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男人身着黑甲,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威风凛凛地立在村口前。
光是那股迫人的气势,就足以叫官差们吓破了胆子。
为首的男人睨了那些人一眼,冷冷道:“还不快滚?”
官差们颤着腿肚子,麻溜地跑了,一刻也没敢多待。
笑话,龙鳞卫的大名谁没听说过啊,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活阎王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罗大娘也被吓着了,元卿忙过去安抚她说:“没事,这些都是朝廷的兵,只听陛下一人的命令,有他们在,您就不用再担心那些人会回来闹事。”
罗大娘这才回过神来,呐呐道:“是陛下……”
元卿松开罗大娘,垂眼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龙鳞卫。
余慎汗涔涔地从旁边跑出来,拎着包袱大喊道:“大……大人,是卑职把……他们从县城里带来的!”
“做得好,记你一次大功。”元卿把视线转回来,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沂丰县?”
“我等奉了相爷和太后的命令,助宫大人稳定沂丰县的病情。”
看来,温承钰还是没醒。
“你起来吧。”
男人起身,藏在面具后的视线,紧紧锁在元卿脸上。
元卿被他瞧得头皮发麻,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早已垂下头,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罗大娘一把将元卿拉过去,小声问道:“这些人……要怎么安置?”
说完她才想到了宫彬的真实身份,忙松开了手。
她想行礼,可是又不懂官场上的礼数,怕闹了笑话,便只能无措地站着。
元卿回握住她,轻声道:“我们进去再说。”
罗大娘点头。
所有人都聚集起来,但他们都没说话,只是无声地盯着院中的某人看。
这是在等着一个说法。
元卿实在是顶不住,干笑两声,便一溜烟跑回屋里。
罗大娘真是又气又想笑,但也没法,只能自己出言帮着解释几句。
元卿趴在窗框边上,向外探着头。
“你怕什么?”
听到身后有人问,元卿便顺口接道:“你是不知道那群人的战斗能力啊,这下知道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他们,他们还不得抓住这一点使劲扒,到时候我能把祖宗十八代保住就算不错了,还解释,顶个屁用!”
“从哪学来的粗话?”
“你谁啊,关你毛——”
元卿这才意识到屋里有人,回头便见龙鳞卫领头的男人已经跟着她进了屋子,正站在她身后。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元卿就是能感觉出来,男人现在的情绪正处在不稳定的边缘。
元卿仰着头,疑惑道:“我们之前认识?
“你说呢?”男人抬手把面具拿下,一张熟悉的面孔露出来,“果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抛弃自己多年的负心人。
元卿把脖子一缩,“哈……哈哈,你戴着面具嘛,认不出来很正常。”
“可是声音呢?”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元卿一哽。
这让她怎么解释?
间歇性耳鸣耳聋?
算了吧,连她自己都不信。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待在院子里给那些大哥们“赔礼道歉”呢。
元熠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元卿便也借着机会摸了几下,感慨道:“黑了,糙了,也瘦了。”
没有跟着她时那么白嫩细净了,人看着倒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多了一些糙汉的感觉,看来这段时间他也没少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