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右一回到家就见江振存今天竟然也回来了。
“爸爸，今天怎么回来了？”
江振存脸色不太好，“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江右右脚下一顿，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他，还以为他真的要拿出父亲的威严来教育她不许晚归。
“这么晚了于书臣不知道你是小孩子需要休息吗？有这么压榨一个小孩子的？要不是你爷爷奶奶说你这几天回来的都挺晚，我还不知道呢！”
“右右，去参加这件事怎么没给爸爸说一声呀……所有人都知道，就爸爸不知道。你不知道，今天顾慈生那老家伙，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一问三不知……”江振存的话里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委屈。
意思就是师父都知道，他这个亲爹却完全被蒙在鼓里。
江右右……
话说，顾慈生和他最多也就相差两岁吧？人家是老家伙，你呢？
江右右低下头努力抑制住唇角的笑，走到江振存身边坐下，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爸爸……你这段时间不是忙嘛，你工作那么重要我怎么能让你分心呢，我本来想着等你忙完了我再告诉你的！”
“真的？”
“当然了！”其实是她习惯了自己做主。
江振存心想着不愧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啥都为他着想。
嘴上却还是说道：“那你下次有事记得第一个告诉爸爸！”
“嗯嗯！我记住了！我保证！”江右右一本正经的向他敬了个礼道。
果然，江振存瞬间被闺女哄好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下次可不能回来这么晚了，你现在还小，可不能熬夜。”
“知道了爸爸！”
说完姜右右就上楼去了。
眼看闺女消失在楼梯间，江振存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一凝，拿过身旁的电话就拨了串号码。
过了好一会，那边才有人接起。
“我找顾慈生，我是江振存。”他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目的。
那边王婶儿本来已经睡了，接起电话听到那边的话有一瞬间的迷糊。
“嗯？”
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回应，江振存有些不耐烦。
“噢噢，请等一下，我去叫首长。”
一声轻哼让王婶儿脑袋瞬间就清醒过来，连忙应道。
不一会就听到电话再次被接起的声音，那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喂？”
“顾慈生，是我！”
顾慈生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他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做这样的动作。
“我知道……有什么事快说……”
江振存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态度气到了。
“你！你说吧，为什么同意右右参与到那个任务中去？”
家里都有这方面的人，他当然知道江右右能成功进入这个项目中，可不单单是于书臣和谢鸣就能决定的。
江振存只听电话那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听他说道。
“你知不知道右右擅长什么？想没想过右右以后做什么？”
江振存被问的一时间有些懵。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江家三代都没出过一个女孩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正确教导女孩子。
更何况江左左早就有了自己的目标，在他看来，右右一个女孩子，只要有家里这些人在，她什么都不用做都可以。
江家这么多男人，难道还养不起她吗？
“你是不是想着家里人养她，她这辈子可以什么都不用做？”顾慈生的话再次响起。
江振存再次被人说中心思，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说实话，姐弟俩回来这么久，他只想着怎么弥补这么多年对他们的亏欠。努力想要给他们最好的，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们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此时顾慈生问他的这些问题，他竟一句也答不上来。
他一点都不了解两个孩子……
“你这么多年都没做过爸爸，现在却忽然冒出来两个这么大的孩子，我知道你也努力想要弥补他们。可你现在的问题是弥补的方法，方向错了……”
“他们在最需要关怀爱护的时候已经过了，你真正要做的是去了解他们现在的需求。”
……
挂了电话，江振存愣愣的坐在沙发上。
他当初不是个合格的丈夫，现在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就这样，他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夜。
江右右早上起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江振存憔悴的一张脸，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爸爸！你怎么了？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江老爷子和老太太下楼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老四是有什么毛病吧？一大早就坐在这里吓人！
果然还是不能让他回来的太勤奋。
“右右……爸爸对不起你们姐弟俩……”说着江振存嘴巴一撇，眼睛因为熬夜红红的，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 爸爸！到底怎么了？！”姜右右被这个样子的江振存吓到了。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从来没见过江振存这个模样。
“右右，自从你们回来，我从来没关心过你们姐弟俩需要什么，想要做什么，我都以自己觉得好的来给你们，并且自以为做的很好。”
“可是……我根本没问过你们真正的需求，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姜右右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爸爸，我们没怪过你，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不是你愿意的。不止是你对于忽然出现的两个孩子有些无措，我们何尝不是？”
“这么多年，我和弟弟两人相依为命，说实话，根本不知道和家人，亲人该怎么相处才好，面对你们的关怀，我们更是手足无措……”
“只是，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现在只是需要时间来相处，互相了解，以后的时间还长，这些完全不是问题呀！”
她的话一出，江振存更觉得愧疚不已，就连在一旁的二老都看着江右右面露心疼。
“是啊……看看咱们右右说的多好，多懂事……”江老太太抹着眼泪附和。
“好孩子！”
“右右，你给爸爸说，你这次去参与这个任务，你是不是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右右看着他肯定点头。
“爸爸！我愿意去，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