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缩着脖子,看着周围比自己体型大不知多少倍的妖兽
“我,我还是回去吧。”
一只鹿身人头的麋鹿,低头瞥了它一眼。
“没用的东西,竟会临阵逃脱。你可知这世间即将成为炼狱?我家山后出现一条沟壑,流着红色的液体,只要碰到便瞬间成灰。即便再弱小也能贡献出一份力,若不阻止那怪物,我们还怎么活?”
“话不能这么说,它这种小东西,即便去了石笼山,又能做什么?反倒是还要有人照顾它,让它回去也好。”
旁边人身马头的角马插着话,让一旁的黑豹尤为嫌弃,幻化人形看着它们几个
“孬种,畏首畏尾的小点心,还不如让我一口吞了去。”
元歌朝着它们几个看过来,黑豹缩了缩脖子闭了嘴。
这元歌一口长开,估计它们这些都得没。
元歌朝着树下的鬃狗叫了声:
“羌芜。”
羌芜拿出一支从简郁那里拿过来的香点燃放在树下。
“仅凭自愿,给大家一炷香时间决定。”
香灭了,该走的走,该留的都留了下来。人数去了一半,在元歌的意料之内。
“给你们留了时间自行选择,若错过了便没有了。此后若是让我发现逃兵,如同那树。”
旁边的参天大树瞬间被火焰包裹,瞬间烧成粉末,吓得妖兽往后退了退,不过喘息间,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响起。
“我等誓死跟随大王。”
“你们留下的分三类,体型大的兽类做前锋、小巧灵活的做侦察兵,其他妖兽杂役,保障前锋和侦察兵的衣食住行一切顺利。
至于你们的领头兵,你们自行选择,决策后告知羌芜。此后每日一个时辰,加强训练。明白了吗?”
“明白。”
元歌跳下树冠,简郁带着一人走过来。
“歌儿,杨旭来了。”
元歌扭头看去,杨旭黝黑的皮肤上带着汗渍,个头和简郁一般,身形比简郁更壮实些。
“大王。”
“叫我元歌就好。”
“好好,清河村遭了难,我把留下来的村里人安排进山里,安排人守着他们,董氏,董氏她......”
简郁扭头看着他:
“她又跑了?”
“不不不,她在清河村,说要和,和我,我成婚......”
简郁看着他这别扭的样子,猛地拍了下他肩膀
“你不会是怕,逃到这里的吧!”
见他头低的更低了,心下了然。
“她有身孕,你跑出来做什么?”
“她,我......”
元歌看他欲言又止又欲言的样子
“回去吧,她即便再差也怀着你的孩子。”
杨旭几番挣扎,终于抬起头
“我想给她一个太平的清河村,我想和你们一道去打退那怪物。”,
“那董氏怎么办?”
“我离开时,叮嘱了村里的婶子们,对她照顾些。”
简郁扭头看了看元歌,不知说什么才好。
“既然你想留下,救回来的那些人由你来负责吧,解决他们的衣食住行即可。”
“好。”
元歌带着妖兽军又走了两日,距离石笼山百余里地。
外出侦察的小妖回来报:前方十里地外黑雾弥漫,土地也染上一层黑色,寸草不生,此时还在向外扩散。
元歌让它们就地休息,传音给袁承志。
不过一炷香世间,袁承志包裹严实的出现在元歌面前
“老头,你这身打扮是作何?”
袁承志边解开身上的披风,摘下兜里,边对元歌说:
“小丫头,没大没小,你如今要跟着简郁那小子叫我师父。”
元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干咳了两声看了看周围,见简郁不在,问出了声:
“我那不孝徒儿,又去了哪里?”
“师父。”
”嗯?“
袁承志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了看,周围就元歌一人,这小丫头,一脸不情愿,师父叫的倒是清晰。
“哈哈哈,好好啊。小丫头,你这么着急的叫我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我沿途召集了一批妖兽军,虽不正规,但也能抗一抗金翅的黑袍。不过出去探路的小妖回禀,石笼山周围黑雾弥漫寸草不生,这是为何?“
“唉,那金翅以为五行归位,但身上的枷锁却并未卸下,未从山下出来,有了怨气,下令让它的黑袍军抓更多的妖兽和人给他吸食精元。那群黑袍人除了烧杀抢掠周围城镇,还放出毒气。我寻了多日,至今未见一活人。”
“我今晚去见见它。”
“别,你若是去了,那简直是自投罗网。”
“我对它很重要?”
“岂止是重要两个字?你可知你为何会遗落在这石笼山上?“
元歌瞬间有了警惕,他绝非简郁的师父那么简单。
“你是谁?”
“哎,还是被你发现了。”
“别以为你是简郁的师父,我便不敢动你。”
元歌一副戒备的样子看着袁承志。
“你误会了,我不是金翅或者金鹏派来的,我是东雀湖下的老龟。”
“不可能。”
元歌皱着眉看着他。
“我真的是那老龟。”
“你如何能证明?”
“我……”
袁承志低头正抓耳挠腮,猛然抬起头看着元歌。
“湖底的那个盒子有我的封印,也是我让天郗去拦截你们的。”
“那简郁的师父?”
“他那年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之际被我碰上。也是在我孵化你后,剩下一缕残魂,我这才寄宿在这躯体中。”
“你和凤凰想识?”
“嗯,我们皆为灵宠,关系比其他人要更好些。”
“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元歌指着旁边的大石,袁承志坐在她旁边,目光看向天边。
“当年,你母亲觉察出金鹏有异样,偷偷抽取他的五念锁在玉盒中,让我到人间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刚带着盒子离开,金鹏便找上了门,说他丢了东西要好好找找。在你父母住处并未找到,便大打出手,连众仙家都奈何不了他。
他趁你父母不注意,偷走仅有的两颗凤凰蛋正准备敲碎,被你父亲拦下,俩人斗个天翻地覆,从天门都到殷墟,从昆仑斗到蓬莱。
金鹏体力不支,节节败退,便想出遁走之法,将所有修为转移到翅尖,你母亲看出端倪,趁乱中抓断了他那个翅膀,锁在这石笼山下。”
说完,袁承志微微闭了闭眼,或许当时太过于惨烈,他并不想回忆起太多细节。
“后来呢?”
“他丢了一个翅膀节节败退,明显不敌,趁着你父母喘息间带着另一颗蛋逃往下界。
等我回去时,他俩已将毕生修为倾注在你身上,并在石笼山周围布下阵法,而你便是最重要的一环,如同锁魂阵的阵眼。
只要将你平安送往下界,落在那石笼山上,这阵法便无人可破,即便天帝天后大罗神仙都解不开。
可在送你来下界的途中,俩人体力不支,你未落在他们原定的阵眼中,砸落在石笼山上时,好巧不巧砸中了金翅的神魂,它即便找到金鹏合体,也没了返回九重天的资格。
那翅膀因此心生怨念,又有法力加持,竟然生出灵识,脱离了金鹏的躯体,独立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