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自己说不动天凤帝,只好转移话题,说起他新纳的那位妃子,她还从来没有来过建安宫向她请安,未免被皇帝宠的有些恃宠而骄了。
“阿沁她身子弱,朕便免了她所有的请安。而且她不是跟如沁长的像,是样貌完全一模一样。在我看来,她就是如沁的转世!”
天凤帝有几分激动地跟太后分享着他的喜悦,他爱如沁,她就是他的命,定然是他的执念太深影响了她,所以她才能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太后觉得天凤帝很不对劲,自见到他起便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特别是在说起上官如沁时,他状若癫狂……
太后也没有多想,可能是他最近奏折批多了,没有休息好。她还想再为玄辞争取一下,她沉声说道:“既然你认定你新纳的妃子是上官如沁的转世,你废了玄辞,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吗?”
天凤帝见他最亲的人还要追问废太子的事,他不得不理据力争地解释道:“母后你到底要朕说多少遍,朕废玄辞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是为他好!朕会赏他黄金万两,良田万亩,封他做一个闲散王爷,好好养病。太子肩负重担,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这些担子压在他身上,朕怕他吃不消。”
天后听完这才眉头稍展,不过她又有新的顾虑了。
她轻声对天凤帝说道:“可是玄辞也未必会理解你的好心,你从未真正跟他好好沟通过。”
天凤帝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以后会明白的,不需要朕特意去解释。”
如若不是这次庞故被放出来,他一直都是最放心他的大儿子萧玄辞的,做皇帝的,最忌讳座椅上的那个位置被人惦记,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但是他不会对太后说自己的猜忌,怕她老人家为难,他又继续跟太后聊了几句家常便催着她回建安宫了。
回到建安宫的太后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容,连她身旁的大宫女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哀家想见见玄辞,皇帝下旨后便把他赶出了东宫,又把他安排到驿站里住着,这未免也太不尽心了。”
“也不知琼雪那丫头去了何处,不知道玄辞失了太子之位之后她还愿不愿意嫁给他。”
太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眼泪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萧玄辞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同他的感情自然比一般人深厚,这些年只有她才知道玄辞得的病是心疾,如果受到刺激或者情绪不稳定,心疾便会发作。更有前来为他诊治过的名医扬言,他活不过二十七岁。好在他的性格沉稳,经过治疗后病情也稳定了不少。
只不过这次,太后十分担心萧玄辞会不会因为天凤帝而受到刺激,导致病情发作。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生了,那么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天凤帝。
见太后的情绪持续低落,太后身旁的大宫女绿珠出言安慰道:“太后娘娘别担心,我明日便派人通知殿下让他入宫来看您。”
“还有纳兰姑娘,我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小姑娘身上有几分贵族的骄矜,本性还是十分善良的,想来她不会因为殿下不是太子了就不嫁给他。二人也算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如果真的成婚了,定会是让人羡慕的一对佳侣。”
“希望如此吧!”
听了绿珠的劝慰,太后只是叹息了一声,她老了,许多事根本帮不了他们,但愿在顺其自然的情况下,他们都能好好的。
太后离开天凤帝的书房后,阿沁没多久便也找了过来。
天凤帝见到她,便立刻拉她到身旁坐下,还会贴心的问问她走路累不累,要不要以后专门给她制作一个轿辇,免得她走路过来累着了。
阿沁见天凤帝如此无微不至地替自己着想,心中更为感动,他对她真的好特别。
她弯了弯眉眼,笑着对他说道:“皇上,我哪里有这么娇气?您也太小看我了。”
天凤帝伸手捏了捏阿沁吹弹可破的小脸,只觉得手下一片滑腻,好不舒服。
“朕的阿沁就是朕的娇娇儿,是要被视作无价之宝,被捧在手心里疼着的。”
他向着她的耳边靠近,嘴里说着动人的情话,此时的他哪里有半点明君的样子?倒像是个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
阿沁却装模作样地把天凤帝推开,结果因为力气太小,反而整个人倒入了他的怀中。
此举正如他的意,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他还什么心思想其他的,只想把她搂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阿沁却突然侧身一躲,拔下了头上插着的一只不起眼的簪子。
这簪子实在是普通至极,簪子的顶部有一处是存放香料的地方。
她手里握着簪子,嘴里嬉笑道:“皇上,您看我头上簪的发簪好看么?这簪子虽样式简陋,却见证了我从一个小小宫女变成淑妃的全过程。”
被扫了兴致的天凤帝也不恼,他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簪子,接下来他的满心满眼都是阿沁。
“这簪子对你来说,想必十分重要。朕还要感谢它,是它把你送到了朕的身边来。”
天凤帝没想到,此时他不过一句戏言,却误打误撞说出了阿沁能来到他身边的真正原因。
“对,我也要感谢它,自从它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便越来越幸运,是它让我遇见了皇上!”
阿沁的眼眸亮亮的,她直勾勾的看向天凤帝,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天凤帝像是被气氛感染了,他从阿沁手中接过簪子,轻轻为她簪好。
他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此生挚爱,不受控制地吻上了她淡粉的薄唇。
阿沁也生涩的回应着,就这样二人的身影越靠越近,度过了一个无比缱绻的夜晚。
却不知有一人在她的宫殿门口等了天凤帝一天一夜,那人便是苏倾兰。
好几次宫人劝她皇上今夜不会来了,她偏要固执地认为天凤帝会来,结果枯等了一夜,她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反而因此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