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而不语,这些话乃是禁地之处一块碑石所刻,她参悟了这些年,也只窥见一丝皮毛,真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还真说不出来。
无极间的人都知道那块碑石,但都参悟不透其中玄机。
白又白在无极间呆了下来,日日活得鸡飞狗跳,秦苏苏与刘佳楠在红枫林,此刻饿的恨不得啃树皮。
可惜,连树皮都没得啃。
秦苏苏饿脱了力,‘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一颗圆石梗在她的胸腹之处,疼得她额角青筋暴突。
她挣扎了一下,又跌了回去,浑身无力的躺在那里,脑子昏沉沉,眼皮子都睁不开。
两人已经坚持了将近十天,时至今日,已经到了极限。
刘佳楠跌跌撞撞扑倒在她身边,他匍匐着爬了过去,将她的脑袋从地上抱了起来。
“苏苏,苏苏,快醒醒。”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不能睡的,快醒醒。”
秦苏苏意识已经模糊,任凭他怎么摇晃,都毫无反应。
刘佳楠有些急了,“你不能睡啊,这一睡,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他的嗓子干涩发疼,说出来的话像是被风吹过的沙砾,沙哑难听。
耳边有个声音焦急的喊着,秦苏苏的手脚动了动。
“渴......”
她气若游丝地吐出一个字,声音细若蚊吟。
刘佳楠环顾四下,心中一阵绝望,这里连片绿叶都看不到,全是坚硬如铁的红枫树。
“渴......”
秦苏苏无意识的又发出一声低吟,刘佳楠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拿起地上的长剑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鲜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手腕流到地上。
“快喝,水来了。”
他捏着秦苏苏的嘴巴,将滴血的手腕放在她的唇上。
血水顺着唇角淌落下来,秦苏苏下意识的吞咽着。
刘佳楠的脸色越来越白,在她眉睫颤动,快要醒来时,他收回胳膊,用衣袖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去。
“你醒了?”
秦苏苏睁开眼睛,入目是他那张带着喜悦的脸。
“睡一觉感觉好多了。”
一说话,嘴里那股子血腥之气弥散而出,她霍然抬头看向他,“你喂我喝你的血了?”
“怎么可能?”
刘佳楠昂着脖子,故作无语地说道:“是你自个昏迷之前吐了口血好吧。”
秦苏苏眉头蹙了蹙,她有些不信,“你将手给我看看。”
刘佳楠将自己完好的右手给她看,“你看你看,好的吧?”
他放下袖子,指着一旁的石块说道:“你晕倒时磕上面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住你,你保准得少两颗门牙。”
秦苏苏摸了摸胸口,那里还隐隐发疼。
刘佳楠见她平安无事,自己向后倒仰平躺在地面上,四肢像是散了一样,无力的瘫着。
凄厉的喊叫声顺风而来,这些日子听着听着,竟也习惯了。
“咱们得赶紧找到食物才行。”
秦苏苏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她知道是他喂她喝了血,他不想说,她就不问了。
“来,我背你。”
“我自己能走。”
刘佳楠伸出一只手搭在她伸过来的手上,借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背你,上来!”
秦苏苏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语气不容置喙。
“哎呀,这这这......这不好吧?”
刘佳楠矫情的偏过身子,苍白的脸上染上一抹粉霞,他余光瞧着她,做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
“别装了,赶紧上来吧。”
秦苏苏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又不是第一次背,扭捏个什么劲。
小时出来历练,受伤了不都是她背的他。
“哎呀,男女授受不亲啊。”
刘佳楠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轻轻趴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他眼皮子打架,没一会便闭眼昏睡了过去。
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秦苏苏小声嘀咕了一句:“说的好像你将我当女人看过似的。”
岁月不居,时间如流,两人这般又走了一日。
刘佳楠悄悄扯了扯秦苏苏的衣袖,两人背靠着背,两股战战地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阿飘。
“这些阿飘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
“我怎么知道?”
秦苏苏头皮发麻,这些不知什么物种,人形,但身体透明,在曜日珠的照射下,如水母一般微微泛着白光。
主要是他们嘴里不断发出骇人的嘤嘤声,听得人毛骨耸立。
两人饿的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忽地闻到一道好闻的果子香气。
刘佳楠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那股子清香惹得他唾液泛滥。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什么味,好香!”
秦苏苏也闻到了。
周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都是阿飘,见他们都只是远远看着,并未有攻击之意,她试探性的向前踏出一步。
“是一群友好的阿飘!”刘佳楠眸光一亮,“真是太好了,咱们赶紧去摘果子吃吧。”
“走吧。”
两人寻味而去,阿飘们跟在他们身后,像是护卫尊主的忠诚侍卫。
走了一个时辰,两人就快倒地不起时,终于看见一棵金色的大树。
枝干粗大,叶片金黄,枝丫繁盛,在周围都是红枫树的树林中,这棵金色大树,独树一帜。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枝丫上挂着两个沉甸甸的金色果实,每个都有拳头大小。
果实不断散发着香气,两人也管不得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毒,一人摘了一颗就往嘴里塞。
“卡茨卡茨......”
囫囵吞枣的三两口就全给吃完。
“这回就算是死了也至少不是个饿死鬼。”
刘佳楠摸着自己刚刚只填了一小角的肚子感叹着,忽然,胃里涌出一股灼热之感。
刚开始只觉暖意洋洋很舒服,可是慢慢的,温度越来越高。
“啊——”
他捂着肚子痛苦的跌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好似有火焰在燃烧。
“佳楠!”
秦苏苏伸手去扶他,一触到他,便像是摸在了烧红的精铁上,烫的她猛地往回一缩。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吃了那个果子好端端的一点事都没有,他怎么就成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