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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哥,请问这是怎么了?”贺乾清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拦住一名年轻小伙问道。

“别拦着……听说是无忧街那边又有人发疯了。”一开始极其不耐烦的小伙大概是认出了眼前这名拦下他的男子是修士,瞬间变了脸色。

“多谢。”贺乾清也没有为难他太久,这个小伙回答完,贺乾清便将其放走了。

而后贺乾清与杨羽耀的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隐去了身形,跃上了屋顶,与逃跑的人群逆向而行。没一会儿,他们便看到了引发动乱的来源,一名浑身染血,拿着柴刀,看其身形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

此人是一名凡人,而非修士,虽说他漫无目的疯狂砍人看起来吓人得很,但若是众人合力,即使皆为凡人,也还是完全将其制服的。

然而现在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吓破了胆,基本只反应过来要逃跑。甚至连逃跑都忘了的人都有,呆呆地在原地不动,转瞬间便成了柴刀下的亡魂。

“是命契的契约者!”迅速地确认了此人发狂的缘由的杨羽耀的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跳下屋顶,转瞬间便将其制服,并对其进行搜魂后将其斩杀。哪怕魔器命契让这契约者变得比凡人来得强大许多,对于修士而言,杀死依旧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待这具年轻却就算不被杀死也无法恢复正常的躯体倒地后,杨羽耀才认出这是一位女性,难怪她的记忆里的视角和想法有些奇怪,杨羽耀差点儿还以为这位是一名断袖男子呢!不过这身形,如此干瘦且向后一般平,不仔细看,真认不出来是一名女子。

“这人因何而与魔器命契签订契约?”贺乾清问道。

“我猜,她应当是爱上了一名似乎是吴棋友人的男子,以为这样能讨其欢心,故而以此来接近对方。”杨羽耀根据搜魂得来的信息凝练后回应道。

“嗯?这人是一个断袖?”贺乾清挑眉,显然这女子的身形让其也误判了她的性别。

“不,她是一名女子来着,只是第二性征太不明显了而已。”杨羽耀解释道。

“第二性征是何意?”这个词让贺乾清感到不解。

“第二性征就是男女的身体在达到十几岁名为青春期的成长发育阶段,身体出现的一些可以分别其性别的外貌特征。比如女孩子的胸开始鼓起,男孩子出现喉结,声音变粗等等。这名女子就是属于第二性征不明显,导致你我都误会了其性别。”杨羽耀答道。

“原来如此。”贺乾清听罢,便理解了这个词语的意思。“那吴棋的友人是凡人还是修士?”

“应当是凡人,在这名女子的记忆里,那人是镇上的一名镖师。”杨羽耀答道。在本体讨论的时候,他们的分身的分身并没有闲下来,而是在一一查看那些被砍倒的人,若是发现还有活着的,就对其进行救治。

在他们救治时,一些大胆的百姓折返回查看,在发现危险已经解除后纷纷向两人的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道谢,并开始纷纷动手帮忙救助伤者,包括他们遇到的那名跑得很快的小伙儿。

经历了这一遭,杨羽耀和贺乾清迅速地得到了这些镇子上人的好感,了解情况也变得简单多了。

通过镇子上的人的信息,他们得知了一些关于这名发狂女子杨羽耀搜魂时没有继续搜的背景。这女子名叫小桐,幼年便丧父丧母,一直独自一人,靠着砍柴为生。据传因其命里带煞克亲克友,长得也不讨喜,故而镇上的人大都不敢与其亲近,最多就是与她买些柴火。

故而她一直孤苦伶仃,如今出了这档子事,镇上的人更是觉得他们自己有先见之明了。甚至庆幸幸好总是与她离得远远的,否则这一次就会和那些逃不掉的倒霉蛋一般,非死即伤。

“若这小桐的经历是个与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的普通人,我可能还觉得她是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姑娘,但现在,我觉得她与那名叫做庞德的镖师相遇,都是一个被精心策划的局。”在位于玉桂的杨羽耀本体,与同在玉桂的贺乾清本体说道。

“确实。”贺乾清看过杨羽耀用灵力构建的他所从小桐灵魂处搜魂得来的信息后,赞同道。

“在其他人都避免与她亲近的情况下,一次偶遇一场拯救都尚且说得过去,但尚未接触多久,便让这个小桐清楚了他的特别‘喜好’,又恰好让小桐知道如何满足对方喜好的方法,就过于可疑了。”

贺乾清分析道,他知晓为何杨羽耀要用灵力将他所得到的信息给模拟出来给贺乾清看,而不只是自己下结论,对于这些情感纠葛,尤其是涉及到爱情的纠葛,杨羽耀更是没有信心判断正确。所以他认为需要让贺乾清了解他所了解到的全部内容,以便能进行准确的判断。

不过杨羽耀那薛定谔一般的对情感的敏锐度今天发挥得不错,贺乾清在了解后做出的判断与他一致。

既然了解到有庞德这么一个人物,在救治伤者时,杨羽耀和贺乾清的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便顺便与主动来帮忙的其他人了解这个人。以及他与吴棋的具体关系。

望破镇的这些人告诉他们,这位庞德,并非是望破镇本地人,他的父亲,是不知在哪个地方的镖师,因某些原因,与他们望破镇镖局的总镖头成为了至交。

据说因为庞德家招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庞德的父亲大概是为留后,将当时十三四岁的庞德托付给了他们镇子镖局的总镖头。这位总镖头呢,便是吴棋的舅舅徐武。

吴棋幼年丧父,其舅舅和叔叔对其多有照顾,故而吴棋很早就认识了庞德,和舅舅、叔叔家的人一向来往密切。这大概也是吴棋和吴楠没有加入任何一家宗门,却都有机会成为了修士的缘由。

想来是一方认识了一个愿意指导人修行的散修,吴楠的父母皆为练气期,大概率是他父母或他父母的友人是指导这二人修行的师父。

亲戚相互介绍,这堂兄弟二人恰好又都有资质,便都拜了师走上了修行之路。只是受限于自身的资质和所能获取到的资源,基本最高也就筑基,结丹也到顶头了。

这样的境界,又无强大的背景依靠,在修仙界是很难混得好的。难得有机会成为修士,却只能如此,因此心有不甘,想要找寻旁门左道来提升境界,也就不奇怪了。

进行完紧急的救治,让还有机会活下来的人都脱离的危险之后,杨羽耀和贺乾清的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开始前往吴棋家的位置。

目前看来,庞德大概率也与魔族脱不了关系,但这两人究竟是谁拉谁入的坑,谁才是最先和魔族接触的,尚无法确认。但可以确认的是,他们俩都有为那位找上他们的魔族挣了不少的“业绩”。

“此处便是吴棋的家了。”杨羽耀和贺乾清没有让他们的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直接找上吴棋的夫人了解情况,而是再次让着身外化身成为隐秘状态,先进行一番观察。

吴棋的夫人是一个愁眉苦脸的练气期的女修,他们的家则是一个看着比吴楠家要小上不少的,类似于四合院的院子。宅子中雇了一个做杂事的老嬷嬷,和一个帮老嬷嬷打下手的八九岁小童。吴棋和他夫人,似乎并没有孩子。

“吴棋的夫人,似乎对此事不知情?”杨羽耀那坐在屋顶上的身外化身的身外化身看着那名女修在家门口多次徘徊,翘首以盼。将门关上后不久又再度打开门来望着门外的街道,如此往复。

“但不应当,若是说吴棋瞒她瞒得严严实实的倒也罢了,但按照吴楠地说法,他是见吴棋成功晋升了金丹,才真正动了心思相信吴棋去签订契约的。而那时候,吴棋铁定没有失联,甚至在这之后,吴棋还诱骗了更多的人与魔器命契签订了契约。”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吴棋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回家,而且吴棋失联后这位女修还有去询问吴楠是否知道吴棋的下落,如果吴棋更早就已经没有回家了,他的夫人不可能拖那么久才询问。”

“也就是说,吴棋的夫人应当有发现吴棋的境界晋升到了金丹期。身为他的夫人,对丈夫的境界突然能够得到那么大的提升,难道会不闻不问吗?”杨羽耀感到怀疑。

“小耀你觉得吴棋的夫人是真的毫不知情吗?”贺乾清笑着问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完全不知情,怎么说这可是他的枕边人。除非说他们俩出现了极其严重的感情危机,早已分居很久,否则我不认为她会完全不知情。按照以前我的那些女同事的说法,女性对丈夫的事情会极其的敏锐,很多男子连私房钱都藏不住。”杨羽耀答道。

“为何要藏私房钱?”贺乾清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没有和父母生活过,对于夫妻的钱财分配不了解的杨羽耀诚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