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追踪的暗卫才带了消息回来。
“主子,她骑马一路急行,看样子是往岑州方向而去。属下无能,将人跟丢了。”
温承暄气得将手中的书砸过去,“我养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干什么?!连个女人都能跟丢?!”
暗卫低头默不作声,任他责骂。
发泄完怒气,温承暄便冷静下来分析情况。
她突然派人去岑州做什么?
虽然白家人大多都向着自己,甚至连京城的白贤良父子都已是自己的人,可唯独白贤德那个老狐狸,他拿不准。
那老东西太奸猾了,一边暗中向自己表示亲近之意,另一边又想维持中立的态度。
他原以为这是白贤德为了瞒过那些人故意做的,故而没有深想。
难道他投诚之心并不纯,在讨好自己同时,还向其他人递了示好之意?
还有和雍郡主,虽然同自己交好,可她毕竟是元氏养大的,莫非她也怀有歹心?
再想到前些时候瑶儿和白家的婚事,以及陈骏在大婚当日的胡言乱语……
温承暄不禁握紧了拳头,眸中生狠。
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过去是他太蠢,才会叫人百般利用。
四哥说得对,没有多少人是真心为他好,最亲近的人也会有背叛的时候,更何况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心慈手软!
……
元卿拉着蛛蛛在屋里下了好几日的棋。
现在蛛蛛只要一看到棋子就想吐,甚至就连听到与棋有关的字眼,都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
元卿收起棋子和棋盘,诧异地看了眼萎靡不振的蛛蛛,“真的有这么严重?”
她又捏起一颗棋子细看,“难道……是我的棋子材质不对?”
乍然又听到那两个字,蛛蛛立马翻过身,抱着陶罐干呕。
“你快……呕……别说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元卿走过去,“我带你去看大夫?”
蛛蛛有气无力地摆手,“还是不要了,我这种情况,腿软得跟装了棉花一样,万一给你惹麻烦了怎么办?”
元卿拎起她的一条胳膊,“都这样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走!”
“不行不行,我不去。”
“为什么?”
见她不肯罢休,蛛蛛没好气地道:“如果误了你的事,你娘就要扣我钱,这个理由行了吧!”
元卿愕然。
竟然……是这个原因。
“没事,我给你找套男装,你尽量低着头走路,今日白贤德没空理我们,他那些小喽啰也好打发。我娘那里你尽管放心,有我给你做掩护呢,再不成,我自己掏钱给你补上就是了,这都小事。”
有她兜着,蛛蛛也不再纠结,忍着腹痛将衣服换好。
元卿假借散心,租了一辆马车,往城中的一家医馆而去。
蛛蛛伏在她肩上,急促地喘着气,嘴唇煞白。
元卿捏紧了她的手,眸色深了深。
蛛蛛这样不像是吃坏了东西,也不像水土不服,至于什么原因,还是得见到大夫才能下结论。
大夫把了把脉,仔细瞧几眼,眉头渐渐拧紧。
元卿顿生急切,“她这是怎么了?”
“中毒,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大夫叹了声,语气有几分不善,“人都虚成这样了,怎么到现在才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