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杨羽轩在给了杨羽耀一个熊抱后无比激动地问道。
“大哥怎么没有提前和我们说呢?要是早就大哥你来这里等我们,我们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出来的!”杨羽薇用双手抓着杨羽耀的广袖的一角,抬着脸也是满脸疑惑。
“有两位想要加入我们光羽道友约我们在夏都面谈,我和师尊自然就顺便回家一趟。”杨羽耀给自己做了些心理暗示来稳住被弟弟妹妹过于热情而吓到的小心脏,“见你们不在家,我便知道你们是去上真院了,就决定来接你们。”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前说,”杨羽耀金色的漂亮眸子中闪烁着调皮的神色,“要是你们提前知道了,那就不是惊喜了不是吗?”
“确实是个大惊喜!我差点儿以为要到明年年节时才能再见到小耀你了。”杨翼新同样开心得合不拢嘴。他和同胞妹妹杨翼婳比杨羽耀他们三兄妹年长几岁,自然会比杨羽轩和杨羽薇拥有更多关于杨羽耀的记忆。
毕竟,比起还要再年长几岁的桃翼,杨翼新和杨翼婳,才是杨羽耀年幼时和他更为合拍的玩伴。虽说,因为杨羽耀的特殊,他们这对双生子陪伴杨羽耀的时间也没有太久。但就算如此,杨羽耀的存在依旧在杨翼新和杨翼婳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们俩自然是极其喜欢这个姿容昳丽的从弟的,算起来略远的血缘关系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感情,而且这份感情,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与杨羽耀多年未见,也不曾淡去。
他们很希望能和杨羽耀多见见面,多聊聊天。甚至是像过去那般,杨羽耀提出主意,他们俩一个负责实施一个负责把风,像是在做一个个任务般玩耍。
只可惜他们两个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和杨羽耀建立起足够深厚的情感,杨羽耀便去了玉桂,数个月后,在最为重要的年节才回来。杨翼新和杨翼婳本以为,按照杨羽耀这样的返回夏都的频次,年节期间便是他们今年最后一次见面了。再
过些时日,他们二人便会去到他们父母所在的地方,守护夏国的一隅。到那时,他们和杨羽耀便再难见上一面了。毕竟杨羽耀没有从军,基本没有必要去到他们驻守的地方。而他们,一旦开始接过他们应当肩负的重担,自然也无法轻易离开。
至于到下一个年节再见,这事说不准,杨翼新和杨翼婳的父母,在他们驻守的地方,一守就是好几年,也就今年恰好有机会得以返回夏都同他们这些亲人团聚。这无异是杨翼新和杨翼婳的未来,除非之后杨翼婳嫁了人,或是他们被调回来守护夏都,他们大概也是多年无法离开。
因此,突然能再见到杨羽耀,这对于这对双生子来说,这当然也是极好的惊喜。
“是呢,不过小耀你这次会在夏都待多久?”杨翼婳赞同了自己的兄长后,问道。
“大概三四天吧,目前还说不准,得看那两位道友的抉择。”杨羽耀答道。他并不指望那两位有意加入光羽的人能够面试完立刻做出决定,他肯定得给人家留出考虑的时间。当然,他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他们做抉择,但如果那两位修士能够尽早做出决定的话,他把他们带回去是最为方便的。
“果然,那就是杨家直系的大少爷……”在杨羽耀他们聊着天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这里。
如今杨羽耀参加过一次皇宫里举办的荷香宴,一次朝会,可以说绝大多数朝臣乃至他们的子女都认识他了。但这样依然抵挡不了人们对他的好奇,尤其是这一次,他是与贺乾清一同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之中。
毕竟,原本杨羽耀在这些人眼中,就几乎集齐了所有会令他们好奇的特质,惊世绝伦的容貌,极其聪慧的头脑,极佳的身世,却又在一场灾难中失踪,重新归来,便立刻受到了皇帝的高度重视。单单这些点,每一个拿出来都足以作为谈资叫人讨论许久。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点,在杨家身份如此特殊的一个少年,竟然与一名男子成了婚。这个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却依旧几乎传遍了夏都每一个人的耳朵的消息,让上真院外的这些人,对与杨羽耀站在一起的贺乾清同样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他们二人一同从马车上下来这事,并没有进行遮掩。而这个高大得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俊美男子表现暗暗保护杨羽耀的意味,同样没有被这些人的锐目鹰眼所忽略。他们更是不会忽略掉,这个面容陌生的男子那恐怖的渡劫期境界。
修士高境界对低境界的碾压,除了灵力储量、战斗力破坏力和可以释放出来的灵压外,无意释放也会一直存在的威压便足以威慑一切修士吓得动弹不得站不起来。
杨羽耀是个即使没有修行时都不会受威压和灵压影响的特例,但杨羽耀的亲弟妹却没有和他一样是特例,因此贺乾清将他的威压也一并收敛了起来。但他只是收了威压,并没有像杨羽耀那般将压境。
因此有心探查他的境界的人只要一探,便能感受到这个俊美男子如海洋般深邃,如星空般辽阔到让人恐惧迷失的灵海,那极其浑厚的灵力哪怕只是自然溢出一点,那环绕在他周身的灵力即像是铜墙铁壁,也像是致命的旋涡,足以将不礼貌的探查的吸入神识给撕碎。
在场的每一个,试图探究贺乾清境界的人,只是轻轻用神识触碰了一下贺乾清灵力屏障便迅速撤回,却依旧让他们忍不住维持吓得冷汗淋漓。这便是高境界,哪怕什么都不用做,便能让低境界的人不敢生出忤逆的意思。
“呵,杨家也终究是堕落了,为了拉拢这个渡劫期修士,竟然连主家的长子都送了出去。”毫不怀疑贺乾清便是那传言中与杨羽耀成婚的渡劫期修士的某人暗中鄙夷。然而想得更深的人,却是全然不同的态度。
“若这位站在杨家主家大公子身旁的大能就是与那位杨羽耀成婚的那位,他应当不会不知道这场婚姻他被传为了入赘的赘婿,若是他知道,却是接受的……嘶!并非杨家有求于他而是这位大能为了与那位杨家大公子成婚甘愿如此吗?”
有的人越想越慌,甚至持物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这场婚礼蹊跷的点实在是太多,身为男子,杨家的主家的大公子杨羽耀不是迎娶不是嫁人而是招婿,关起门来只邀请了少数至亲参与的婚礼也确确实实是招人入赘的婚礼方式。
可这杨家就算是修真世家,身为渡劫期的大能,也完全可以不给杨家面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了了!”有人悄悄地念叨道,“那位不知来历的渡劫期大能被杨家这位绝美的大少爷迷得七荤八素,甘愿委屈自己也要与之结合。而杨家不愿自家的大少爷以男妻之名嫁于那名大能,便选择退个半步,承认其为夫婿,保留些许尊重!假若我推测的无错,这位大能和杨家……”
短暂的闲聊之后,杨羽耀他们几人便上了马车,即将返程。他们看似什么都没有做,但想要达到的目的,传达的信息都已经传达给周围的这些和夏国朝廷有着紧密关系的人了。至于这些人在收到这些信息后会如何打算,只能等待时间给出他们答案了。
回到了马车里后,杨羽轩和杨羽薇便嘴巴一直不停地同杨羽耀分享着这几日他们遇到的奇闻趣事,杨翼新和杨翼婳则时不时补充几句。而杨羽耀和贺乾清则全程只是听着,并未开口,甚至杨羽耀的注意力,已经被这辆马车吸引了过去。
这辆马车是经过阵法加固过的,此外在马车厢的后方,其实做了一个从外面看不出来的暗格,而这个挤占了马车内的空间里的暗格中,待着两位从杨羽耀他们出发来上真院便躲在里面的暗卫。
除了留在马车上的那两位,还有一支暗卫小组一直不远不近地在暗处护送着他们。至于在上真院外等待的那会儿,实际上在附近的人远比看到的人来得多。显然夏都的这些权贵们,哪怕上真院就在有重兵把守的内城,他们十分统一的,依旧不放心自己的子嗣在来回路上的安危。
只是杨羽耀忍不住好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保护者们会不会像他曾经看过的一部搞笑电影那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都躲进了床底地躲到某个地点,甚至彼此间还简单的打个招呼,而离开后则假装没有遇到过对方。
想来是很有可能的,在没有收到主人的命令之前,就算双方隶属于敌对阵营,即便是死士也没有必要直接出手开打,斗个不死不休。这么做的结果,很可能还会坏了主人的谋划。
就是……想到自己坐的位置背后躲着两个人,这种没有隐私的感觉让杨羽耀觉得不适,因此杨羽耀觉得,他果然很难适应这种位高权重,却不得不时刻为自己的性命警惕着,乃至放弃大量隐私的生活。
他们安全顺利地回到了将军府,不过杨凝修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哪怕没有战乱,身为镇国将军的杨凝修也少有长时间得闲可以一直待在将军府中的时候。与家人聚少离多,便是这个身份的人的常态。
对此,杨羽轩和杨羽薇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只是简单地感慨了句难得杨羽耀和贺乾清回来杨凝修却不在,便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他们知道,他们觉得不好受,桃玉怜依然。于是他们很快就转换到了其他的话题上,比如,今天放学时杨羽轩向杨翼新征求意见的事情。
“你们教算术的先生想要和我见面聊一聊?为何?”听到杨羽轩说及这个话题,杨羽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些担心,他给杨羽轩和杨羽薇补课教会他们的解题方法不被那位上真院的先生所接受,要来批评他乱教一通。
“肯定是想同大哥你探讨经验的,毕竟算术一直垫底的羽轩在大哥你补课后,他的算术现在名列前茅了。”杨羽薇解释道。
“我之前算术也没有那么差啦!哪有到垫底那么夸张!”杨羽轩立刻出声抗议道。
“本来就是我,翼哥、婳姐和你四个人里面垫底的呀!”杨羽薇挑眉说道。
“哦,是和你们比啊,我还以为是和我同窗比。”杨羽轩抓了抓脑袋,不反对了。
桃玉怜看着杨羽轩,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她很清楚她的这个次子其实也挺聪明的,虽然不及身为长子的杨羽耀,但也是个机灵鬼。只是杨羽轩就是不喜欢好好地上课,教书先生请到家里都见不到他的影子,导致他的基础极差。
这两年上了上真院后杨羽轩开始懂事了愿意老实一些的上课了,但之前落下的基础,导致他学起来极其的困难,成绩也着实不理想,为此上真院那位教算术的先生还特地写信给杨凝修问杨羽轩是什么个情况。
那位先生也一直劳心劳力地想着怎么帮杨羽轩的算术救一救,但他的方法显然没有杨羽耀给杨羽轩补课补了几天那么有效。那位先生寄来的最后一封信,是悄悄地询问杨凝修确认来上课的是杨羽轩本人吗?没有被人夺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