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飞和宁丞相讨论西北雪灾的问题,发现双方意见差不多,只要赶紧把物资送往西北便好。
宁夫人忽然闻到一股独属于故人的气息,现在,府里只有太子殿下一个外人。
难得太子殿下和她的故人有所关联?
为了一探究竟,宁夫人亲自沏了一壶茶送到书房。
一进门便仔细打量着容毓飞,想从他身上获取一些关于故人的讯息。
刚放下茶壶,就听宁丞相斥责道:“夫人赶紧出去吧,书房重地,岂是你一个女子可以随便进来的?”
语气颇有些严厉。
宁丞相心里有些不舒服,太子殿下是东黎国第一美男子没错,难道夫人也被太子殿下的美貌所迷惑了?
不然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在容毓飞看不到的角度,宁丞相对夫人投去一个讨好的笑容,夫人,给为夫留点面子。
宁夫人笑得一脸“核”善,“是,老爷。”(宁远图,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事情商量完之后,容毓飞打道回府。
宁丞相回到主院,果然看到他家夫人一脚踩着凳子,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
他默默的去墙角拿了一块搓衣板放在脚下,掀开衣袍跪在搓衣板上。
宁夫人朝比出三个手指头。
宁丞相一脸谄媚,“夫人,三个时辰也太长了吧,为夫膝盖会受不住的。”
宁夫人冷笑,“宁远图阿啊宁远图,每次非要这么装,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值得吗?”
宁丞相嘴硬:“值得。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夫人面前除外。”宁丞相又低声补充道。
宁夫人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你继续跪着吧,一秒钟都不能少!”
宁丞相:装了多大的13,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翌日,早朝。
以董太傅为首的官员,弹劾太子妃罔顾身份,抛头露面,开店铺做生意,有辱皇家颜面。
明德帝把一沓厚厚的账本扔给董太傅,直接砸到了董太傅额头上。
他脸一黑,为官三十余载,让他丢尽颜面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发生。
“董爱卿好好看看,这是美颜坊的账本。”
董太傅翻开一看,美颜坊进账如此之多,难怪慕浅离宁愿忍受世人的白眼,也要经营。
“陛下,美颜坊一个月的收入都快赶上我们东黎国一年的税收了。太子妃要这么多的银子有何用?”
“太子妃是骠骑将军府的嫡女,而骠骑大将军又手握重兵,慕家该不会是想拥兵自重吧?”
放你娘的狗屁!
如果不是在朝堂上,慕老将军一定会忍不住爆粗口。
他跪在地上了,“启禀皇上,慕家世代为将,绝对不会拥兵自重,背叛朝廷,还望皇上明察!”
明德帝从上方走了下来,亲自把慕老将军扶起来。
“慕老将军请起,慕家世代忠良,而且忠君爱国,这一点朕比任何人都清楚。”
“微臣多谢陛下信任。”
明德帝转向董太傅,“董爱卿可知,美颜坊全部的收入,都上交国库了?”
“去年江南难民的安置,还有这次西北雪灾,所用的银子都是来自美颜坊。”
“不过,太子妃抛头露面做生意,确实有失身份。阿毓,你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容毓飞应道:“儿臣遵旨。”
文武百官纷纷猜测,太子妃解决了最让皇上头疼的问题,皇上这是不想惩罚太子妃了。
董太傅气得眼冒金星,董文涵这个逆女!
昨天一回到家就哭诉太子妃挑拨离间,让太子殿下惩罚她。
太子妃所赚的银两,全都用在了国难上,这一点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个父亲?
就算皇上对太子妃抛头露面这一行为感到不满,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惩罚她。
如果事先知道美颜坊那些银子的去向,董太傅绝对不会在朝堂上指责太子妃,给太子殿下留下把柄。
毕竟太子冷面杀神的称号,不是白给的。
但凡被太子殿下盯上的人,轻则流放西北苦寒之地,重则满门抄斩。
董家……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下朝之后,容毓飞去了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周皇后语气不善,“阿毓,你今天特意前来,该不会是要指责本宫这个母后,在你父皇面前说你媳妇坏话了吧?”
容毓飞心里一沉:“母后都跟父皇说了什么?”
周皇后有些意外,阿毓竟然不知道?
“阿毓,慕浅离身为太子妃,却出去做生意,实在有失身份,你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容毓飞对周皇后的失望又多了一分,外面那些世家千金指责阿离也就罢了,母后向来宽容大度,怎么也这么说?
“母后,阿离的行为,是父皇首肯的。”
周皇后满脸怀疑,“你父皇怎么可能同意她这么做,这简直有辱皇家颜面!”
“阿毓,母后知道你喜欢慕浅离,母后也不反对你宠爱她。”
“但是,她的言行举止,实在配不上太子妃的位置。董太傅家的嫡女端庄大方,进退有度,你不妨跟她多相处相处。”
“慢慢的,你会发现她的好。母后还很喜欢董家小姐呢,若是你能够纳了她,她也能时常进宫与母后做伴。”
“有这么可信的人作伴,在这深宫里,母后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容毓飞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他的母后,他绝对没有耐心继续交谈下去。
“母后,每三年一次的选秀马上就开始了,既然母后如此喜欢董家小姐。”
“不如让父皇把她纳进宫来,不是更方便与母后作伴了吗? ”
周皇后气的额头青筋直跳,“容毓飞!你竟敢如此同母后讲话!”
“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后?!”
容毓飞一撩锦袍,跪在地上,“让母后动怒,是儿臣的错。”
“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母后既然不想让别的女子分享您的丈夫,为何要把这一行为强加在阿离身上呢?”
“儿臣此生,只愿与阿离一人相伴到白首,请母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容毓飞,你简直昏了头了!”周皇后气的胸膛起伏。
“历朝历代,别说太子,就连皇子、世子,哪一个只有一个妻子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够把眼光放长远一点?纳了那些女子为侧妃,不仅能够拥有她们背后的家族势力,还能够美人在怀,两全其美。”
容毓飞觉得周皇后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母后,世间女子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在儿臣眼里,她们连阿离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如果母后执意要逼迫儿臣纳其她女子为侧妃,儿臣只好上交太子金印,与阿离归隐山林,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闻言,周皇后身体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不停的撮合容毓飞和周家的女子亲近,想恢复周家往日的荣光。
可是这么做的前提是,容毓飞是当朝太子,能够给周家带来荣华富贵。
如果他和慕浅离归隐山林了,就算真的娶了周家的女子,又有何用?
“阿毓,你当真要为了慕浅离一个人,要置母后以及你外祖一家的生死荣辱于不顾吗?”
周皇后没有忘记,当时她在明德帝面前不得宠,周氏一族就被举家发配岭南荒芜之地。
容毓飞淡淡的说道:“父皇爱民如子,绝对不是无道昏君,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故意去针对某个臣子,儿臣也不例外。”
“如果外祖父一家忠君爱国,懂得为百姓谋福利,周家自然会越来越繁荣昌盛。”
周皇后感觉无比的疲惫,这个儿子,越来越不受她掌控了。
尤其是娶了慕浅离之后,根本就不将她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阿毓,你退下吧,母后乏了。”
容毓飞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浮土。
“母后,已经春暖花开了,御花园的杏花开的甚好,不如儿臣陪您出去走走吧?”
周皇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