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冉哪里知道眼前这位铸铁老板的想法,只是看他身患残疾,想来日子过得清贫,又想到他童叟无欺,再加上对他工作认真的态度很满意,便想着助人为乐,多给他一些银两作为感谢。
于是柔声对白芷吩咐:“丫头,多给他一百两。”
“啥?小姐,一百两耶!那可是一百两纹银,真的全部都给他?”白芷一脸肉疼,小嘴撅着,不满的瞪一眼冷炎。
那可是她们几个月的开销,小姐真不会过日子。
陶安冉望着一脸不情愿的白芷,将无辜的冷炎差点射成筛子,忍不住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我知道,听话,给他!”
白芷这丫头,当真是一个守财奴,和她有得一拼。
她虽然爱财如命,但是却也赏罚分明。
而白芷颇有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趋势。
让她管钱当真好吗?
以后不会连她自己想花钱,都要找白芷死乞白赖的讨要吧?
“是。”白芷无奈的从腰间的钱袋子里,又抽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冷炎,“给你。”语气不是很友好。
“多谢夫人,我只拿属于我自己应得的那份,这一百两不是在下的,在下不需要施舍。”冷炎如一只高傲的孔雀,毫不犹豫拒绝。
“施舍?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不是施舍,是打赏。这是为你细心周到的服务所赠,你值得拥有!”陶安冉耐心劝说。
她的确看到这个打铁老板将东西做的那样精致,还帮她想到很多她没想到的,并且不计成本的给做出来,比如刀鞘。
就光冲着这一点,他就值得拿到一百两的赏钱。
“不管是打赏还是施舍,在下都不需要。”冷炎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不领情。
“本夫人想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收回来的道理,收着吧!日后我还有其他东西给你做,到时你多尽心就可以看了。”
陶安冉以为他要三推四辞,语气也跟着不容置喙,态度明确,坚持让他收着。
谁知人家一点情面都不给,就像一块顽石根本没法说通。
“夫人有东西给在下做,尽管来找在下,在下自会尽心尽力做好,不需要夫人另外打赏。”冷炎依旧油盐不进,不接不看白芷手中的银票。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接夫人的打赏,回头让他的主子知道,还不得将他给剁碎了喂狗。
前几日顾北在主子面前就说一句:“主子,夫人毕竟是您妻子,管家报官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些过?”就被主子罚去暗卫营苦训三日,今日才被调回京城。
况且,这刀鞘可是按照主子的意思给她顺便做的,可不是他诚心给夫人赶制的。
陶安冉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位打铁的老板,为人如此刚正不阿,倒真是她小瞧了他。
她开始有些对他刮目相看,想交他这个朋友。
她决定不再勉强眼前的男人,对着白芷吩咐:“那既然如此,白芷收起来吧!”
谁知那个丫头,还不待她将话说完,便急忙将银票塞回到自己的钱袋子里,那架势就好像别人和她抢似的。
陶安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余光偷偷打量一眼冷炎,还好,他没瞧见,要不然,就白芷那丫头护钱的架势,肯定会以为她们没钱。
那她岂不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她清清嗓子,“嗯哼~那个,我们现在已经银货两讫,就先这样吧!再见。”话落拉着白芷大步离开。
“夫人一路走好!”冷炎告别的话刚出口,陶安冉顿足,心里暗骂。
搞什么鬼?
怎么感觉好似他祝她归西的感觉。
她转头望一眼冷炎,只见那人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埋头在打铁,重重叹一口气,罢了,和这些古人较个什么劲。
她和白芷头也不回的离开猫儿胡同,一路来到京城繁华的大街,找到之前购买胭脂水粉的那间铺子,进去找里面的老板恰谈合作卖香皂的事宜。
老板是一个内行人,看到白芷从包包中掏出来的香皂,眸中闪烁着星星,迸射出不可置信的光。
经过陶安冉一阵口若悬河,最终,双方达成共识,陶安冉以一块香皂八两银子的价格供货给老板,老板再以一块香皂十两银子的售出,统一零售价,不可私自加价和降价。
两人商议好后,便当场签了一份为期半年的合同,一式两份。
只所以签半年,是陶安冉要求的,她要考察这间店铺,要是半年之后这间铺子达不到自己心中的期望值,她要终止与他们合作。
陶安冉和白芷从胭脂铺出来后,便去当铺归还欠人家的四百两纹银。
当铺老板看到来人是陶安冉,也没有为难她们,收下那四百两纹银后,便按照陶安冉的意思,给她写一个收据,而后,目送她们离去。
两人风风火火搞事业,跑了整整一上午,办成几件大事,早已饥肠辘辘。
“小姐,我们要回府吗?”白芷忍着口干舌燥,小声征询小姐的意思。
“白芷,你渴吗?”陶安冉不答反问。
白芷点点头,“有点。”
“那你饿吗?”陶安冉又问。
白芷还是很诚实点头,“嗯,饿了。”话落,肚子还很应景“咕噜~咕噜”叫两声。
“那就好,你家小姐我也是又渴又饿,不如,我们一起去旁边的酒楼吃饭吧?”
陶安冉听到白芷的肚子鸣叫声,很满意,心想都饿成这样,应该会舍得钱了?
“奴婢觉得还是回府吃,这街上的酒楼都挺贵的。”
白芷想想酒楼里花钱似流水,又想到还欠天下楼少东家两千两纹银,一旦归还,身上的银子所剩无几,还是有些舍不得。
“就在这吃,回府太远,即使回去也赶不上饭点。”陶安冉抬头望着“天下楼”三个大字,说什么今日她也要尝试这酒楼里的菜品,是否真如民间传言那般美味。
“小姐,这里不行,不可以进去。”白芷抬头望着天下楼,一把拉住陶安冉的胳膊,一个劲的往外拽。
“为什么?这里就是酒楼,要吃我们就吃最好的。”陶安冉不解,试着从白芷手中将胳膊挣脱出来。
“小姐,只要进去这里面,我们两个没有两百两纹银是出不来的。”她死死拽着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