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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安安说自己不怕,魏重君微微一笑,伸手将手里的花生递给她:“来,吃颗花生,后面还有好戏看呢。”

说着她扭头,在夜里她的双眼依然黑亮得像发了光似的,带着一抹趣味。

“嗯?”叶安安一脸迷茫的看着她,但手也没停下来,从魏重君手里捏起一颗就放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有什么好戏?”她迷茫的问了句。

魏重君嘴里算了数:“三、二、一。来了。”

她刚说完,就见正在做法招魂引身的道长突然一阵抽搐颤抖,整个人的是发神经一样四肢手舞足蹈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猛然定住了一个扭曲而且诡异的姿势。

他双腿弯曲跨着马步,一只手往前扭曲着,一只手往背后扭曲着,脸朝着天空仰起,双眼翻白。

周围所有人看着他这个样子,吓得一惊一乍的,看到他停止舞动后,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众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现场突然一片安静。

就在魏重君说了那句‘来了’的时候,就见道长突然收起了那怪异的姿势,垂下头,垂着双手,站在那里又是一动不动。

直到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朝他试探的喊了声:“大……大师?”

就见道长全身一颤,猛然抬头,扭头看向众人。

可就在所有人看到他的眼睛时,瞬间被吓得尖叫一声同时后退了一步。

“啊!大……大师!是你吗?”

他的双眼翻成了眼白,眼珠的部分完全消失了,眼里一片全白。

这时他的脸缓缓的从左到右的移动着,那没有眼珠的眼里似乎将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边,突然开口用一种沙哑又奇怪的声音道:“你们……全村人……都得死!!!”

说着他双眼一闭,随后整个人又是一阵抽搐,接着就倒了下去。

他的话还有他那诡异的样子,把在场的所有人吓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在他倒下的时候,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才有人出声道:“什么……意思?大师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中年人这时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查探他的情况。

“大师?”

可是道士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并没有任何反应。

那中年人就是村里的老杨叔,因为他是村里的第二位村医,虽然是位西医,但是和三叔公关系却很好,两人常常在一起喝酒讨论各种病症,虽然也常常因为意见不同而争执,但根本都是上一秒还吵,下一秒这事就过了。

因为三叔公儿女不在身边,老伴又早早的走了,所以他很珍惜和村里的其他人在一起的时间。

现在三叔公突然走了,这让老杨叔心里也有些伤感。

至于现场这位作法的大师,是另一个村里的,可以说是三叔公的同行。

这个年代村里的人关系还是很淳朴的,就算是同行之间,各自都很自觉的遵守着一套自己的规则。

比如不会抢老客户……

而且都很看重缘分,讲究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互相如果有个什么无法解决的情况,该出手相助的时候也会出手相助。

所以三叔公这一走,村长就找人请来了这位隔壁村的大师。

现在大师在一阵作法操作后,说了一句莫名奇妙,而且一听就不是好事的话后,就这样倒地不醒了。

这下众人都感觉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严重的样子,再看看灵堂里的三叔公,依然保持着原来那个姿势没有变。

老杨叔壮着胆子上前去检查一下大师的情况,才松了口气道:“没事没事,大师只是暂时的晕过去了。先扶他到一边坐下,快快快,搬张椅子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安排几个壮年的青年,一边让人搬来一张靠背的扶手椅。

几人合力将全身瘫软的大师扶上了椅子。

魏重君和叶安安因为下午睡了一觉,所以这会儿就算是已经凌晨了,她俩也不困。

而其他人又被三叔公和大师这一惊一吓的,瞌睡虫也早就飞了,个个都清醒得不得了。

大师躺了几分钟后,才悠悠转醒过来。

老杨叔见他醒了,连忙问道:“大师,怎么样?你还好吗?”

大师醒来后迷茫了几秒,随后他的意识才完全清醒了过来,但紧接着他脸色突然大变,猛然一把伸手抓住老杨叔的手臂,一脸恐慌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说完他扭头看向了屋里三叔公的尸体,接着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

老杨叔被他这么一说,都愣住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大师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你们三叔公被下咒了!”

“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什么下咒?三叔公怎么会被人下咒?”一听大师的话,老杨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半信半疑的连忙问道。

大师慌慌张张的走到香案前,拿起朱砂笔又写了一张符,然后在蜡烛上一晃就燃了起来。

同时他双手又在米碗里抓了一把米,往供桌上一洒,随后又让人倒来一碗水,将烧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符纸往水里一扔,随后往嘴里喝了一大口,接着又往桌上洒着的米一喷。

“噗——”

他将嘴里的符水全喷到了桌在的米粒上,接着就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米。

这些米是香米,是供过香的糯米,沾染了香烟之气。

符水一喷到米上,这些米慢慢的就像是被墨水在水里化开一样,晕染出一片诡异的黑色。

在米粒上化开的黑色,传递着一股不祥之兆。

大师看到这变黑的米后,脸瞬间就难看了下来。

旁边的人也好奇的伸头瞄了一眼供桌上的米,一看到那黑色瞬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米……米怎么变黑了?”

大师脸色沉重的盯着桌上的米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从挂在一边的布袋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条挂着一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牙齿的项链,接着又回到桌子前写了一张符,然后拿着符和项链走进了灵堂。

将符纸贴到了三叔公的额头上,又将项链挂在了三叔公的脖子上。

出来后才对着众人道:“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进去。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