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师尊出去了吗?”沐浴完毕的杨羽耀心念一动,那被他使用术法唤出的水甚至包括粘在他头发和皮肤上的水都在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身体和长发都重新变得干爽的杨羽耀微微漂浮着,挽起长发将里衣穿上。
此时夜幕已经彻底降临,飞舟在夜色中悄然前行,平稳得丝毫没有在飞行的感觉。杨羽耀没有坐过飞机,不知道乘坐飞机飞行是否也有这般平稳。不过想来是没有的,乘坐飞机有一大堆的安全规定,而且一般也不让乘客走动。若是像飞舟这般平稳,也就应当不会有这些规定了。
“小耀,沐浴完了?”贺乾清掀开帘子走出来问道。这些房间里配的帘子是不算很厚的绸子,若是光线不错是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帘子后面的景象的。贺乾清便是靠帘子后面杨羽耀模糊的身影和神识的感知做出了如此的判断。确认自己是时候可以出来了。
“嗯,是的。”杨羽耀答道,随意挑了一条发带将自己的长发松松地系起。现在这个时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他是不打算出房间了,所以也不需要穿戴的太过整齐,甚至束发都没有必要,他之所以稍稍扎起来,只是觉得这样更加方便一些罢了。
“小耀,以后还是尽量不要使用这种沐浴方式……或者,不要在我同在房中时使用。”依然控制住身体与内心的躁动的贺乾清对杨羽耀说道,在他的少年露出疑惑的神情后无奈地笑着轻抚杨羽耀的脸颊。
“我知你可以极其精妙的方式控制灵力,让水如你所愿地配合你。可小耀,你可知道,你让水化成你的浴桶,躺在其中沐浴时的模样,好似刚刚化为人形的鲛人蜷缩在自己的水泡泡之中,我几乎可以看到你身躯的每一寸,却又看不真切。如此似透非透,看得我心痒痒。”
贺乾清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要再说得更清晰些,话语就要变得露骨了。后知后觉的杨羽耀红起了脸,若是贺乾清不与他说起这事,他都没有意识到他这么做多少有些勾引意味了。
就像过去在那个没有灵气的世界所看过的一些作品里的某些很有心机的女子一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故意穿一身薄纱质地的衣服,甚至直接身披薄纱,以色诱之。
当然,杨羽耀在选择用这种沐浴的方式时他并没有想这些,他甚至觉得反正他们都是男性,贺乾清又早已看遍了,摸遍了他躯体的每一寸,他早已没有了在贺乾清面前避讳的必要。
或许是因为思维的关系,杨羽耀总是不注意便会忘记,自己在贺乾清面前总是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甚至对于那些不像贺乾清这般深爱着他的人看来,他都像是一盘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珍馐,引诱着他人想要好好品尝一番。
“好,我会注意的。”杨羽耀答应道,随即他便被贺乾清横抱起,带着他穿过了泛着典雅光泽的绸缎帘子,放到了乌木床上。而后贺乾清欺身上前,与他拥吻。贺乾清以这种方式,表达着他这几日的思念和担忧。
也不知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在这种两人沉迷在气息和体温都在相互交换的时候,时间总是难以被计算。待到这绵长的吻终了,贺乾清并未选择更进一步,而是问起了杨羽耀在这几人在秘境里的经历。
“……就我的本体和分身所遇到的情况来看,这次翠屏秘境灵兽和妖兽的出现比例接近于十比一,但由于没有过去的数据,因此我无法判断是否变得更危险了。”杨羽耀在床上坐起来,抱着枕头说道。
“至少在我曾经去翠屏秘境的时候,我一个妖兽都未曾见到过。”贺乾清搂着杨羽耀让杨羽耀靠着自己,微微蹙起眉头说道。“不过,假如危险的妖兽并不是那么多,也没有像极寒冰原那般出现了妖兽潮,为何这次进入的人陨落得如此的多?”
“这次应当更多的是人祸所致。”杨羽耀答道。
“嗯?人祸?”贺乾清感到了些许诧异,“何等的人祸才会让这么多人都陨落于秘境之中?”
“关于这个,师尊,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杨羽耀如此说道,随着他的意念一动,便将从那短胡渣修士那里搜来的护腕状的法器唤来,并将其放到了贺乾清的手中。
“这是……”贺乾清凭借他深厚的阵法知识进行了一番确认,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此法器,竟可以让修士的境界的感知起来下降五个大境界?”
“是的,而且能够骗过不少秘境的境界识别阵法,这是我在秘境之中从一伙修士强盗那里缴获的。”杨羽耀颔首说道,“那伙修士中的头头是个炼虚境的炼器师,他制造了这样的法器,与他的手下,混入类似于翠屏秘境这般高境界修士无法入内的境界,杀人夺宝。”
“真是一群无耻之徒。”听罢,贺乾清露出了厌恶的神情评价道。一个炼虚境的修士,还是一名有如此才华的炼器师,却选择混入低境界秘境,以元婴境和元婴境以下的修士为目标杀人越货,这和全副武装的成人去抢一个四五岁小孩的糖葫芦有什么区别?
“小耀,他们将你们视作了目标?”贺乾清问道。他了解他的少年,即使有这样的家伙,但只要他们不碰面,杨羽耀不会以正义之名主动去找那些人战斗。现在杨羽耀既然已经拿到了那修士制作的法器,足以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战斗。
“算是。”杨羽耀安然地靠着贺乾清,闭上眼睛答道。在秘境之中他把自己当做大家长,要保护好一同前去的每一个人,他看似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很悠哉,但他可是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现在贺乾清在身边,杨羽耀一下子就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算是?”杨羽耀的这个表述让贺乾清心生疑惑。
“嗯,在今日之前,我们一直没有与他们有碰面到,也并不知晓他们的存在。包括我的分身也是如此。”杨羽耀答道,他能感到贺乾清在轻轻捋着他的长发,但他对此没有感到不适,甚至还觉得有些舒服。
“而今日,他们本是在追击另一群人,就是断天宗的那几个还有音修戴潮生和一位劲装修士,恰好那几位选择朝我们所在的方向逃跑,而那伙人的头头,名叫池罗的修士为追杀那些人用剑气斩断了不少树木的树顶,因此透过原本被遮挡的视线,看到了我们。”
“估计在他们看来,我们也是一群肥羊。故而打算在解决了那几人后对我们出手。既然他们都那么说了,我们当然不能放过他们。”杨羽耀补充说道。
“不得不说,多亏了他们主动来送,我这次收获极其丰厚,而且还给奉知他们提供了极好的与人实战的练手对象,就是不知道他们杀了那几个金丹期修士后,有没有记得将那些人身上的资源拿走。”
“那伙人一共有几人?都是何种境界?”贺乾清问道,他知道不少在秘境中作恶的修士,但对于他来说,这么做的修士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池罗为炼虚境,他的手下中有三个化神境,两个元婴境以及八个金丹境,这是我所观察到的数量。至于在我们遇到他们之前,这池罗是否还有其他手下,我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对池罗进行了搜魂,杨羽耀并没有太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但他可以肯定那留着短胡渣的池罗将他此次进入秘境的所有的手下都召集了过来,即使他没有对其进行搜魂也能如此判断。
因为当时杨羽耀已经把他们逼到了绝境,处于赌徒心态,池罗必将把自己的全部底牌都使出来以争取逃命的机会。一个为了确保手下不叛变而给所有手下下蛊的人,他必然不会说我死了放手下一条生路,而是绝对会选择尝试用手下的命去换他的生机。
他很清楚假若他让最后来的那七名金丹期修士一同来攻击杨羽耀并没有任何作用,因此他试图通过转移杨羽耀的注意力,让杨羽耀为了去保护他的徒弟、弟妹和友人来获得机会逃走。只不过他还是远远低估了杨羽耀的实力,打错了算盘。
就算是李奉知他们真的应付不了那几个金丹期修士,杨羽耀也完全可以顾及两头让池罗依旧逃脱不能,杨羽耀甚至还可以让他使用着“白磷”这张脸的身外化身加入战斗,总之他多的是方法。池罗撞上他,无疑是进行了一次最错误的选择。
“这些人的境界和数量,都完全可以建立起一座实力不俗的宗门了,可这些人偏偏不走正道。”贺乾清唏嘘不已,并对这伙人如何凑到一块儿感到好奇。
杨羽耀便将他在池罗记忆中读取到的信息告知于他,并明确告知了贺乾清他确认过,这些人的动机与鬼族和魔族无关。这伙人甚至不是邪修,但他们所做的事情,甚至比一些邪修还要恶劣。听罢,贺乾清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问起了戴潮生的情况。
关于要与戴潮生合作一事,杨羽耀自然也是要和贺乾清说明的,毕竟贺乾清是他指定的光羽的执行总裁。于是杨羽耀将他的考量一一说与贺乾清听,仔细倾听的贺乾清不时点头,选择支持杨羽耀的这个决定。
贺乾清知道,关于迅联,杨羽耀还有许多的想法在一一尝试实现,它绝不只是一个通讯法器。或许到了今后,它会成为一个全新的一种法宝类别的存在。只不过现在,没有几个迅联用户有意识到这点。
“那那几个断天宗的修士又是怎么一回事?白衣的那个说小耀你救过他几次?”贺乾清对那三个都没有丝毫好感,不单单因为他们是最近传闻中断天宗的弟子。那三个人看向杨羽耀是觊觎的目光太过明显,没有哪个修士,会对觊觎自己道侣的人有好感。
“我想,就算他们所提及的断天宗和派遣弟子去伏杀各个年轻的天骄的断天宗是同一个宗门,他们估计对此事毫不知情。那三个古怪的修士在他们的宗门应当是地位很高,极受其他弟子的吹捧。但看他们行事的作风和实力,他们做不到也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甚至可能还会搞得那位所谓的老祖血压拉满。”
“血压拉满是何意?”贺乾清问道。
“相当于气得上头要发病的意思。”贺乾清问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个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不好理解的词后杨羽耀解释道,“人体通过保持一定的压力,来让血液可以通过心脏输送到全身,这就是血压。”
“血压过高或过低人体都会出问题,过低流到头上的血不够,人会昏厥。这在很多少女身上很常见。而血压过高,就会撑破血管,发生溢血,尤其是脑部的血管被撑破,就会引发脑溢血,严重者当场死亡。而当人气得很厉害的时候,血压就会快速地升高。”
“一些部位受伤导致瞬间喷出大量的血也是血压的缘故吧?”杨羽耀这么一解释,贺乾清便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太过抽象的概念,只是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没有将其总结为这么一个词语。
“是的,比如颈侧动脉、心脏、股动脉,这些地方破损,出血量都是极其恐怖的。”杨羽耀点了点头肯定了贺乾清的理解。
“原来如此,说回那几个人,小耀你是因为什么而做出这样的判断?”贺乾清问道。
“他们太张扬了,而且到处得罪人,与人起冲突,然后被揍。”想起自己的身外化身所看到的那些情况,杨羽耀除了无语还是无语,缓了缓心情后,杨羽耀继续开口。
“我先前在极寒冰原遇见的那两个,行事极其恶心,但他们倒也有些计谋,自知自己无法正面打得过,因此会计划利用阵法令妖兽潮狂暴去谋害秘境中的其他人。包括之前袭击子期的那伙人,他们同样是采用了布下阵法伏击的战术。”
“但这几个人,则像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却又自认为自己想到的了不起四处炫耀,甚至纵容他们的师弟逼迫他人对他们表示尊敬,他们的行为,与之前那些人完全不同。我的分身还听到那个翟姓修士的一位师弟说宣称,他们翟师兄是仅次于我之下的大美人呢!”
说及这事杨羽耀甚至有些想笑,杨羽耀并不觉得被冒犯,他只是觉得作为男子,以美貌来定义自己,挺特别也挺罕见的。
“翟姓修士?哪个?”贺乾清问道。
“就是白衣服的那个。他之前一直戴着一顶带有白纱的帷帽,在被池罗等人袭击他的帷帽掉落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继续戴着了。”杨羽耀答道。
“大概率是破罐子破摔了,毕竟他那副模样,也就只能称得上美人,仅此而已,美貌仅在小耀你之下?也真亏他们说得出来。”贺乾清冷笑道。他倒也因此理解了杨羽耀判断这些人和那些袭击天骄的修士至少在目的上不是一伙的原因。如此狂妄张扬的家伙,确实和之前那些人的行为方式极其不同。
“此外还有一点也是我认为他们与那些人有明显区别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不是一般的弱。别看他们的境界有金丹有原因,但他们的真实实力,水得跟筑基期差不多。而那群袭击天骄的人,他们的实力可是实打实的。”杨羽耀补充说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