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为何无缘无故的打人?”
宁夫人咬牙切齿:“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宁远图,你当初娶我过门的时候,就向我保证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现在居然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看我不打死你!”
宁夫人一边说,一边抡起拳头往宁丞相身上招呼。
宁丞相一边闪躲一边说道:
“夫人,为夫之前解释过了,真的是那个董小姐自己上来,抱着为夫不撒手的。”
“除了那次意外,为夫真的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接触过呀!”
宁夫人打人的动作不停:“我信你个鬼!既然你说没有跟别的女子接触过,那子佩又是谁?”
“居然还给人家写情书,宁远图,你要不要脸啊?”
宁丞相一头雾水,紫佩?谁是紫配?
“给人家姑娘写情书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情书里面提到了我,宁远图,你是不是想左拥右抱,坐享其人之福啊?”
“我告诉你,有我万子衿在一天,你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宁丞相:“……”
什么跟什么???
宁丞相是个文官,没有功夫底子,宁夫人又武功高强。
很快,可怜的丞相大人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府中的下人纷纷离开了这个院子,主子的笑话,是不能看的。
站在一旁的宁熙公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去,拉住宁夫人:
“娘,别打了。”
宁丞相感激的看了宁熙公子一眼。
宁熙公子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
“夫人,究竟是谁在你耳边胡说八道了,为夫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
宁夫人一脚踢过去,“你书房里的那首诗是怎么回事?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宁远图,你写这首情诗的时候,我还在旁边给你磨墨,你欺负我不认识字,是吗?!”
“居然敢当着老娘的面,给你的小情人写情书!”
宁丞相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宁夫人那一脚:
“夫人,那只是诗经里的一首诗。为夫练字的时候随便抄写的。你怎么……”
宁丞相似乎想到了什么,“是哪个狗娘养的在你耳边胡说八道了?”
夫人不识字,而且为人单纯,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从中挑拨了,才会造成这样误会。
宁夫人又一脚踢在宁丞相膝盖上,“宁远图,你骂谁狗娘养的?”
“我是狗,你是什么?”
宁丞相终于知道,从中挑拨离间的小人究竟是谁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宁熙公子:儿子,你真是好样的!史上坑爹第一人!
宁熙公子摸了摸鼻子,彼此彼此,父亲您是史上坑儿子第一人。
父子俩用眼神交流。
宁丞相:【混小子,赶紧给你娘解释清楚!】
宁熙公子:【您去求陛下取消儿子和颜小姐之间的婚事,儿子就帮您澄清这件事情。】
宁丞相:【……】
最后,鼻青脸肿的宁丞相吩咐管家,去宫里给他告假,今日称病不上朝。
带着满脸的伤去上朝,文武百官一定会猜到他是怎么受伤的。
到时候,他惧内的事情不就举世皆知了吗?
他不要面子的吗?
……
宁丞相琐事缠身,无法上朝,早朝却依然继续。
昭宁公主跪在大殿上,声泪俱下的说道:“父皇,太子哥哥昨天半夜无缘无故烧了儿臣的府邸,求您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
昭宁公主今天戴着一个珍珠抹额,粉色的头纱系在抹额两端,遮盖住她那一头烧的参差不齐的头发。
“儿臣昨天第一天回京,自问没有得罪过太子哥哥。不知太子哥哥为何如此容不下昭宁?”
明德帝一阵头疼。
端王容毓乾:“父皇,皇兄此举确实不妥,昭宁妹妹也太可怜了。”
有了端王开头,又有好几位大臣站在了昭宁公主那一边,指责容毓飞不念手足之情,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不配当太子。
容毓飞眼神凉嗖嗖的,一一扫视着刚刚指责他的那些大臣。
“父皇,儿臣冤枉!”
“儿臣昨日路过昭宁妹妹的府邸,看到她府里到处都是毒蝎子,儿臣担心她被毒蝎子所伤,所以才会放火烧死那些毒蝎子。”
“只是没料到,昨天晚上风太大,把昭宁妹妹的整座府邸都给烧了。”
“儿臣会尽快命人把昭宁妹妹的府邸修葺一番,绝对不会让昭宁妹妹露宿街头的。”
明德帝顿时瞠目结舌,行!你真行!
慕老将军:“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分明就是为了救昭宁公主,才会不小心烧了昭宁公主的府邸。”
“风太大,火势控制不住,也不是太子殿下能预料到的呀,此事不能怪太子殿下。”
慕浅夙:“骠骑将军所言极是,臣附议!太子殿下关心昭宁公主,才会出手相助。”
“昭宁公主却在大殿上倒打一耙,冤枉太子殿下,实在让人寒心。”
昭宁公主气得咬牙切齿,“容毓飞,你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想要烧死我,替慕浅离报仇!”
此时,负责京都安危的京兆尹开口说道:
“启禀陛下,昨天晚上,微臣听巡防营的士兵来报,成千上万只蝎子,不停的往昭宁公主的府邸跑去。”
“微臣就带领将士们前去保护公主,半路上遇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二话不说,就去营救昭宁公主。”
“当时毒蝎子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太子殿下万般无奈之下,才会下令放火。”
“不然的话,昭宁公主若是被毒蝎子咬伤了,后果不堪设想。”
明德帝微微颔首:“太子关心妹妹,义无反顾的救人,实乃所有皇子、公主学习的榜样,赏黄金万两。”
“至于昭宁,不懂得知恩图报、心胸狭隘、倒打一耙,冤枉兄长,罚你闭门思过,无召不得踏出府邸一步!”
昭宁公主气得浑身颤抖,她想要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只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太子烧了她的府邸、烧了她的头发,竟然还得到了嘉奖!
她头发都快烧没了,居然还被父皇责罚了!
这叫什么事儿?
昭宁公主越想越不甘心,气得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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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宁丞相一连请了好几个教书先生,给宁夫人讲解《诗经·郑风》,终于解开了误会。
儿子与他离心了,宁丞相坐在书房里喝闷酒:
“唉!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冤枉了宁丞相,宁夫人心里感到愧疚,亲自炖了一份补汤给宁丞相送过去。
走到门口,恰好听到宁丞相念的这句诗,宁夫人询问一同过来的宁熙公子:
“儿子,你爹刚刚读的那句诗是什么意思?”
宁熙公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父亲在表达他心情不好,靠什么来排忧解闷呢?唯有那个叫杜康的女子。”
“砰!”
宁夫人把手里的补汤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宁!远!图!”
“啊——!”
“万子衿!你又发什么疯?!”
“宁远图,你跟董家小姐之间没戏了,是不是心里很失望啊?又惦记着那个叫杜康的女子,是不是?”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宁丞相:“宁熙!你个逆子!给我滚进来!”
“别喊了,这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停停停,别打了!”
“夫人别打了,杜康不是什么女子,是一种酒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