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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面带微笑的走进来,“夫人,小姐,你们快看看,没想到她还是一位美人呢!”

陶安冉和于慧慧还有静姝三人齐齐望去,只见白芷后面跟着一位小姑娘,上身穿一袭浅绿色紧身小棉袄,下穿一条杏色棉裤,梳着双髻垂于耳后,面容清秀。

一双明亮动人的大眼睛,笑起弯的像月牙儿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与刚刚那个灰头土脸的猎户之女简直判若两人。

“夫人,真的是一位可人呢!有她帮衬着小姐,老奴看挺好的。”静姝笑着打量眼前的朱雀,乖巧文静,越看越满意。

于慧慧点点头,笑着向她招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她的视力由于常年流泪不是太好,夜晚的时候,即使掌上灯,离这么远的距离也是看不清楚的。

朱雀悄悄看一眼陶安冉,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照做。

陶安冉发现她的局促,笑着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是我母亲,快去让她瞧瞧。”

主子的母亲也是主子。

这个道理朱雀懂的,族长之前有和她系统讲过外面的事情,尤其是等级制度和阶级划分。

她缓步走上前,学着白芷的模样,对着于慧慧屈膝行礼,“夫人好。”

“好,好,当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离得近,于慧慧将她瞧得仔细。

眼前的小女孩眉清目秀,谈不上很出众,却也小家碧玉,看着白白净净,也挺机灵,听说也会些拳脚功夫,跟在自己女儿身边甚好。

她一直觉得女儿身边只有白芷一个丫头伺候,太少些,正准备让静姝抽时间再去买一个机灵又可靠点的,没成想现成的就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何方?都有什么人?”于慧慧直接来个三连问,想将这个小姑娘的底细查清楚。

朱雀低眸回答:“回夫人,我叫朱雀,家住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家里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个孤女。”其他一切属实,唯独隐藏了花族圣女右护法的身份。

“你是真心要待在冉儿身边的?”于慧慧很关心这个问题,毕竟关系到女儿的安全。

“是,夫人,以后我的命便是主子的,即使我死,也势必会护主子平安。”朱雀毫不犹豫回答,语气坚定。

于慧慧心中一滞,看到朱雀的神情不似说假,让她不由得想起当年静姝也是这般在她母亲面前承诺。

她不动声色望一眼静姝,静姝同时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也未做多想。

“以后你就留在冉儿身边伺候吧!”于慧慧听到她是一个孤女,不忍心再揭她伤疤,她这一关也就顺利通过。

静姝上前,一把拉着朱雀的手,眸中尽是心疼和怜惜。

“孩子,别伤心,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夫人和小姐人很好,待我们下人也极好,时间久了,你就知道。”

她也是孤女,所以特别能够理解一个孤女,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的感觉。

朱雀感到前所未有的亲情,一抹阳光照进心间,暖暖的,甜甜的。

是她从出生以来都未曾感受过的,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

陶安冉看母亲和静姝两人都认同朱雀留在自己身边,想起刚刚好似一把飞刀刺破她的胳膊,急忙让白芷去拿纱布和愈合伤口的药。

相国寺毕竟是皇家寺院,每个院子里都会放一些常备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在香客们入住时,便将这些常备的东西都交给管事的。

陶府的管事人是三姨娘,白芷小跑着到她的房间,以小姐手指受伤换药为由,寻来一些伤药,很快折返回来。

静姝则担起给朱雀上药的工作;白芷在一旁帮忙;陶安冉则坐在旁边吃着娘亲做得糕点,于慧慧则眉眼含笑望着自己的女儿贪吃的模样。

这么多年于慧慧只为失去儿子伤心,很少陪这个女儿,现在就想多陪陪她,弥补这十几年来的遗憾。

“咦,朱雀,你的胳膊上怎么会有一朵麒麟花,好漂亮呀!”白芷帮朱雀将外面的棉袄脱掉,里衣解开,一眼就看到伤口旁边那朵盛开的麒麟花,不由得赞叹出声。

朱雀也显然被惊到,伸手抓住里衣的衣襟,阻止其他人看,一脸慌乱。

刚刚太沉迷于亲情带给她的喜悦,竟然将麒麟花不能露给外人看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于慧慧刚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便听到“麒麟花”三个字,心中大骇,手一抖,茶水全部撒在桌子上,手中的杯子也跌落在桌子上又滚动地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她已经有十几年没听到“麒麟花”和花族的消息,猛然间听到,心中震撼不少。

静姝听到白芷的话,将手中的伤药放在桌子上,急忙上前不顾朱雀的反对,一把将她的衣襟拉开,盯着她胳膊上的“麒麟花”仔细打量,上面的纹路和图案,和她胳膊上一模一样。

所料不差,这个朱雀就是新一任被选出来的右护法。

右护法出现,那左护法也会出现,他们不会分开太久。

这就说明,花族沉寂差不多二十年,又开始有动作了。

二十年前,于慧慧还未成亲时,忽然有一天静姝找到她,将她是花族圣女的身份告诉她,并要求带她回花族。

那时的于慧慧心性极高,又桀骜难训,死活不愿回去。

镇北侯和镇北侯夫人向来疼爱女儿,她不愿做的事都会顺着她,后来,不知道他们拿什么和花族协商的,竟然没有逼迫于慧慧回花族。

还将静姝留在身边,做了贴身婢女。

后来,嫁人,结婚,生子,时间长了,就将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于慧慧回忆二十年前的事情,被女儿焦急的声音唤回神志。

“娘,您没事吧?可有受伤?”

陶安冉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侧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看到她皱眉沉思的样子,急忙出声询问,一脸的关心。

她对于麒麟花没有丝毫的概念,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只当是家族的标志,或者父母刺在孩子身上的一个标记。

令她感到困惑的是,母亲的反应太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