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立刻怒气大盛,再次挥动木棍,往他身上砸。
可对方比他动作更快,扁担横劈挡住木棍,趁他愣怔的一瞬间,转而向头部猛攻。
只用一招,就已经将他劈落在地。
陈兴卫睥睨着地上痛苦抽搐的男人,冷冷道:“我跟着王爷做事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呢。如今我不过是落魄一时,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我爬到我头上耀武扬威,不给你点教训,你恐怕不知道我陈兴卫是吃什么长大的!”
说罢,他转了转手腕,提起扁担又往他身上狠狠砸了几下。
直到将人拍得血肉模糊,才停下动作。
陈兴卫微微喘着气,扔掉沾血的扁担,又望了望天色。
今日再去试一次吧,若不行,他再另想办法。
陈兴卫趁黑到了一处小院门前。
住在这里的是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家,同时也是温承暄在向州的其中一个落脚地。
陈兴卫知道这户人家与温承暄有关系,他能逃出京城,暂时栖身农庄,也是这家人安排的。
老人佝偻着身子给他开了门,望着一身布衣的陈兴卫,他略感惊讶。
“你……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陈兴卫有求于他,所以姿态放得很低。
“麻烦您让我进去,我要见主子。”
老人往身后屋内瞧了一眼,又转过头为难地看着他,“没有主子的命令,你不该主动到这来的。”
“我知道。”陈兴卫语气急迫,“可是、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主子说。”
老人依旧不肯让他进门,叹着气将他拒于门外。
陈兴卫默了瞬,扯过身后的斗笠戴上,转身走入黑暗中。
老人回到屋内,瞧着气定神闲的儿子,忍不住问出声:“他看着也挺可怜的,为什么不让他和主子见面?”
“让他们见面?”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轻笑一声,以一种极度不屑的语气道,“这个陈兴卫两面三刀,贪婪无耻,让他活着,只能是给主子扯后腿。我身为主子的幕僚,自然要替主子解忧去愁,这是我的职责,不是吗?”
他并不将陈兴卫放在眼里。
自从知道陈兴卫与和雍郡主有嫌隙之后,他就开始谋划除掉陈兴卫这件事了。
本来在主子眼皮底下,他也不方便动手。
可是老天助他,竟然让陈兴卫自己出了错漏!
他顿觉时机已到,从中运作一番,迫使陈兴卫逃出京城,跑到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又从主子那边拿到了处理陈兴卫之事的权力,让父亲将他调得远远的,如此他才好下手。
处理垃圾,本就该不留余地,干净利落。
中年男人勾了勾嘴角,将写好的纸条绑在信鸽腿上,换了衣服骑马离开。
墙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定定地望向他离开的方向。
果然是他在从中作梗!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
陈兴卫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他现在只有活下去,将来才有机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