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估算了一下仓库里布帛的价值,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他激动地检查着布帛的质量,同样没有问题。
只要这批货卖出去,亏空马上就能被填补上!
朱瞻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淡笑道:“二叔,不止这里的布帛,新厂的其他产品也会为乐安带来不菲的收入!”
“我当时就说过的,只要挺过今年,乐安接下来不愁没有钱赚!”
“我会让乐安变成一处遍地机遇的地方。”
朱高煦心中感慨万千,望着仓库里的布帛,内心振奋不已。
这一年的努力当真没有白费,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待会儿回去他要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给妻儿,让大家都好好高兴高兴!
他上前拍了拍朱瞻墉的肩膀:“今晚加餐,你我好好喝上一杯!”
朱瞻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二叔是想喝这个?”
朱高煦的眼睛瞬间冒出精光,比看见布帛时还要惊喜:“好啊,你小子偷偷藏着玉琼酒不拿出来!”
朱瞻墉连忙收回怀里:“我一开始来的时候带的,也没有多少瓶!”
朱高煦咽了口唾沫,笑眯眯道:“好侄子,今晚就喝这个,二叔实在是馋坏了!”
朱瞻墉嘴角一翘,拿捏酒鬼还真是简单,一瓶佳酿就让对方激动成这样。
他故意吊胃口道:“这玉琼酒和以前还不太一样,经过改良,口感更好!”
朱高煦迫不及待道:“又不是只有这一瓶,你先给我一瓶尝尝!”
朱瞻墉撤开一步,提醒道:“二叔,给你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朱高煦毫不犹豫点头道:“你说,二叔哪次没有答应过你的,你太见外了!”
朱瞻墉沉声道:“乐安新厂赚的钱,我得拿三成!”
此话一出,朱高煦渴望的眼神一滞,转而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瞻墉,你也投了钱进来的,按你当初的说法,这算入股。”
“我能理解你需要回报的心情,但一口气拿走三成……”
朱瞻墉就知道对方会犹豫,但是利益分配的事情,先谈定后不乱。
他不可希望之后稀里糊涂地吃亏!
“二叔,三成是不少,但是……”他正打算据理力争,朱高煦却摆了摆手。
朱高煦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三成就三成,你给乐安带来了变迁,拿这么多是应该的。”
“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现在乐安还未完全步入正轨,今年这三成恐怕不好拿出来!”
“不过你放心,这笔钱在来年会一并给你,不会少你的!”
朱瞻墉神色愣了愣,没想到利益分配的谈话就这么轻松结束了。
他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是没有担心过这个事情,生怕利益分配不均而分道扬镳!
别看他只要了三成,这三成可是独属于他的纯利润。
而朱高煦手里剩下的七成,要用在乐安建设的方方面面上,落在自己手里的钱其实并没有多少!
晚秋。
天气逐渐寒冷,朱瞻墉穿着厚袄,站在乐安州城门口。
周遭护卫军队集结,阵仗不小!
朱高煦上前承诺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乐安的冬天不会有问题的!”
“你路上多小心,现在快过冬,山匪猖獗,特别活跃!”
朱瞻墉哑然一笑,指了指身后:“山匪真要敢来,那不是找死?”
朱高煦也笑了起来:“说来也是,哪路山匪不长眼,敢和朝廷作对的!”
“回去替我向皇上问声好。”
朱瞻墉微微颔首:“二叔,你们多保重!”
他说罢扭头朝马车走去,现在快入冬了,合营顺利推进,他该回去复命了!
离开家大半年,当初答应自己媳妇们多回去几次,终归还是食言了。
他坐进马车后,看着北边不远处正在修造的铁路,眼中光辉闪烁。
只要铁路一通,以后常回家看看将不再是梦!
张伦和朱瞻墉坐在一起,忙活了这么久,他的使命也完成了。
他这段时间可是累得够呛,一开始接管官营司的时候,那些官员对他的话一窍不通,他费了老大的劲才带出来这一批官员!
马车启程,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朱瞻墉:“外甥,皇商年度营业目标的事情可别忘了!”
朱瞻墉笑道:“舅舅,你就放心吧!”
“我倒是觉得你挺有指导天赋的,往后干脆在顺天成立一个官营司培训所!”
“你来担任培训所长,到时候带出来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合营官员,舅舅你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
张伦听后却是连连摆手:“好外甥,你还是饶了我吧!”
“教一次够我受的了,天天教,年年教,我怕我命不够用!”
朱瞻墉提议道:“舅舅,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你总不能一直为了皇商奔波到老吧?”
“你现在多培养一些靠谱的接班人,之后在来顺天安顿下来,每天教教课,日子多舒坦!”
张伦闻言,神情也有了变化。
他刚才的确没有太过深思,现在朱瞻墉如此一说,他也不由开始考虑起来。
现在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能奔波多久呢,或许自己也该消停下来了。
只是让他就这么对皇商放手,他又舍不得!
良友商会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成了皇商以后也是他在主持经营,哪能做到说放弃就放弃!
他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朱瞻墉轻轻点头,并没有催促的意思。
他只是给张伦提供一个出路,至于要不要选择,由张伦自己来决定!
五日后。
马车行进途中,队伍突然间停了下来。
朱瞻墉疑惑撩开窗帘,带队的护卫领头驱马前来,翻身下马禀报道:“晋王,探子来报,前面有山匪出没!”
朱瞻墉纳闷道:“所以呢?怎么就停下来了。”
“你们还怕山匪不成?”
护卫领头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派探子先去交涉,山匪自然会识趣让道,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最好!”
朱瞻墉一听,都有些懵了:“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们是朝廷的兵,遇到山匪就该剿,交涉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