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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酥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下的符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自从佩戴上养魂木,她画符时脑子里的那种钝痛感减弱了不少。

“呼~”

她大力呼出一口气。

“大师兄,走,去试试这个冰符的威力。”

她有预感,这张冰符绝对不会像之前只凝出冰块,起码能冻死几只一级妖兽。

“走。”

帝无玥带着她去到一处荒芜之地,“试试。”

林酥酥点头,指尖夹住一张冰符,用灵力催动。

陡然间,周围温度骤降!

一尺厚的寒冰从她的脚下以雷霆之速疾速向前蔓延,瞬间冰封十里!

“咦,还行。”

威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

“不过初级符箓便有此威力,已经极好了。”

帝无玥指尖打出一道灵力,将冰面震碎。

碎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寒芒,很快便融化成水,一滴滴没入地底。

“我回去多画几张,以备不时之需。”

林酥酥勾起唇角,信心十足,昂首阔步回到房间,像是加了增压涡轮,开始疯狂奋笔疾书。

中午简单的吃了个午饭,晚饭时,老者从房间里出来。

他换了一身繁琐的衣袍,上面流纹隐现,甚是神秘。

借着窗棂处洒下的月光,林酥酥好似看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兀鹫。

这里的村民将那只傻鸟当成了神鸟了?

“老人家,何时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午夜子时。”

老者说完,有些喘不上气,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老人家,吃颗糖吧。”

林酥酥将类似薄荷的糖果拿了一把出来,“这糖有润喉之效,您尝尝看。”

老者接过来,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瞬间口腔充满一股清凉之感,喉咙里的沙哑也好了许多。

“时也,命也,运也!”

老者静静看着她良久,随后缓缓叹了口气。

林酥酥总觉得他知晓什么,遂浅笑着问道:“老人家何故这般说?”

“天机不可泄露。”老者摇了摇头,“非吾所能也。”

帝无玥握着筷子的手指节泛白,他紧抿着唇,脑子里在思考着老者的话。

时也?命也?运也?

难道他算出酥酥日后还有什么大劫不成?

眸子里泛起滔天滚浪,他强装无事,如同嚼蜡一般吃完了这顿饭。

趁林酥酥出去时,他寻到老者。

“老人家,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何用意?”

“神不临凡,魔不登天,因果轮回,命由天定!”老者看着外面高悬如玉盘的明月,叹了口气,“执念,妄念,贪念,伤人亦伤己啊。”

帝无玥听了他的话,衣袖下的手死死攥紧,声音微不可见的带着一声颤意,“老人家,可有破解之法?”

“解或不解,自有命数。”

老者转过身静默地看着他,淡淡道:“若知天机,必遭天罚!顺应天时即可,无需窥问。”

“多谢!”

帝无玥郑重给他行了一礼。

这老者窥测天机之术并不比轩辕一族的弱,想来,事情定然还会有转机。

“老人家于我说说封印之事吧。”

“老朽乃是沧澜灵族血脉,你们救过小梨,想来已经知晓,老朽就不啰嗦了。”

“上任神主将魔神的恶灵封印在这片空间之中,由沧澜灵族世代守护。如今,恶灵日渐强大,而封印之力被岁月侵蚀,已经快要无法压制他了。”

帝无玥的神色一变,“既是魔神的恶灵,我们怕是无能为力。”

“出去的路便是在封印之下,你们若是不铲除恶灵,一辈子将会被困此地。”老者侧身看向窗外,“你能等,那位姑娘却是等不得。”

帝无玥眼神微冷,“看来老先生是早有预谋。”

“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你们能来此,是上天的安排。”老者掀起松弛耷拉下来的眼皮,露出那双浑浊的眸子,“机遇与危机并存,此行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

帝无玥静静看着他,不语。

魔神的恶灵岂是那般容易斩杀,这个老头到是好算计,先施恩再图报,让人难以拒绝。

“这个给你。”老者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古朴的羊皮卷递给他,“此咒须得他心甘情愿不反抗时才能施展。封印之中的恶灵心性狡诈,你万不可大意。”

帝无玥接过,看了一眼,心头一震。

他将上面的内容记在脑子里,随后便将羊皮卷还给老者。

老者摆了摆手,“你留着吧,算作是给你们的一点补偿。”

帝无玥收回,放进乾坤袋中。

暴躁不安的心在看到月下那个笑语晏晏的女子时,突然间平静下来。

林酥酥小跑着过来,“老人家,我们何时去你们禁地?”

“现在便走吧。”

老者颤颤巍巍的,迈一小步都得小半天。

林酥酥招手将白虎唤来,“小白猫,过来。”

白虎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乖巧地站在她身边,昂头看着她,“吼~”

“蹲下。”

林酥酥拍了拍它的脑袋,笑着对老者说道:“老人家,小白猫坐骑,试试?”

“好。”老者笑着点头。

小河抖着腿将他扶上老虎的背部,脸上惊魂未定。

“老朽将死之前还能坐一回白虎坐骑,也不虚此生了。”

老者笑呵呵的,脸上的沟壑盛满了明月,浑浊的眸子像是被水洗净,炯炯发亮。

一行人跟着他来到一口枯井之处。

他抬手放在肉眼不可见的封印之上,水波微漾,一道透明的水晶之门凭空出现。

老六第一个走了进去,四下观望,“这里只有一口枯井,你所说的危机不会是在枯井下面吧?”

老者摇了摇头,转头对小河说道:“小河。”

小河走过去,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臂上的胎记之上割裂一个口子。

粉色的血液从那个月牙形胎记中快速流出,滴在枯井之中。

老六看着那粉色的血,非常讶异,“小河的血还挺奇特的呢。”

“很好吃的样子。”白又白吧唧了一下嘴。

“你就知道吃。”

老六很是嫌弃。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酥酥说的。”靓仔一直很坚定地站在白又白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