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熠默了默,忽然走到屋里,将杨府准备的衣服都拿进去,又扯下床帐,在浴桶周围拉起一道帘子。
元卿正要拿出衣服来换,见他在后面忙,一时有些愣住。
她又不打算洗澡,他这是在干什么?
元熠从里面出来,身上沾染了蒸腾的水汽,手臂上还搭着她刚脱下来的外衣,“去洗洗吧,也能清醒些。”
“我又没喝醉,之前那都是装的,我什么酒量你还能不知道?”元卿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抽出这么点时间,怎么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
元熠抿了抿嘴唇,“就冲一下酒气,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去吧,都给你准备好了。”
元卿转念一想也是,洗洗也正好清爽一下。
她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余光瞥见步伐明显加快的某人,不由笑了。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不谈正事的阿熠与她待在一起,总会显得不自在,稍有机会便要逃,这些情况往常可从来没有过。
元卿望着他立在窗前的身影。
到底是有效了,还是反而将他推得更远了?
她也搞不懂。
唉,来日方长吧。
元熠细心将她那件衣服叠起来,搭在臂弯,仰头看着高挂夜空的明月,蓦然听到了屋里那一声轻叹。
她在叹什么?
听着里面泠泠的水声,他耳尖不由红了红,随即掩饰性地将目光移向更远处。
因时间紧急,元卿只匆匆洗去了身上的酒味,头发略绑了下,就推门而出。
头上突然罩下一件宽大毛氅,将她整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耳边落下那道依旧絮叨的声音:“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万一生病了怎么办?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
元卿仰起被裹成毛球的脑袋看他,“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记得。”
她伸出三根手指,向他保证。
男人闷声笑了,揽着她跃出墙头,二人落在早已备好的马上。
一股风吹进元卿脖颈,冷得她脖子一缩。
“冷了?”
元熠从身后环住她,将毛氅的衣结系上,又伸出一只手将她调转了个方向,把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摁。
“坐稳了,驾!”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元卿伸臂抱住肖想已久的劲腰,满意地将自己整个人缩进大氅里。
啧,抱是抱到了,可惜就是没有真实触感。
距离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元卿仔细想了想。
想了半晌,她突然悲催地发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一次男人的腹肌都没摸过!
拜家里某个老男人所赐,她没患上厌男症就够不错了,整天想的都是工作,就算有男人接近也是万分防备,对男人疑心重到了极点,更别提亲密接触什么的了。
现在想想,真是亏大发了啊啊啊!!!
可她又干不出霸王硬上弓那种事,她还是喜欢把肉一口一口叼进碗里,慢慢品尝,那滋味才叫美。
闺蜜总说,男人的腰夺命的刀,到底是怎么个夺命法?
她蛮好奇的。
元熠圈紧手臂,生硬的语调在她头上响起:“别乱动。”
元卿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摊开覆在某人健硕的肌肉上,似乎正要欲行不轨。
被抓到,她也只能遗憾地收回手,扁了扁嘴,小声道:“摸都不给摸,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