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闻言,再次行了一礼,呈上一封书信,恭敬道:“张鲁进犯益州,又逢南蛮孟获,兴兵作乱,请刘使君念在与主公同宗同族的份上,起兵救援。”
说完之后,便静静站在那里,观察着刘备与诸葛亮李瑄等人的反应。
刘备打开书信,自己先看了一眼,接着便递给了诸葛亮与李瑄。
李瑄打开一看,发现是刘璋亲笔写给刘备的书信,只见上面写着:
族弟刘璋,再拜致书于玄德宗兄将军麾下:久伏电天,蜀道崎岖,未及赍贡,甚切惶愧。璋闻吉凶相救,患难相扶,朋友尚然,况宗族乎?
今张鲁在北,孟获在南,旦夕兴兵,侵犯璋界,甚不自安。专人谨奉尺书,上乞钧听。
倘念同宗之情,全手足之义,即日兴师剿灭狂寇,永为唇齿,自有重酬。书不尽言,端候车骑。
李瑄看完却是淡淡一笑,回道:“孝直先生有所不知,我荆州之前先后经历大战,如今可用兵力不足五万,如何救得了益州。”
法正却是在心中盘算,就知道你们兵力不多,若是发兵十多万,刘璋可不敢答应。
不过法正嘴上却说道:“荆州虽然经历大战,但却并未伤筋动骨,地方卫戍部队仍有十多万,而你们的机动部队在最近招募兵员与纳入交州士兵之后,数量也超过五万之数,重光军师何故诓我?”
李瑄心里一动,看来法正还真的对刘备早有心思,对自己这边的情况了解的十分透彻,还好他不是敌人,是自己人。
诸葛亮此时摇着羽扇回道:“荆州虽有五万大军,不过却是刚刚招募,训练不精,恐怕难以抵挡南蛮与张鲁大军。”
法正听后突然笑了,“荆州军战力强横天下谁人不知?再加上荆州军人才济济,卧龙凤雏白泽三大军师就不提了,还有徐元直与陈公台这等顶尖谋士,武将也有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黄忠等人,你们随便谁带兵入蜀,都可解益州之围。”
刘备听完法正的话,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可都是他的班底,没想到被外人这么看重,让他很有安全感。
“承蒙孝直看重,不过益州刘璋之前可是与曹操张鲁联合进攻我荆州的,我主公虽然仁德,却也并非圣母,这以德报怨之事,怕是也做不出来。”李瑄笑眯眯说道。
李瑄知道法正早已有投靠刘备之心,这次请刘备入蜀,也是为了将益州交到刘备手中,不过此时他并未表现出来,应该还是在试探自己这边的实力以及刘备的人品。
既然这样,李瑄也乐得陪法正好好演一下戏。
法正暗自点头,这白泽军师果然不简单,短短几句话就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刘备有这等人才相助,也怪不得能将荆州与交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看来自己与张松没有看错人,刘备确实是一位值得自己投奔的雄主。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法正面露歉意,“是我主被那曹操蒙蔽,才会一时糊涂,做出进犯荆州的愚蠢举动,不过我们也因此付出了代价,若刘使君愿意入蜀帮助我主,我们愿意与荆州结为永远的盟友,并且有重金酬谢。”
李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孝直先生,你觉得我们荆州,现在缺钱吗?”
若放在津洋口之战后的那个时刻,荆州可能还缺钱,但现在债券发行,甄家投靠,又经过几个月的发展,荆州早已经恢复了元气,根本就不差钱了。
法正闻言一窒,对啊,荆州富庶,天下皆知,这白泽军师李瑄不但是个军事奇才,就连经济民生也是一把好手,他办的新野自贸区日进斗金,发明的味精与香皂更是行销整个大汉的土地。
更别提还改良农具,发明肥料这等利国利民的大事,若单论富庶程度,即便益州号称天府之国,也无法与大力发展工商业的荆州与交州相提并论。
正当法正哑口无言之时,刘备此时却突然开了口。
“重光,刘季玉与我同宗,之前也是被曹操蒙蔽,如今他已经认识到错误,又身陷危机,我于情于理还是要帮一下的。”
刘备说完,又对着法正温言相对,“孝直先生,你远道而来,也较为辛苦,先去休息几天。出兵入蜀,兹事体大,等我与众位军师商议一下细节,再与你们讨论。”
法正听后,不禁在心中对刘备更为看重,此等人物,既有雄才大略,又有脉脉温情,坊间传闻刘玄德仁义无双看来是真的。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法正投奔刘备的想法。
想及此处,法正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笑道:“刘使君仁义,在下佩服,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可让刘使君西蜀一行,变得轻松一些。”
刘备好奇地接过法正递来的东西,却是一个方形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卷上好的绢布,上面似乎有许多文字与图案。
刘备心中奇怪,不由问道:“这是何物?”
“刘使君何不打开一观?”
见法正神秘兮兮的,更加勾起了刘备的好奇心,他小心地将这卷布帛打开,只见上面赫然五个大字——西川地理图。
刘备大惊,仔细观之,却发现上面尽写着整个益州的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
之前在诸葛亮的草庐之中,就有一幅西川地理图,不过那副图只是简单的标记了一些地形,根本没有法正拿出的这幅西川地理图详细。
诸葛亮也看到了这幅图,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有了这幅西川地理图,整个西蜀,就仿佛一个脱了衣服的小姑娘,完全就是任君采撷。
“孝直先生,你此举,乃是何意?”刘备惊讶万分,不由开口问道。
法阵脸上神色不变,突然拜倒在地,高声说道:“益州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可居也,今刘季玉不能用贤,此业不久必属他人。吾与张永年,孟子达,皆仰慕刘使君天威,今日自付西蜀与将军,不可错失。岂不闻逐兔先得之语乎?将军欲取,某当效死。”
刘备当初在诸葛亮的草庐之中,就听过诸葛亮与李瑄的谋划,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刘备却有些犹豫了,回道:“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吾刚刚说过,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蜀中人心离散,思得明主,将军虽坐拥荆州交州两地,但此两地风雨飘摇,如无根之萍,而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见刘备仍在犹豫,法正继续开口劝道:“如今是天载难逢的机会,明公只要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有张永年为内应,吾与孟子度辅佐,定能以一战定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