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赵无双是个在除夕夜晚出生的早产儿。
也没人知道,南宫玉漱是在农村的一个荒废的猪圈中生下了赵无双。
更没人知道,南宫玉漱几乎因难产而死,生下赵无双之后,就已经神志不清。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虽然发生过,却没人知道,只能在时光的长河里悄然隐匿,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划过了属于自己的轨迹,却未留下足以被铭记的光亮。它们或许是小人物在角落里的挣扎与悲欢,或许是一段被岁月尘封的隐秘过往,那些或酸涩或温暖的瞬间,随着当事人的离去,便永远地被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下。
“不错,如意宗曾经就使用这种歹毒的方式修炼过,看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过。”叶天星突然接口道,他眼中寒光闪闪,显然是十分愤怒。
龙天麒心中暗恨,他还记得,当年围困自己和南宫玉漱的人中,有人以如意宗弟子的身份威胁自己放过他。听了二叔龙光涵和天星子所言之后,龙天麒基本可以确定如意宗就是迫害南宫玉漱的真凶,这个仇一定要报!
南宫玉漱的死基本上已成定局,但是以叶天星、龙天麒等人为首的修士,都一致认为叶风和赵无双不可能死。
练出真气的修士可以闭气很长时间,哪怕是在水底下沿着一个方向爬,都能够爬到岸边,因此,叶风不可能被水淹死。
至于赵无双,能够冲破众多修为高强的修士的包围,她的一身本领在那里,根本不可能那么窝囊的死掉。
断肠崖底的修士陆续来到地面上,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生死折腾,他们一无所获,反而留下了一部分弟子的性命,大部分是带着伤离开的。特别是第一批进入还魂果所在岩洞的修士,已经中了死亡诅咒,食魂虫的寄生。
当初,朱元庆在女尸身上搜查,加速了女尸腐朽身体的粉化,寄生在女尸身体中的食魂虫全部飞了出来,除了钻进朱元庆的灵慧魄,还进入外面其他修士的灵慧魄中。因为是短暂的微痛和眩晕,之后立即恢复正常,所以,根本没人发觉身体的异常。
经此一战,各门派以如意宗的损失最大,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朱元庆大手一挥,带着伤残的如意宗弟子离开了叶家村,至于死了的没有身份背景的,那就彻底丢下不管了。上宗门都走了,附属的花间派、合欢宗等小门小派也都跟着走了个干净。
凌云忍住怨恨和悲痛,把百里青霜救醒了。
“霜儿,为师刚才是怒火冲昏了头脑,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你和杰儿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已经失去了杰儿,不能再失去你了!”凌云双目流泪,声音悲戚,看上去非常悲痛。
百里青霜的半边脸已经消肿了很多,痛感虽在,但再痛也不如心痛,所谓心痛者,一为叶风之死,二为凌云之悲。
“对不起,师父,是我不对,我没能照顾好师兄。”百里青霜一醒来就立马给凌云跪下认错。
“这不是你的错,是为师不好,不该乱发脾气,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有没有伤到你?”凌云急忙拉起百里青霜,看似关心的问。
“惺惺作态,你可千万别相信这个老妖婆的话,她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百里青霜在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你闭嘴!”百里青霜先是用心声喝斥,然后才对凌云道:“谢师父关心,我没事。”
“蠢货,要不是老娘护住你的心脉,你已经被老妖婆踢死了,看看你的右脸,肿得像个大馒头,分明是那老妖婆含恨而击,丝毫未顾忌师徒之情,偏偏还幼稚的听信于她。”百里青霜脑海里的声音继续讽刺。
百里青霜懒得与她争辩,已经暗下决心,必须尽快设法将其从身体里赶出去。
“没事就好,你与我一同将杰儿尸体运回宗门。”凌云隐藏了眼中的寒光,她开始筹谋回到如意宗之后的事情了,而百里青霜就是她最大的筹码。
吕怡然抱着吕彩云的尸体,走过来质问百里青霜:“彩云是怎么死得?是谁杀的?为什么你安然无恙?她却死了?”
“她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百里青霜丝毫不给生死仇敌脸色,虽然知道,就不告诉她。
“不可能。我听说,她死的位置距离你们很近,你不可能不知道,莫非是你杀了她?”吕怡然面带杀气,怒视着百里青霜。
“姓吕的,休要血口喷人!”凌云冷冷的看着吕怡然,怒气本就无处宣泄,若是吕怡然这个死对头不知进退,她不介意出手教训一番。
“呵呵,我女儿死了,你儿子也没活成,我虽然没进入如意宗,但好歹我还是大权在握的长老,而你,虽然进了如意宗,可你注定了结局悲惨。”吕怡然仰天大笑,她恨凌云这个生死情敌,自己虽然凄惨,可她的下场比自己还惨,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想死不成!”凌云起身拔剑,杀死腾腾。
“师父,宗门其他人来了。”百里青霜提醒。
如意宗不允许弟子私下残杀附属宗门弟子,违者门规处置。
“算你运气好,本夫人今日暂且放过你,不与你这卑贱女人一般见识。”凌云收回长剑说。
“呵呵!我卑贱?你高贵?你我不过都是他的玩物而已,区别在于你命好,生了个带把的。他的女人多得估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认不全,你又算得上哪一根葱呢?否则你怎么会在花间派等待二十多年?说不定,你回到如意宗,就会被付家赶出大门,然后沦为其他人的玩物。”吕怡然恶毒的讥讽。
凌云没有再和吕怡然逞口舌之争,尽管吕怡然说到了她的痛处,然后却是事实。
“我们走。”凌云招呼百里青霜抬起付杰就走,不过已经将吕怡然列入可必杀名单。
她还有人帮她抬尸体,而我却只能自己抱着,老天爷啊,你太不公平了,吕怡然悲怆看着远天,开始无声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