡,你给我闭嘴!”姜局长铁青着脸高声喝道,“我好心放你离开,你非要逼我上报元首把局面推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才甘心吗?”

“不可挽回?哈哈哈!”周巡大笑一声,右手猛然握拳举起,“让他统治大夏,才叫真正的不可挽回!”

声音突然消散,一众警卫在瞬间感觉空气似乎被抽走无法呼吸。

盛烈的雷光在周巡身后亮起,瞬间席卷过整条通道,那些警卫手中的枪械内部全部被未知的力量扭曲了撞针,使其无法激发。

十几名精悍的士兵风一般地扑上去,瞬息间放倒了挡路的警卫。

三十余人沉默着向前,整条通道安静无声,一名士兵扯开墙上的开关,对着电路注入雷霆破坏内部的供电。

他们簇拥着周巡冲进隔离室,在内部警卫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发起了进攻。

空气被暴力抽走,声音失去了传播路径,一切都在无声的进行。

雷光扫过之处,警卫昏厥倒地,枪械射出的子弹被岩石障碍物挡下,钢制大门被人从内部解构,扭曲成脆弱的金属。

坚冰顺着墙体疯狂蔓延,将四周的房门统统封住阻止更多的警卫赶来,周巡提着枪成功闯进隔离室。

这些士兵全都是前线刀山火海里拔擢出来的精锐,能被调回京都的没有一个是弱手,无一例外全都是军政派私下培养的精英。

难的不是培养出这些强大的战士,难的是如何让一大群本可以衣食无忧依靠自身能力和功绩过上好日子的战士舍弃前程和家业,去对抗旧宫这座庞然大物。

跟着周巡营救陈守义,失败的话可能连上审判席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周巡来了,世上总有不少这样的“傻子”,把理想、公道、正义这些虚无缥缈又遥不可及的东西视若珍宝,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去守护。

周巡冲进隔离室,用枪口逼退仅剩的几名警卫后,踹开隔间的门,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陈守义。

“陈部长,我们来救你了!”

陈守义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他看了一眼周巡后叹了口气:“何苦来哉,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为什么要拖累这么多年轻人!”

他在发动政变之前,就已经知会了自己的心腹,如果事败,不要浪费资源来营救他,明哲保身等待真正能拯救大夏的机会就好。

“我没办法看着孟昌易害死你,孟昌易被人缠住了,这是个好机会,快跟我们走!”

周巡上来拉陈守义的胳膊,陈守义却甩开他的手,拉开衣领露出一个挂在脖子上的电子项圈,快速说道:“我不能离开旧宫,否则里面的炸弹会爆炸,你们快走!”

周巡愣了一下后大怒道:“操他妈的孟昌易,居然把这种东西用在自己人身上!”

“快走,想办法逃去南边!”

陈守义用力推了他一把。

周巡目光闪烁一下,转头吼道:“来个懂行的拆了它,快!”

立刻有两名士兵冲上来研究那个项圈。

陈守义一把将他们推开,怒喝道:“周巡,外围的人马很快就会赶来,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周巡不由分说地按下还要推搡的陈守义,瞪着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不要再说了,祖国需要你,我们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