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浅离这么说,一屋子的世家千金全都头皮发麻。
因为太子殿下那座冰山,似乎更冷了,她们就像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
纵然知道慕浅离此刻的委屈都是装出来的,容毓飞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女子,岂容她人如此欺负?
容毓飞柔声安慰:“阿离乖,不要难过。她们都不懂得你的好。”
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众多女子,容毓飞中的柔情瞬间消散。
“你们刚刚说,本宫的爱妃行为低贱?”
容毓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给人一种灭顶的压迫感。
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体抖入筛糠,“太子殿下息怒,臣女知错!”
“你们或许不知,美颜坊所有的收入,全都用来安置城外的那些难民。阿离以一己之力,救活了万千百姓的性命。”
“在你们眼中,她这样慷慨无私的行为,竟然属于下贱粗鄙?”
容毓飞耐心的告诉众人,慕浅离散尽家财,救治贫苦百姓的事迹。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多女子,容毓飞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
这些女子天天就知道勾心斗角,还一副正直善良、温婉贤淑的样子。
简直恶心至极!
她们全都加起来,也比不上阿离的一根头发丝。
董文涵率先认错:“是臣女有眼无珠,冤枉了太子妃。太子妃深明大义,救万千百姓于水火,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其她女子也纷纷附和:“太子妃温柔善良,心系苍生,和太子殿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至于刚刚说过的,慕浅离行为粗鄙,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完全被这些人抛在了脑后。
她们全都跪在地上,脑袋垂得低低的,如果她们此时抬起头,一定可以看到慕浅离高抬的下巴,以及得意的眼神。
看到刚刚欺辱慕浅离的那些女子,全都俯首认错,容毓飞并不打算放过她们。
“麻烦各位回府之后,让你们的父亲写一份奏折上交给本宫,内容是:以下犯上冒犯太子妃该当何罪?”
容毓飞话音刚落,一些胆子小的千金小姐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让父亲写这样一封奏折,不就等于告诉父亲,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吗?
一顿家法肯定是免不了的,能不能不告诉父亲呀?
这样的想法刚冒头,就被容毓飞彻底掐死灭了。
“如果明日早朝之后,本宫收不到你们父亲的奏折,本宫会亲自去你们府上取的。”
此话一出,谁还敢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把今天得罪太子妃的事情告诉父亲?
刚刚嘲讽过慕浅离的那些女子,全都吓得肝胆俱裂。
容毓飞温柔的询问慕浅离:“阿离,今天累不累?”
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跪在地上的女子全都目瞪口呆,这还是刚刚那个给她们带来灭顶压迫感的太子殿下吗?
太子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慕浅离摇了摇头,“我不累。”
跪在地上的董文涵蹙了蹙眉,慕浅离身为太子妃,在太子殿下面前,岂能自称我?
这属于僭越呀!
这件事情若是放在半个时辰之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只开口指责慕浅离不懂规矩,不尊重太子殿下。
但是,见识了刚刚太子殿下对慕浅离的偏袒,她聪明的选择闭嘴不言。
董文涵双手紧紧的捏着衣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慕浅离这个娇柔造作的贱人,哪里配得上太子殿下?
只有自己这种富有书香气自华、端庄高贵的女子,才配得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董文涵悄悄抬头,就看见容毓飞将慕浅离打横抱起,“阿离今天一定累坏了,为夫抱你回去。”
慕浅离甜甜一笑,“多谢夫君。”
脑袋靠在容毓飞肩膀上,慕浅离恰好看到董文涵充满怨毒的眼神。
她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在容毓飞脸上亲了一下,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对董文涵说道:
“他!是!我!的!”
这个董家小姐,不是喜欢阿毓吗?她偏要当着她的面宣誓主权。
董文涵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不停的向慕浅离发射眼刀。
慕浅离笑得更加灿烂了,下一秒,她脸色骤变,声音透着委屈:
“殿下,董小姐瞪我,她的眼神好可怕,阿离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呢!”
董文涵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慕浅离会这么说。
容毓飞脚步一停,并未转身,“看来董小姐不太懂得尊卑礼仪,既然如此,就在美颜坊门口罚跪两个时辰吧!”
“回府之后,请董小姐把宫廷礼仪抄写10遍,好好学习一下,何为尊,何为卑!”
董文涵心里慌乱不已,在美颜坊门口罚跪两个时辰,岂不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尊卑不分,冒犯了太子妃?
那她苦心经营多年知书达理、端庄大方的人设,不就完全崩塌了吗?
还要抄写宫廷礼仪,放眼整个京都,礼仪方面,谁能比得过她董文涵?
太子殿下这么做,完完全全就是将她的颜面,摁在地上狠狠的踩。
“太子殿下,臣女不服!”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太子殿下就如此惩罚臣女,不觉得太苛刻了吗?”
容毓飞懒得搭理她,而是抱着慕浅离,上了停在美颜坊外面的马车。
小桃也刚好来到了美颜坊门口,恰好听到董文涵刚刚说的话。
她开口说道:“董小姐熟读诗书,该不会不懂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吧?”
“更何况太子殿下只是对你略施小惩,就算你心里不服,也得受着!”
董文涵脸色青白交加,太子殿下刚刚竟然完全无视了她!
她可是东黎国第一才女董文涵,跟太子殿下说话,太子殿下竟然完全不搭理!
他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太子殿下也就罢了,还有慕浅离身边这个侍女,竟然也敢出言嘲讽自己,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