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几天不见,你便将我彻底忘记了吗?”
正准备入睡的纳兰琼雪吓的一激灵,她直直望向已经在屋内的萧玄辞。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过,娘子不来找我,我就只好翻墙过来找娘子了。”
萧玄辞扯着自己的衣袖,委屈地说道。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翻墙进入女子闺房,你自己想想这合理吗?”
纳兰琼雪的脑子一片迷糊,她有些怀念前世克己复礼,清冷如雪的师父了。他到底怎么会变得如此幼稚的?
“我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萧玄辞好看的眉眼突然就皱作一团,捂着心口,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不要装了,你翻墙进来就是不对。”
纳兰琼雪表示才不会被他好看的外表而迷惑,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不一会儿,纳兰琼雪就发现她错了。
萧玄辞的面上全是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淡红色的薄唇突然变得惨白。
“你的病发作了?”
纳兰琼雪连忙将他扶住,眼中不经意流露出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心疼。前世的师父却有心疾,但是很少发作,每次心疾发作的时候他都把会她赶走,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挺过去。
纳兰琼雪小心翼翼地把萧玄辞平放在自己的床上,轻轻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明明有心疾,还翻什么墙?若你想见我,我自己过去找你便是。”
纳兰琼雪从自己满满当当的首饰盒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那盒子里装的是一瓶药丸。
她拿出一颗药丸就往萧玄辞嘴里送,怕他不能吞下去,还给他灌了一口水。
他虽然懂医术,却从来不医自己,也是奇怪。
她为了他翻遍了医书才找到一个能缓解心疾疼痛的办法,他的心疾是从出生就有,不能根治,只能用药物缓解。
重生之后,除了找天机子应对瘟疫,她也忙中偷闲为他收集好了药材,练出了一瓶可以抑制心疾的药丸。
萧玄辞吞下药丸之后,冷汗也少了不少,也没有再继续抽搐了,看来是起了药效。
“我从未对外说过我有心疾,你是怎么知道的?”
过了好一会儿,萧玄辞终于醒了,他看向纳兰琼雪的眼神更多的是探究。
“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偷偷了解的。”
纳兰琼雪咬了咬下唇,有些不自在,她心虚地解释道。
“当真?”
狭长的凤眸微眯,自己的心疾连自己身边的亲信都不曾得知,这个小丫头是从何得知的。
“你不相信我吗?”
她有些忐忑,难道他这病连心腹都没说过?
“是太后娘娘告诉我的!”
心一横,她在赌太后也知道此事!
“原来是这样……”
确实只有太后知晓此事,萧玄辞打消了疑虑,他又问。
“既然你喜欢我,又为何要和别的男子走在一起?”
萧玄辞生气地别过脸来,颇像一个孩子,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和那个野男人是有说有笑,配合的十分默契。
“我何时跟别的……你在跟踪我?我虽然喜欢你,但是你也不能限制我去做重要的事。”
纳兰琼雪一惊,他怎么知道她今天下午跟别人走在了一起,难道他跟踪她?
说出喜欢他这几个字,纳兰琼雪是面不改色,她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仿佛她是真的喜欢他一样。
“我是在担心娘子,娘子别生我的气!要帮忙的话为什么不找我,我也懂医术。”
他吃醋了,她如果真的喜欢自己的话,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应该是自己。
“你治不了这个病。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种病实在怪异,按寻常之法只能暂时治好,却不能根治。”
纳兰琼雪坚定地摇了摇头,前世如果他能治早就治了,也不会等到天机子来治了。
“那你又如何笃定那人能治?”
他用左手支着头,反问道。
“他是道家子弟,有师父的传承,自然比一般人在这方面懂得多一些。”
他一步步问这么清楚,就是为了证明她没有移情别恋,可她又不得不解释。纳兰琼雪有些无奈,难不成他真的因为自己的告白喜欢上了自己?难不成他吃醋了?
她突然认真地看了一眼萧玄辞,这般如谪仙的人,真的会喜欢自己?
“我喜欢太子殿下,难道太子殿下也喜欢我吗?”
“娘子看不出来吗?我当然喜欢娘子了。”
好看的凤眸眨了眨,隐隐有了笑意,他又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暧昧的在她耳边说道。
一朵红云悄然飘落在她的脸上,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啊。
“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我们先不说这个了。”
纳兰琼雪第一次拘谨的拉远了与萧玄辞的距离,太近了,他就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详细的跟萧玄辞说了一遍安宁村的情况,她希望他能多派些人来帮忙,仅仅只靠她和天机子是绝对忙不过来的。
“好,我明日去安排,夜色已深,娘子好生歇息着才好。”
他拍了拍床沿示意纳兰琼雪走过来。
“这是我的床,你还是先回东宫吧。”
她不自在的说道,本来信心满满,相信自己可以拿下萧玄辞的她突然退缩了,每次一靠近他,她就心里挣扎不已,莫名有一种高兴,最开始她以为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他离的近了些,她又开始慌了。她怎么觉得,是萧玄辞在攻略她呢?
“娘子忍心让我一个病人翻墙走吗?”
萧玄辞可怜兮兮的问道。
“那你睡床上,我再去拿被褥铺在地上睡。”
纳兰琼雪还是妥协了,他说的对,他有心疾,万一半路上不小心发作了,可没人帮他。
此时的她忘了一件事,他今晚不走,明天早上又该如何离开?
不待她反应过来,他长臂一捞就把她抱在怀中。
“这于礼不合,我们还未成婚。”
她羞窘不已,说道。
“就这样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萧玄辞嘴角上扬,心情颇好地看着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