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历四年,7月15日。
一个偏远的小城市,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有的人去了都市圈,有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迁徙到更好的地方。
于是,原本还有数万居民的城市,现在居然不到万人规模。
而这里,也是马秋燕的家乡。
她自从公考失败,就彻底失去了精气神,原本从小自信,规划满满的女强人性格,再也没有了,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走不上去,吃不上铁饭碗,进不了体制。
那就只能在底层,她学习了烹饪,还学习了裁缝,女红刺绣,这些古艺术,古生活技能,在这个时代,依旧受欢迎。
不缺吃不缺喝,物资空前丰富的人类,已经开始追求精神上的补充。
日以夜继的忙碌,为的,就是想多赚点贡献度,提升一些公民等级。
马秋燕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曾经的那个男人,悔恨,还是怀念,不得而知。
他毁了自己的公考,断了自己的前途,让她彻底失去了跨越阶层的可能。
恨吗?可能吧。
但怪他吗?也不怪,一切本就是她自愿的,何必怨天尤人。
但她心中意难平的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找我一次呢,哪怕说一句话也好。
这能让她不是那么可笑。
曾经,马秋燕多么看不起那些恋爱脑,现在就有多自嘲。
原来,不管你内心多强大,都会有打脸的一天。
李晓龙,我恨你。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
夜晚,一道黑色的阴影开始凝聚,形成一道雾气进入房间。
马秋燕猛然惊醒,她深呼吸,双手紧紧的握住。
看着房间内的黑影。
它默默的悬浮在角落,似乎在等着什么。
过了良久,她披上外套,下了床。
调整好心态,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
啪啪!
鼓掌声传来。
“每一个人都不简单,能被武道超凡开创者看重的女人,更是不简单,马秋燕,你好,我叫刘琦。”
马秋燕看着眼前的黑影,逐渐变化,最终,形成了一个虚幻的人类。
他身高足有3米,外表英俊潇洒,浑身散发这无与伦比的气质,一看就知道,必然是大人物出身。
“二阶幽灵体,你是人类议会的人?”
马秋燕一眼就看出来了,现在的社会,信息传播速度非常快,如果是一年前,人类议会的幽灵超凡体系还是秘密的话,那现在,只要是上互联网的人,就大部分没有不知道的。
尤其是最近这一个月,官方都开始到处打击,很难让人不知道。
刘琦没有否认,他抚摸着沙发,怀念的说道:“曾经,我的卧室,也有这么一张沙发,还是她亲自给我挑选的呢,粉色的,很好看,你的眼光,跟她一样,很棒。”
马秋燕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切都很懵逼。
刘琦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出身在一个大家族,从小锦衣玉食,南洋的好几个国家都有我们的产业,那个时候,我很自豪的,家族的老人啊,总是劝告我说,要守好家业,不能懈怠。
我还有个未婚妻,娃娃亲的,从小一起长大,她很美,很可爱,我们感情非常好。
后来,家族产业没了,我能接受,这有什么,大环境如此,世界都天翻地覆了,自己还说什么呢。
再说了,还有未婚妻,只要有她在,什么都不是事。”
他抬起头,看向了马秋燕,冷冷的说道:“你知道吗?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让我们活着,就行了,结婚生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挺好的。”
马秋燕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意,和一丝丝的悲凉。
她似乎知道了结局,但依旧好奇的问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刘琦感慨一声。
他笑了,说道:“权力,真的是个好东西啊,你看,他的一道政令,全世界数十亿人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大选秀呢,多荒唐,你觉得呢。”
马秋燕同情的看向了他,点点头:“确实,很荒唐。”
她已然知道了结局,就没必要再问了。
有情人不能圆满,是世间最大的遗憾,也是男人最大的意难平。
碰到性格固执,意志坚强的人,必然是要有所行动的,所以,加入人类议会,把自己改造成幽灵体,也不足为奇。
所以,马秋燕很同情他,这种人,是真正的痴情种子,作为女人,很感性这一点。
刘琦坐了下去,他似乎还在回忆着自己曾经卧室的那张粉色沙发,过了良久,才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你很聪明。”
马秋燕试探的说道:“为了,李晓龙?”
刘琦感叹道:“是啊,他可真是天才,你说,怎么能有人这么强,罗祥,觉悟,都能理解,毕竟有宗教几千年的底蕴,可他呢,从平平无奇的武道武技中走出了超凡路。
你知道武道体系的潜力有多大码?”
马秋燕摇摇头,她不懂这个,自己的超凡体系,也只是祖源病毒,只等自己觉醒超凡,她也不关心其他,太遥远了。
“武道呢,纯粹的战力,纯粹的破坏,纯粹的毁灭,单独为了战斗而生的体系,面对它,你什么手段都没用,只能硬碰硬,那是最直接的力量体现,说实话,我都有点后悔了呢,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走武道超凡路。”
刘琦想起了小时候,家族长辈请来的几位师傅,教他武术,格斗,大家族的子弟,都会学习一些防身术,更何况是那个年代的南洋。
如果,自己走武道的话,一定也会有所成就的。
他很自信。
马秋燕犹豫道:“他一直都没有找过我,似乎彻底遗忘了,你们找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琦露出微笑。
站起身,走到窗外,指了指月亮。
“你甘心吗?原本大好的姻缘,就这么没了,你说,应该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