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惊鸿猜的没错,正道这边早已经注意到了天魔宗位于南城的这处据点,早已经在宅子四周布置了暗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也仅仅只是监视而已。
要是以前,发现了这么多魔教精英弟子聚集在一起,正道各派弟子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现在情况不同。
其一,这里位于繁华的京城,如果大规模斗法,势必会伤及无辜。
其二,是因为明年九月的泰山斗法。
正魔两道都不想在泰山斗法之前挑起事端。
所以正道各派对于如今出现在中土的魔教修真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要以监视为主。
魔教几大门派的年轻精英弟子聚首密会之事,第一时间传到了蜀山派的几位长老耳中。
玄素仙子现在心中只有宝贝儿子,哪里有心思去在意那几个魔教小辈。
一众蜀山长老弟子,从白鹿书院赶回京城之后,便兵分两路。
玄素仙子与几个年轻弟子去了会宾楼。
玄痴师太去了司天鉴。
大长老玄虚道人则是赶往南城坐镇,防备魔教的那几个年轻煞星。
玄素仙子赶到会宾楼时,诸葛元正在给古小邪治疗。
客房里,古小邪被剥的就剩下了一条贴身大裤衩。
年纪大了,羞耻心也有了,满屋子的人,还有不少蜀山派的女子,这让古小邪非常的尴尬。
一个劲的说,自己伤势没那么重,等会儿自个随便抹点蜀山灵药就行了,让大家先出去吧。
见众人无动于衷,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古小邪哀嚎道:“我现在可是白鹿书院的学子,是读书人。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还曰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再不走,信不信我把裤衩子也给脱了……”
众人看着古小邪滑稽的模样,都是咯咯笑了起来。
有女弟子叫道:“小师弟,你脱啊,小时候你光腚满山跑,谁没见过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古小邪面如猪肝。
自己的杀手锏,竟然不起作用了。
要是一两年前,他指定毫不犹豫的大裤衩甩到对方脸上。
现在可不行了,懂得了羞耻,学会了害羞。
就在众人取笑古小邪之时,房门被打开了。
玄素仙子走了进来。
一看到玄素仙子,哄笑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了,更不敢再取笑古小邪。
玄素仙子来到床边,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身上到处都是恐怖的伤口,皮开肉绽的后背,令人触目惊心。
这个白衣仙子心中大痛,赶紧上前道:“小邪,你还好吧,是谁伤了你?娘给你报仇!”
都说慈母多败儿。
这句话是一点儿也不假。
古小邪能混成蜀山一霸,和玄素仙子平日里的溺爱是分不开的。
玄素仙子为弥补当年对亲生儿子的亏欠,将所有的母爱都放在了这个假儿子身上。
不论古小邪犯下多大的错误,她都会原谅。
以至于让古小邪这位原本出生贫苦人家的孩子,变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
看到母亲,古小邪彻底破防了,压抑的委屈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
抱着玄素仙子的手臂便是嚎啕大哭。
玄素仙子见状,心中更是难受。
诸葛元见玄素仙子来了,便将众人都赶了出去,免得打扰这对母亲。
很快,房间内就剩下了玄素仙子,以及她的那对儿女。
莫茴儿拿着蜀山灵药,一边往弟弟身上抹,一边道:“小弟,你别哭了,诸葛小师叔说了,你的伤势虽然严重,却没有性命之忧,只要修养一阵子就能痊愈!”
古小邪抹着眼泪,道:“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敢情差点被杀的人不是你啊!”
莫茴儿道:“谁让你学艺不精,被上官惊鸿抓了去呢?”
古小邪没好气的道:“你行你上啊,那个上官惊鸿的修为比柯白画要高的多。
你连柯白画都不过,若是遇到了上官惊鸿,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莫茴儿不服气的道:“上官惊鸿也只是名气大一些罢了,论起本事,你姐姐我可不比他差。”
古小邪怪眼一翻,道:“老姐,你就在这自我陶醉吧。”
看到儿子还能和姐姐斗嘴,玄素仙子心中稍安。
让二人别吵了。
接过莫茴儿手中的灵药,亲自给古小邪涂抹。
问道:“小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被上官惊鸿抓了去,又怎么逃了出来。”
从遇到李欢儿开始到现在,短短两个时辰,古小邪已经说了好几遍自己这几日的经历里。
谎言,一旦说的多了,就不是谎言了。
起码现在古小邪便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就是被上官惊鸿抓去折磨,昨夜才乘机逃出来的。
又和母亲简单的说了一遍自己构造的谎言。
玄素仙子可不是一般人,活了几百年的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古小邪又是她一手带大的,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的秉性,他也十分的了解。
古小邪讲诉完之后,玄素仙子皱起眉头,道:“上官惊鸿为什么要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还有的你伤口,你说是他拿小皮鞭抽的,可是,这伤口并不像是鞭子抽打出来的啊!”
古小邪一窒,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几圈,道:“我哪知道他为什么抓我啊。娘,现在儿子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怎么不关心我,还质疑我?难道这些伤是我自己弄的不成?”
看到古小邪那对乱转的大眼珠子,玄素仙子立刻意识到,这家伙没说实话。
不过,既然儿子不肯说,玄素仙子也不勉强。
没有什么比古小邪能平安回来更重要。
蜀山灵药就是好,凉丝丝的感觉很快就覆盖了伤口的痛感。
玄素仙子给古小邪盖好被子,询问儿子在白鹿书院的近况,学业重不重……
她还是不相信,书院先生们说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一个满腹经纶的天才。
古小邪以前在蜀山,只看过几本小人书与连环画。
和先生们口中的少年天才,完全沾不上边。
她必须得搞清楚,自己的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