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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导致出现这般情况的原因是因为我?”杨羽耀听完贺乾清所言,有些不敢相信,他是照着以前爷爷的做法酿的酒,所有材料也是普通的作物,这做出来的,绝不可能是灵酒。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把渡劫期大能都给放倒了?

杨羽耀肯定,这种做法做出来的酒度数不可能很高,要知道,过去他爷爷和他的那群老友喝酒时,可以喝很多很久。

“自然不是小耀你的错,是我等贪杯了。”贺乾清笑道,“不过不得不说,小耀你酿的这酒,如同你本人一般,第一口便让人迷醉,而后更是越发的欲罢不能。”

“休要胡说,哪有那么夸张。我这酿的甚至不是知名的方子,只是自家的土酿酒罢了。”被贺乾清调侃得不好意思了的杨羽耀红起了脸慌忙地说道。

“然而在我看来事实便是如此。”贺乾清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他伸出手抚摸少年光滑柔软的脸颊。

很多美人都怕靠近观之,近距离一看,便是各种缺陷暴露无遗,瞬间让人了无趣味。然而杨羽耀的脸即使贺乾清凑得如此的近,观之依旧美得令人心惊胆战。这样的脸,实在是很难让人忍住不一吻芳泽。

然而平日里总是乖巧地任他采撷的杨羽耀,今日却伸出手抵住他的嘴,禁止贺乾清亲过来。

“师尊,若是你们这次确实只是普通的醉了并无其他隐患,我估计爹爹他们此时应当也差不多醒了。既然你们昨日是谈着谈着就都醉倒了,今日师尊你恐怕得需要处理一下你们酒醒之后的事情。”

杨羽耀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些许红,但他的语气已经脱去了刚刚的害羞和惊慌,变得严肃而正经。虽然他知道贺乾清不是那种会耽于酒色不顾其他的人,杨羽耀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稍微提醒一下贺乾清。

“放心,我知分寸。”贺乾清在杨羽耀提醒后,快速地在杨羽耀嘴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后笑道,“我一会儿便去找他们。小耀你继续睡吧。想来你因我们这事一夜不得安寝,以至于现在眼皮一直在不停地打架。”

贺乾清紧了紧怀抱,随后松开了从昨日起便一直抱着杨羽耀不放的双臂。贺乾清很清楚他们这是不能拖,毕竟谁也不好说,他们昨日醉了后做出那些失态的荒唐之举。

“嗯。”杨羽耀本想说他需要起来沐浴后再睡,可他实在是已经太困,在贺乾清放开他下了床后,本来还打算坐起来了的他直接倒头便睡着了。

贺乾清的目光软了下来,注视着自己道侣的脸片刻后,贺乾清俯身在杨羽耀额头落下一吻,为其更换了寝衣,这才开始整理自身的仪容,而后离开主屋,去客人们住的厢房看看那几位的情况。

此时杨凝修、桃烨铄、宋辞和赤珠道人也都陆续在临时入住的厢房的床上醒来。待他们整理好自己出来时,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尴尬的笑容。

喝到断片的他们,甚至有些想不起他们昨日是谈到了哪个地方,于是一致地决定先从轻松些的话题聊起。比如说,杨羽耀酿的酒。

“杨小友这酒所用之材皆是凡物?这可真是奇也怪哉,莫非杨小友在酿造这酒时无意间加入了灵力?这酒虽后劲极强,但老夫在酒醒后感到身体十分的舒爽,犹如灵根经脉皆被极品灵物净化了一番一般,老夫认为,此种感觉应当不是老夫的错觉。”赤珠道人深感困惑。

“张掌门所言的感受应当不是错觉,因为不止张掌门,本尊亦有此感。”宋辞开口赞成道,“昨日本尊唯一接触的有可能有此特殊效果的只有杨小友自酿的酒,其他事物,本尊都可以很明确地肯定,并不会造成此番效果。”

“此感觉,孤亦有,莫非小耀他无意中酿出了一款灵酒?”桃烨铄认真地思索道。

“说不准还真是如此,毕竟小耀他制作东西与他人不同,他十分喜欢御使灵力来替代手工,比如说捣药其他人可能是直接上手使用石臼来做,而小耀的话,大概率是用灵力卷着药杵来制作。所以他在处理制作的过程中,还真有可能无意间混入些灵力。”

杨凝修越想越觉得以自己长子的习惯,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喜欢使用灵力替代手来做事情?难怪杨小友年纪轻轻便对灵力能有如此惊人的操控力。只可惜此种练习方式,其他人怕是难以学得来。”宋辞感慨道。

“恐怕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小耀他开始逐渐醒觉属于仙神的那部分力量了。而仙神所做之物,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凡物……”赤珠道人他们的讨论,让贺乾清想到隐藏更深的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远比掺入些灵力就让酿出的有奇效可能性更高。

但贺乾清不会与他们讨论这种可能,杨羽耀是仙神的转世身这个身份,贺乾清坚信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贺道友呢?你可有此种感觉?”宋辞突然把话题抛给了贺乾清问道。

“自然是有的。”贺乾清答道,他这回答并非是为不显得自己不同而刻意扯谎,他确实也能感到自己在喝了这自酿酒后所受到的裨益。

只不过,由于他从杨羽耀身上所得到的惠泽已经太多了,多到这点新增的裨益让他都难以即刻察觉。假若让他远离杨羽耀很长一段时间,在喝那酒,他应当也与其他人一般对此增益感知敏锐,但贺乾清可不愿要这敏锐。与杨羽耀一直在一起,才是他的所求。

“天黑了?!”杨羽耀再度睁眼,屋内已经彻底黑下来。他打了个响指,点亮房内的灯光。“嗯?我何时有……看来是师尊帮我换的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更换了寝衣的杨羽耀倒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师尊那边的会谈,这次应当是正常结束了吧?”

杨羽耀真心希望不要再出什么篓子,就算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这问题毕竟是出在自己府上,假若还是接二连三地出,那就会让人有种这里风水不好的感觉了。

当然这里不可能风水不好,所有的修士都喜欢风水好的地方,就算是邪修也是如此。被选择建立宗门的更是风水宝地。而这里,过去可是昔日的大宗门玉蟾宫的旧址。只不过是玉蟾宫的宗主长老犯了个大错,得罪了夏国被清算,才让这片土地被闲置了那么多年。

“今日该做些什么?”杨羽耀起身后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他本来没打算补觉那么久。但既然如今已经睡过了整个白天,那他只能对今日的计划做些调整。

“先去看看奉知对昨前日的知识点的掌握情况吧。”杨羽耀没有犹豫太久,便做出了决定。

“师尊?!”看到杨羽耀主动来找自己,原本还一脸困惑的李奉知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嗯,我见你在,正好我又有空,就来检查看看你前日学的知识点掌握得怎么样了。你今日没有出门吗?”被李奉知迎进房间的杨羽耀很快通过了屋内的一些细节做出了如此判断。

“不,我有在附院练剑的。”李奉知有些困惑地答道。

“我问的出门,是指离开王府。”杨羽耀解释道。

“这确实没有。”李奉知答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出门。师尊是为何突然想了解此事?”

“为了验证一下我作为一个不爱出门的人根据所观察到的情景做出的判断是否正确。”杨羽耀一本正经地答道。李奉知毫不怀疑地相信了杨羽耀的这个说辞,他甚至觉得此时的杨羽耀也好可爱。

杨羽耀也确实没有撒谎,只不过他所想的比他实际说的要更深一些,他在开口向李奉知确认推测的时候,已经思考到了李奉知缘何不出门的原因。

杨羽耀对于李奉知的管教,属于特别松的那种,他给予李奉知大量可以自行安排的时间,而在入住晟王府后,李奉知也拥有可以随意进出晟王府的权限。因此只要李奉知想,他可以随时进出晟王府而不需要向杨羽耀报备。

然而杨羽耀注意到,虽然他给予了李奉知那么多自由,李奉知实际自主外出的次数,远低于杨羽耀认为李奉知会外出的次数。这在杨羽耀看来,这种情况有些异常。

李奉知不同于他,他不喜欢外出,不喜欢与他人交际,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喜欢一个人自得其乐。所以杨羽耀喜欢待在家里,而且杨羽耀还不那么喜欢运动,这同样让杨羽耀觉得外出没什么必要。

而对于曾经被迫长期待在昏暗狭小空间里的李奉知而言,他所想要外出的渴望,绝对是会比杨羽耀强烈太多的。然而如果不是杨羽耀没有安排他做需要外出的事情,李奉知就几乎不会主动外出,表现得好像和杨羽耀一般宅,性子随了他这个师尊似的。

但杨羽耀知道实际上并非如此,正如他回答杨羽耀的原因是“没有特别的事情”那样,对于现在的李奉知来说。外面的人或事,对他而言,皆算不上是他心目中特殊的存在。

来的玉桂的这几年,李奉知其实有在产业园内交了一群朋友,只是这些朋友,无一人是李奉知觉得可以深交的挚友,不重要到,李奉知觉得没有必要主动去维系这份友情。

虽然杨羽耀自身的成长经历比较与众不同,但不妨碍杨羽耀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大多都特别喜欢三两成群地干什么都喜欢一起去。

甚至年龄再大一些,到了二十岁出头这样的年纪,也是如此。以前杨羽耀大学的那些学长学弟就是这样,而且还喜欢把杨羽耀一起叫上。只有极少数性格比较孤僻的,才会选择独来独往的更多一些。

而李奉知,绝对不是孤僻性子,他可比杨羽耀外向多了。可现在李奉知交友,却是如今这般状况。

杨羽耀推测造成如此现状的原因可能有李奉知觉得自己仍与其他修士存在很大的隔阂,不敢太过亲近,还可能因此昔日在桐岭镇的那些好友玩伴几乎尽数惨死,导致李奉知害怕这样的事情重演太过痛苦,而不敢投入过多的情感。也可能,是两种情况兼而有之。

总而言之,如果如今李奉知没有可以交心的好友的话,他这个师父就得多上心一些了。就算以灵魂年纪来算也不比李奉知大几岁的杨羽耀自动把自己代入到了老父亲的角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