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掏出来的还是之前那个,此时她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青铜鼎,造型十分精巧。
江右右没拿在手上仔细看都知道这个东西价值不菲,接着从里面陆续拿出花瓶,酒盏,还有一个类似勺子的东西,更有几个造型复杂,她根本不认识。
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由青铜铸成。
此时的几人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是做了人家的替罪羊?
青铜器有多么珍贵不必言说,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宝贝,那老头很明显就是倒卖文物的。
将文物藏在一个装满干货的不起眼的袋子里,一是掩人耳目,二是避免磕碰。
眼见要被人发现,他干脆直接放弃逃跑了。
这个东西自然就落到了大发善心的江兴才手上。
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之后,就连江右右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这些东西都不大,可件件精品,也不知道那老头从哪弄来的。
“这么多?”杨所见状也是一惊,这粗略一看都有十来件了。
“嗯,杨所,这个袋子是他拿着的,这两人是他的同伙。”
那个公安说话也很有技巧,没有直接说这个袋子是江兴才的,而是说是他拿着的。
这时,杨所才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三个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右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不是上次那个……”
“杨所,您好……这么快又见面了。”还是以这种方式,江右右尴尬的笑着和杨所打招呼。
杨所转头问旁边那个公安,“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
那人将事情原封不动,包括江兴才说的话都复述了出来。
江右右不禁再次看向那个公安,年纪不算大,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沉稳,这人这么厉害?记忆力很好,并且他都是站在公正的角度说的。
难怪他之前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愿意听他的。
听完之后,杨所皱眉沉思,片刻之后才问江兴才,“你说这个袋子是一个老头的?你还能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能!”
杨所点点头,看向那个年轻公安,“这样,你带着他去,让人按照他的形容,把大概画像画出来。”
那人点点头,转身正要带着江兴才走。
“等等!”江兴言这时开口阻止道。
“怎么?”杨所并没有因为他的打断而生气,而是耐心的问道。
“杨所,你是想要那人的画像吗?我会画画的。”
江兴言的表情很自信,他从小学习画画,画一个人的画像而已,他自认为不难,家里每个人都有他帮忙画的自画像,包括后面回来的右右姐弟俩。
江兴才指着江兴言说道:“是的,我弟弟画画很厉害的,他也见过那人,他肯定能画出来的。”
江右右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她见过会画画的人很多,可要说有天赋,江兴言绝对是排在最前。
杨所犹豫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
“老六,交给你了。”
“没问题。”
江兴言对其他事情没有把握,这种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很快便有人带着纸笔来了,公安中间也有那种专门为罪犯画像的人,此时跟过来的便是其中一个。
他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有多少能力,便跟过来看看。
一切准备就绪,只见江兴言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回想了片刻,这才拿着铅笔开始动手。
最开始的笔画是杂乱无章的,没有系统学过素描的人根本看不懂他画的什么。
包括那个负责画像的公安。
他们现在画画根本没有人用这种方法,有些更是见都没见过。
而江兴言画画是和他舅舅学的,程舅舅在英国留过学,学的自然都是那边的画画方式。
虽然看不懂江兴言画的是什么,可此时竟然没有人开口说话,只能听见铅笔不停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纸上渐渐开始出现一个人的轮廓。
此时,不止那个负责画像的公安,就连杨所都看出了些端倪,忍不住轻声走到江兴言的身后看。
越看,眼里的赞叹之色越明显。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了江兴言,屋子里一时间只能听到铅笔写画的沙沙声。
随着纸上的人脸越来越清晰,杨所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江兴言的笔放下的时候,杨所的脸色越加不好看。
“杨所……这个人……”
那个年轻公安看着纸上那张栩栩如生的脸,面色也十分凝重。
“杨所,这个人是有什么问题吗?他的特征我基本都画出来了。”江兴言反复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忽略的地方,就连老头鼻子旁边那颗棕色的肉痣都画了出来。
杨所闻言摇了摇头,“没有,你画的很好,只是这个人我们好像见过。”
“是吧是吧!我就说我没说谎嘛,这一包东西就是他的!”
听到杨所的话,江兴才十分激动,便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确实是无辜的。
江右右拉了拉他,“五哥,先别激动,听听杨所他们怎么说……”
江兴才这才点点头,退后两步,一脸希冀的看着杨所。
“这个老头我们见过,可也不能说明这个袋子就是他的,除非找到能证明的人。”
证明?怎么证明?
之前在火车站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现在去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现在坐火车不像几十年后需要实名制,找人更加方便,对于现在来说找人这件事难度不小。
江右右想了想说道:“杨所,我能打个电话吗?”
杨所看在上次事情江右右的表现,一直对她都比较客气,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电话。
“你用吧。”
江右右想了想打给谁,打给家里?不行,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拨下一串熟悉的数字,心中暗暗希望顾子钦还没走。
电话接通,王婶儿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进来,“喂?”
“王婶儿,我是右右,子钦哥在不在家呀?”
“噢噢,右右呀!在的在的。”
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子钦听到右右的名字,抬头看了过来。就见王婶儿向他示意让他过去接电话。
顾子钦眉头轻蹙,右右不是去津市了吗?难道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疑惑的接起电话,“右右?”
“子钦哥,我们遇到了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