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逸听到动静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桑大伯母和桑小姑还有几个女同志。
“亲家哥哥,好久不见,我想着你家也没个女同志,我和他小姑就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桑大伯母爽朗的说。
布逸还真为这事发过愁,“多谢亲家大伯母,这真是及时雨啊,快请进,快请进!”布逸连忙让开路,让一行人进来。
桑大伯母示意身后的人先进去,“这些都是我的堂妯娌们,还有她们的儿媳妇,也过来帮忙。”
“亲家大伯母考虑的周全。”
另一边,听到院子里动静的布灵也睁开眼,她瘫在那张八千块钱的床上走了会神。
“灵灵啊,醒了吗?”桑小姑在门外敲门。
“醒了,小姑姑!”布灵扬声回答,她打开门,露出桑小姑姑那张漂亮清冷的脸:“小姑姑,早上好啊!”
桑小姑姑露出笑脸,“来吧,小姑姑给你化妆!”
布灵看着桑小姑姑眼里的跃跃欲试,“小姑姑,我先洗个脸刷个牙?”
桑小姑姑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五分钟!”
布灵:....
要这么严格的吗?
五分钟后,布灵端坐在梳妆镜前,闭着眼,任由桑小姑姑在她脸上鼓捣。
半个小时后:“小姑姑,还没好吗?”
桑小姑:“快了快了!”
又一个小时:“小姑姑,完事了吗?”
桑小姑最后给布灵涂上了口红,“好了!大功告成!”
话音刚落,布灵睁开眼,镜子里的人同样睁开眼,之前布灵还在担心,要是小姑姑的手艺不好,她该用什么理由委婉的拒绝。
现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发现自己的操心完全是多余的,桑小姑姑这手艺简直是比她还好,用有限的东西都能呈现出这样的效果,小姑姑真乃手艺人是也。
“小姑姑,你手艺真好!”布灵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桑小姑姑一扬眉,接受了这番夸赞。
随后,布灵转过身,屋子里等着的桑大伯母等人也都看到了布灵此时的样子。
“呀!灵灵这样一打扮,跟那戏文里的大家小姐一样。”一个堂伯母夸赞道。
布灵抿唇一笑,做羞涩状。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小七快到了,灵灵啊,来,换上这条裙子。”桑大伯母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条裙子。
这一条裙子比之前大伯母送的那条更繁杂一点,方领泡泡袖,长及脚踝,上面还用黄线绣着大朵大朵的花。
“还有这个!”桑小姑姑掏出了一双高跟鞋。
“真好看,谢谢大伯母和小姑姑!”布灵还真不知道她们准备了这个,她本来打算用自己找裁缝做的一条红裙子,那条裙子中规中矩,完全没有大伯母这一条好看。
看到这一条,她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准备的那一条。
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布灵在屋里换衣服,布灵看着千工拔步床上的漂亮红裙子,眼眶突地红了。
“妈妈,我要结婚了,找了一个对我很好的男人,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屋里并没有人回应,布灵也需要有人回应,良久,她拿起那条红裙子....
“吱嘎”一声门响,院子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房门处。
布灵缓步走出,一袭大红色长裙,映衬的肌肤胜雪,红与白的强烈对比,刺激着人的眼球。
阳光下,布灵笑意盈盈,桑椹带人来迎亲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失神呆立在原地。
“嘶~”桑椹身后的一个小伙伴轻嘶出声。
这一声,唤醒了失神的桑椹,他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随后挂上灿烂的笑脸:“灵灵,我来接你了!”
他走到布灵跟前,冲她伸出手,布灵刚想把手放上去,就被桑小姑姑推进屋里:“小七,想娶媳妇可没那么容易,来让姑姑看看你的诚意。”
桑椹看了一眼笑的不怀好意的小姑姑,磨了磨牙,“小姑姑,你哪边的?”
“你说呢?”
桑椹没办法,只能小声说:“小姑姑,这次你放我一马,你想要的那套茶具我想办法。”
桑小姑姑不为所动。
桑椹咬牙加价:“再加一套笔墨纸砚。”
“成交!”桑小姑姑利索的让出了门。
接下来还有大伯母,堂伯母,堂嫂们,最后一关是布逸和梁博达。
桑椹望着近在咫尺的屋门,郑重承诺:“哥,梁大哥,我一定会保护灵灵,爱护她,尊重她,让她能一辈子喜乐无忧。”
布灵深深的看了一眼桑椹,像是看到了人心里去,片刻后,他往旁边挪了两步。
梁博达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布逸一眼,大跨一步,堵在门中间,哼哼:“我可没那么好打发。”
桑椹笑容灿烂:“兄弟们,上!”
梁博达不明所以,然后就看到桑椹身后的六个小伙子一拥而上,生生把他架起来了
“小七,快!”
“抢媳妇了!”
桑椹毫不犹豫,推开门,急走两步,一身红裙坐在床上的布灵就映入眼帘。
他缓了缓步子,“灵灵,我来接你了。”
布灵缓缓一笑,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本存折:“这个,什么意思?”不弄清楚她结婚都不踏实。
桑椹笑容凝滞了一下,“给你的,不是说好了的。”小黑妞这人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
布灵满意的点点头,把那张存折塞回枕头底下,借着枕头的遮挡,放进空间里:“成了,我们走吧!”
从床上站起来,主动拉上桑椹的手,拽着他往外面走。
桑椹:...
就无语!
他快走两步超过布灵,蹲到她面前:“来,我背你!”
“不用,我这能自己走!”布灵毫不犹豫拒绝,这个背着多难看啊。
桑椹无奈解释:“这都是流程,新娘子结婚当天,脚是不能沾地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布灵丧了丧脸:“那我这....”她现在可是在地上站着的。
桑椹也想到了:“要不,你在坐回去,我们当刚刚一切都没发生过?”
布灵眼睛亮了:“好主意!”她倒退两步,坐回到床上。
桑椹:....
外面的人:....
桑椹无奈的笑了笑,站起来,蹲到床边,“上来,我背你!”
布灵尽量姿势优雅的趴到桑椹背上。
桑椹背着布灵缓缓的站起来,迎着外面初春的暖阳,笑容明媚。
一九七二年的春天,他背上背着心爱的姑娘,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这一天,他将终生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