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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气若游丝。

祁时鸣拉着他的手,感觉到逐渐消散的温度。

以及戎飞白最后拼尽全力才勉强守下来的戒指。

祁时鸣跪在一旁,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他站起身。

看着戎飞白冲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视线逐渐被模糊。

“阿鸣,你师姐最在意的就是她那个妹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不管若玲做错了什么,你都一定要容忍她,保护她,知道吗?”

戎飞白嗓音逐渐变得阴沉。

剧烈地咳嗽着,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全部都咳出来。

祁时鸣含着泪点头。

门被人踹开。

凤若玲从外面冲了过来。

看着戎飞白的样子,凤若玲尖叫了一声:“师傅,怎么回事?!上午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上午你不是还快要能站起来了吗?”

凤若玲扑过去一把推开祁时鸣。

她手紧紧的搂着戎飞白:“祁时鸣!是不是你干的?你想害死他,对吗?!我们门派瞎了眼才会……”

凤若玲声嘶力竭。

祁时鸣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师傅能够好好的!他刚才让我进来,只是想交代一些遗言。这些东西是他给我。”

凤若玲看着那些戒指以及平常师傅最珍贵的东西。

冲过去伸手一把夺了过来:“祁时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趁着师傅病危夺了最后的法器!明明知道咱们门派最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几个!你和那些强盗有什么区别?”

祁时鸣目光愣愣地看着被夺走的东西。

在师父面前,他不想太过于喧闹。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时鸣想要解释,可是百口莫辩。

“不是我想的那样?!除非你现在直接去隔壁的门派,为师傅报仇!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你一句话!”

凤若玲用着最尖锐的嗓音与对方怒骂着。

“你之前不是感觉宁愿呆在隔壁当一个茅厕小工,都比留在这儿当个正儿八经的弟子要强吗?现在怎么不去了?你怎么还有脸过来?”

祁时鸣从包里面拿出自己研制出来的那些戒指:“这些都是我做的,如果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先拿去用。我会帮你把门派恢复回来。”

祁时鸣知道证明一个人的方法,从来都不是嘴上随便说说。

他总要让这个小姑娘看出自己的决心。

“谁稀罕你的东西?你以为我们还像上一次给书那样好骗吗?”

凤若玲手一把将祁时鸣推开。

她的生气骤然有道理。

祁时鸣也并没有过多解释。

“再过不了多久,周围的门派就会合起伙来把我们吞并。”

祁时鸣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只有让人顶替了师傅原先的位置,有一个能够站出来说话的人,也不至于群龙无首。”

“你什么意思?合着说,你还打算当首领?祁时鸣!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凤若玲冷笑出声。

祁时鸣不语。

“如果你想主持也可以,我会帮你。若玲,我是你师兄,无论如何,我也都会护着你。”

祁时鸣想到了师父的遗言。

他心里面像是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而与此同时。

门外传来了一声脆脆的女声:“哥,我和苏姨过来找你喽!”

半道子窜出来了个小丫头。

比之前高了很多。

苏姨在她后面,看见已经没了声息的戎飞白,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还是赶来的晚了一步。”

祁遇恩长大了很多,她目光带着几分羞,环顾着在场的人。

最终目光落到祁时鸣身上。

她没说话。

似乎是有点不太敢认,可是看见少年手上的伤口时,她这才笑弯了眼,扑了过来。

“哥哥,你不来找我,所以我和苏姨过来找你了!”

“哥哥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受?”

她满心满眼都是哥哥,因为小姑娘本来就没心没肺,甚至没注意到现场的氛围,有些凝重。

她的脸上那一抹伤疤已经淡到几乎要看不见。

声音很软,还是这几年没有见面的那一种陌生感。

祁时鸣看见她的时候,原本紧绷着的面孔,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哥哥太忙了,我瞧瞧你的脸。现在确实长着一个美人坯子的样子。”

祁遇恩有些害羞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觉得哥哥长得比我还要好看!”

关系真正好的人,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够认出来对方是谁。

她目光落到在床上躺着的戎飞白时,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师尊怎么还在睡觉呀?”

可是还没靠近。

凤若玲已经将人狠狠的推出去。

“滚,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你不许靠近师父!!!”

凤若玲咬着后牙。

在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她自己都有些心虚。逐渐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师父,还是因为刚才祁时鸣对那个少女和颜悦色的样子。

祁遇恩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她没有恶意,不用把对我的怒意,迁怒到她身上。”

祁时鸣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他将师傅已经慢慢冷却的尸体抱起来。

“我会让师尊好生安葬。会完成他的遗愿。那些戒指你要是想留着就自己带,不想留着就给门派里面的其他人。或许你不需要自保能力,但是他们还需要。”

祁时鸣与其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他心情同样也不见得有多好受。

在里面抱着的不是师父,而是一尊巨大的石头。

戎飞白胡子早就已经白完了。

祁时鸣带着他一步一步朝着曾经戎飞白最喜欢喝酒的地方,徒手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空隙。

点燃了一堆火。

他能够感觉到,戎飞白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消散。

他并不懂得如何安葬人。

但是眼下能够做到的就是先让师父入土为安。

祁时鸣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师父,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要求。”

墓碑上刻着的字很简陋。

凤若玲站在一旁红了眼眶,她冷呵一声,把目光转移:“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就算你当初有再多的迫不得已……你还不是把师傅给害成这个样子。”

“我们门派就算没有你也能够支撑的起来!”

祁时鸣嗓音轻轻:“若玲,别倔了。”

他没喊师妹。

因为他认为……他现在还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