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苗女的一番蹩脚汉语的讲诉,古小邪与智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脉络。
苗女叫龙鸢,来自湘西苗寨龙山侗。
湘西的地区苗人颇多,主要有龙、麻、巨、当、石五种姓氏组成。
龙姓苗人,在湘西是非常常见的。
几乎所有的苗人,都擅长制毒练蛊,连养尸他们都会。
湘西四大赶尸派系,都与苗族的巫蛊之术有着密切的关系。
龙鸢说,前段时间,湘西赶尸传来消息,东谷县境内爆发尸潮,让他们尽快转移。
因为苗人都有一定的战斗力,且也会炼尸,便没有当回事,撤离的只是附近百里的汉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今天黄昏时,龙山侗忽然遭受了数量不低的行尸攻击。
龙山侗的族人被打个猝不及防,很快便失守了。
行尸大军冲入寨子,肆意咬杀,其中有一个尸王极为厉害,几个回合便将龙山侗的大巫师与族长击败,苗人兵败如山倒,整个龙山侗血流成河。
龙鸢是族长的女儿,被几十个族中勇士拼死保护,这才冲出了龙山侗。
听完龙鸢的讲述,古小邪与智杖都陷入了沉默。
古小邪拿出地图,找到了龙山侗所在的位置。
位于湘西西北部,是属于湘西的边缘地带。
古小邪道:“智杖,你不是说,尸潮正在围攻东谷县吗?怎么跑到龙山侗了?”
智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根据地图所示,距离东谷县大约一百八十里。
这是直线距离。
因为湘西地区多山多林,看似一百八十里的路程,加上绕路与翻山越岭,至少需要走上六七天的时间。
三五个行尸偷偷摸摸的出现在龙山侗还说得清,可是根据龙鸢所言,今夜进攻龙山侗的行尸数量,绝对不会低于三千,而且还有尸王坐镇指挥。
很显然,这里出现的行尸,与正在围攻东谷县尸潮,并非一股。
智杖挠着脑袋,道:“不可能啊,没道理啊,尸潮并非是短时间内就形成的。
一般情况下,是僵尸咬了活人,活人中了尸毒,从而变成行尸走肉,行尸再咬活人,数量才会慢慢的增加。
尸毒的传播,是有一定时间的,除非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大规模尸潮。
东谷县的尸潮已经出现了将近半个月,因为那里乃是湘西的重镇,周围的地域又相对平坦,附近几十个村镇的村民都感染了尸毒,这才形成了数以万计的尸潮。
可是这地方群山连绵,村落稀疏,人口稀少,不太可能会忽然冒出数千行尸。”
古小邪十分赞同智杖的分析。
几千行尸,可不是几千土匪。
朝廷与人间的修真门派,以及湘西的赶尸匠,可以允许湘西大山内有几千土匪强盗,但绝对不会允许几千行尸的存在。
行尸不仅传播性极强,杀戮性也是极强的,比飘荡在人间的阴魂鬼魅,还要可怕的多。
别说是几千行尸了,就算只出现一个行尸,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剿杀的。
可是,龙山侗确实被行尸袭击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
龙鸢又开始祈求古小邪与智杖这两位修真仙人,去救救他们的族人。
二人自然是不愿意趟这浑水的。
但是他们又都是小色胚,经不住龙鸢小美人的一番祈求。
最后答应天亮后去龙山侗探探情况。
龙鸢立刻摇头,道:“布姓,布姓,沃逃处斋子的时猴,斋子已经实收了,妖时等到天凉,斋子里滴组人古迹都司绝户喽。
还亲两位大仙初手酒酒沃滴组人……”
这个小苗女的汉话,说的实在别扭,古小邪与智杖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懂。
二人来到一边开始低声商议。
智杖道:“老大,现在咋个办啊?”
古小邪道:“你说话咋跟她似得。”
智杖道:“被她带跑偏了……老大,现在情况危机,我们该怎么办啊。”
古小邪陷入了两难之中。
要是按照他的意思,现在应该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可是,转头瞧见龙鸢小妮子楚楚可怜的表情,他又于心不忍。
何况,他作为蜀山弟子,自当以斩妖除魔,匡扶天道为己任。
现在一大波行尸正在残害百姓,他如果袖手旁观,逃之夭夭,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
沉思片刻,道:“智杖,你能打几个行尸?”
智杖道:“我从未与人交过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更不知道能打几个行尸。”
这个难题也是古小邪所面对的。
他以前在蜀山,并没有达到御空控物境界,和别人打架,他基本是被打的一方。
在莲花洞里达到御空境界之后,也未与人交过手。
他对自己的战斗力,并没有一个很客观的认知。
如果是三五十个行尸,他和智杖联手,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对方有几千行尸,而且还有几招就将龙山侗族长与大巫师干翻的尸王,古小邪心中实在是没底。
最终,古小邪道:“咱们先去龙山侗看看情况,如果是不可为,咱们御空逃走便是了,那些行尸不会飞,追不上我们的。”
智杖点头同意。
他和古小邪一样,虽然顽劣,但心中的正义之火却从没有熄灭过。否则先前也不会跑回来救助昏迷中的龙鸢。
古小邪揉了揉脸颊,来到龙鸢的身前,一脸正气的道:“本大仙人此次下山,便是来普度众生,造福乡亲们的,如今龙山侗被妖孽屠杀,本大仙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龙鸢姑娘,你这就带我们去你家,看本大仙人如何斩妖除魔的!”
龙鸢大喜,跪伏在地。
龙鸢在服用了古小邪给她的蜀山灵药九转元丹之后,恢复的非常快。
短短半个时辰,气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她要给两位少年大仙带路。
智杖道:“救人要紧,咱们还是直接御空飞过去吧,多到一会,没准能多救几条无辜的生命。”
古小邪点头道:“伟大的头脑总是不谋而合,走,咱们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