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纳兰琼雪这次没有再固执,而是选择跟沈逸一起离开安宁村。
沈逸把纳兰琼雪送至城门外,便提出要离开。
“我便送你到这里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解决。”
纳兰琼雪扯住沈逸的衣袖,央求道:“你要去哪里?继续调查安宁村的事吗?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沈逸则默默把自己的衣袖从纳兰琼雪手中抽了出来,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他又恢复到淡漠的神情,语气虽平淡,却仍是带着为她着想的口吻说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建议你还是回家。”
“好吧。”
纳兰琼雪略微有些失望,沈逸天机子的名声并不是徒有虚名,她应该相信他,还是先回纳兰府等他的消息。
“主子,纳兰府出事了!”
北风硬拉着在暗处冷冷盯着沈逸的萧玄辞离开了,是了,从纳兰琼雪出府遇到东风,再出城遇到沈逸,萧玄辞一直在默默地跟着她。
“出什么事了?”
萧玄辞有几分郁闷,小姑娘是在责怪自己不去见她么?可她却依旧开开心心,甚至还跟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有说有笑。
“新皇颁布了一道圣旨,上面说有大臣举报左相通敌卖国,要将左相收押起来。”
北风急的擦了擦冷汗,自家主子的未来老丈人要是出了事,这该怎么面对纳兰小姐?
他瞧着那个出现在纳兰小姐身边的人老是老了一点,但是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莫名很和谐,莫名的相配!
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跟主子说的。
“是哪位大臣所为?”
“回主子的话,是右相举报的,他们二相平时看起来相处的挺好,谁知道到了这种关头,右相竟然要踩一脚左相。左相对天凤的忠诚之心,日月可鉴,他年轻时如果不是为了天凤的盛世太平亲自出使安抚其他小国家,经常一两年不回家,也不会连他自己的夫人病了都不知道。”
萧玄辞觉得北风的话多少有些不靠谱,将信将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经常去长街溜达,听一些年长的人闲聊,听着听着我就得知原来左相被百姓爱戴不是没有原因的。”
北风还生怕自己主子不信,极力证明着自己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市井传闻也是有依据的。
“主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他们把左相关起来!”
一想到那么光风霁月的左相要蒙受不白之冤,北风实在是非常着急,如果主子还是太子就好了,一定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时机还未到……”
有些事情他不是想阻止便能阻止的,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时机到了局面才能被完全逆转。
“……”
北风见自家主子也无能为力,他很是伤心,难不成真的任由那些人折辱左相?这真的不会寒了百姓的心吗?
长街内,许多已经得知消息的百姓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他们不乏有十分愤慨,越说越激动的。
“听说新皇下了圣旨,说我们左相通敌卖国?”
“不知道通的那门子敌?我就觉得这个新皇不对劲,先皇死的蹊跷!”
“你小心点你的脑袋!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可救不了你。”
“左相本就是我朝明相,他处处为我们百姓做想,每次先皇颁布政令,他还特意从百姓中选出代表,问问我们百姓的意见。天凤哪个地方出现了天灾人祸,左相他哪次不是首当其冲用自己的钱财拨款赈灾。这样好的人,就算是通敌卖国,也只能说是我们的国君不行,我宁愿跟着左相离开天凤!”
“你们真的不怕掉脑袋吗?”
“哼,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我看谁还把他当国君供着!”
左相纳兰成德的存在早已经成为许多百姓的信仰,只要有他在,他们的日子便能越过越好。
故而萧承裕此举是真的引起众怒了,他也是太过急于求成了,想把朝中重要的职位都安排成自己人。
自从他顺利成章登上了皇位,他的心中便有一种睥睨天下,唯吾独尊的感觉,于是他做事越发不考虑后果,一切只根据自己的判断来。
萧承裕正在案前奋笔疾书,畅想他理想中的宏图霸业,不料偏有一人不长眼的来打扰他。
王嫣然身穿淡蓝色曳地宫裙,端着一个玉制薄如蝉翼的碗来到了萧承裕的面前。
“皇上,臣妾亲自炖了银耳粥想让您尝尝。”
“放在那里,朕待会儿就喝。”
萧承裕指了指一旁的桌前,示意她将银耳羹放下。
“左相应该没有通敌卖国,他是我表舅舅,对我一直很好,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王嫣然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亲自为纳兰成德求情,其实想想,他平日里对自己是真的好,不似作伪。
萧承裕听罢,放下手中的御笔,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在质疑右相的判断?”
他以为她很讨厌纳兰成德,如今却是来跟他求情来了。
“毕竟右相也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
王嫣然有些不敢直视萧承裕,自从他步步高升之后,他身上的气势便越来越凌厉,全然没了当初的温和。
萧承裕轻轻拍了拍王嫣然的肩头,以一种极为冷静地语气陈述道:“你放心,证据很快就有了。”
“?”
王嫣然一脸的惊恐,原来真正想把纳兰成德置于死地的人是他!
她这才发觉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他的野心日渐膨胀,越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了?你怕我?”
萧承裕轻笑了一声,看穿了王嫣然眼底的恐惧,他对此不以为然。
“……”
王嫣然只觉得寒意遍布了全身,她只想快一点逃离这里,逃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