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图自小就聪明好学,年仅17岁,就连中三元,仕途一帆风顺。
宁家祖上是陪东黎开国国君打天下的功臣,宁家传承数百年,位居东黎四大世家之一。
再加上宁远图长相出众,风度翩翩,成了众多京都贵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他刚走马上任,来宁家说媒的媒婆,都要把宁家的门槛儿给踏破了。
宁远图心高气傲,愣是没有一个合眼缘的。
所以,他的婚事一拖再拖。
直到他过了弱冠之年,依然没有娶妻,他的父母开始着急了。
“远图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开窍,娶个媳妇儿回来呀?”
“秦丞相家的嫡子,比你小两岁,人家的儿子都会走路了。”
宁远图沉思了片刻,无比认真的说道:
“娘,京都那些世家千金,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知书达理,端庄大方。”
“儿子总觉得他们身上少了些什么,一想到要和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儿子就觉得余生毫无乐趣可言。”
“娘,儿子真的没有遇到合适的姑娘,不想将就。”
听到宁远图这么说,宁老夫人也不好再逼迫他,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宁远图处理完公务之后,每天都会和一群文采斐然的世家子弟聚集在一起,吟诗作对,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只是,他依然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姑娘。
一天,好友徐砚奇约他去太白楼喝酒。
赴约之后,宁远图发现徐砚奇的妹妹徐佳苒也在,顿时感觉有些别扭。
“两位,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告辞!”
徐砚奇急忙拉住他,“宁兄,既然来了,就喝两杯再走吧,我要了你最爱喝的竹叶青。”
店小二把酒水送上来之后,徐佳苒含羞带怯拿起酒壶给宁远图倒酒:
“宁公子,小女子爱慕公子已久,希望能够留在公子身边,为您伺候笔墨,温酒煮茶。”
宁远图正色道:“徐小姐一番美意,在下心领了。”
“徐小姐温柔娴静、知书达理,在下性格执拗又古怪,配不上徐小姐的温婉。”
闻言,徐佳苒心碎了一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宁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是小女子唐突了。”
美人垂泪,宁远图有些不忍,“徐小姐,你别哭啊!”
“你才貌双绝,总能遇到一个肯一心一意对你好的如意郎君。”
徐佳苒眸光微闪,似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举起面前的酒杯:
“小女子学识浅薄,自知配不上宁公子。”
“公子能否赏个脸,陪小女子对饮一杯?”
“这杯酒喝完之后,小女子便与公子尘归尘、路归路,从此再无瓜葛。”
宁远图刚刚拒绝了徐佳苒的情意,本就有些愧疚,自然不忍心再拒绝她这个小小的要求。
一杯酒喝完之后,宁远图忽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一丝不挂。
他旁边还躺着一个人,跟他一样未着寸缕。
宁远图猛的爬了起来,心里怒意翻滚。
徐佳苒递给他的那杯酒,肯定有问题!
他经常跟朋友饮酒作对,酒量很好,不可能一杯就倒。
宁远图不用看也能猜到,躺在他旁边的那个女子,肯定是徐佳苒。
一个知书达理的世家千金,居然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难道不觉得害臊吗?
动作迅速的把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宁远图看都没看床上的人一眼,就准备离开。
他醉的不省人事,肯定不可能对人家姑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刚走到门口,徐砚奇就带着几个世家子弟推门进来了。
“宁兄,你醒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徐佳苒也幽幽转醒,她揉了揉脑袋,掀开床幔。
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一脸懵懂的问道:
“这是哪里呀?”
跟随徐砚奇一同过来的几个世家子弟纷纷大跌眼镜,宁远图竟然和徐小姐共处一室了?
而且徐小姐的衣服都躺在地面上。
这……
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徐佳苒惨叫一声,急忙躲回被子里。
徐砚奇一把揪住宁远图的衣襟,怒声吼道:
“宁远图,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这样欺负我妹妹,你究竟是不是人?!”
虽然有床幔遮挡,但是房间门口突然出现那么多男人,徐佳苒有些害臊。
她拿被子包裹着身体,假惺惺的说道:“哥哥,您别责怪宁公子,他昨天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喝醉了就能毁人清白吗?”
“宁远图,你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吗?”
宁远图一把甩开徐砚奇,眼底满是怒火:“徐砚奇,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算计我!”
“从今日起,我们便不是兄弟了。”
徐砚奇眼神有些慌乱,“宁远图,你毁了我妹妹清白,今天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宁远图面无表情的说道:“正如徐小姐刚刚所言,我喝醉了。”
“而且醉的不省人事,自然没有能力毁了徐小姐的清白,”
徐砚奇依旧不依不饶,“无论如何,你跟我妹妹衣衫不整的待在一个房间里。”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必须娶她为妻!”
宁远图快要气死了,“你们兄妹俩狼狈为奸,给我下套,就是为了让我娶徐小姐吗?”
徐砚奇一脸正色道:“宁公子,你堂堂七尺男儿,舍妹因为你,丢了清白。”
“你难道不应该为此负责吗?”
宁远图往旁边让开两步,“在场的各位都是宁某的知交好友。”
“既然今天遇上了,麻烦进来稍坐片刻,给宁某做个见证吧。”
徐砚奇心想,事情已经这样了,无论宁远图怎么推脱,都必须娶了佳苒,否则就是翻脸不认人的混蛋。
几位世家公子在房间里坐下之后,宁远图这才对徐佳苒说道:
“徐小姐,你还不穿上衣服吗?”
徐砚奇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塞进床幔。
于此同时,宁远图让店小二跑一趟宁府,去请他母亲宁老夫人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