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飞来西厢房一趟,又迫不及待的回了新房。
慕浅夙敏锐的发现,他脖子上有两处红痕。
太子殿下这是一刻也不想和阿离分开了。
从喜房出来的时候,他连发冠都没束,只随便穿了一件衣服。
他当时问过太子,“殿下,冬日寒凉,你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
“不冷,衣服穿多了麻烦,反正一会儿也要脱掉。”
慕浅夙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和阿离终于修成正果了,不知道自己和公主,什么时候才能缔结良缘。
正如此想着,一个身穿水蓝色宫装的女子,就朝他走了过来。
“少将军,少喝点吧,酒喝多了伤身。”
慕浅夙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公主,你不是最喜欢红色吗?今天怎么穿的这么素?”
“今天是皇兄和阿离大喜的日子,本公主就不喧宾夺主了。”
昭云公主本就长得极美,此时站在月光下,柔和的月光给她平添了几分温柔恬静。
慕浅夙又想起容毓飞脖子上的两处红痕,嘴唇忽然有些干涩,他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公主,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什么事啊?”
“你跟我来。”
两人离开喧闹的宴会厅,走到院子里一个僻静的角落。
慕浅夙一把将昭云公主搂进怀里,“公主,我好想你。”
昭云公主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甜,这个木头人,终于有点进步了。
“你特意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嗯。”
慕浅夙有些心虚,他刚刚胡乱找了个借口,把公主骗了出来,她该不会生气吧?
“阿夙,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慕浅夙心情无比愉悦,他捧着昭云公主的小脸,低头吻着她水润的红唇。
两人呼吸交错,难舍难分。
浑然忘我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10步开外,站着一个身穿鹅黄色坠地长裙的女子。
女子眼角滑落两行泪痕,阿夙和云姐姐,真的很般配。
这个像璞玉一样完美的男子,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她却眼瞎,抛弃了他。
此生注定与他无缘了。
青禾郡主转身走了,不想去打扰正在深情相拥的一对恋人。
一个侍女拿着披风走了过来,“郡主,冬夜寒凉,快披上披风吧,千万别冻着了了。”
“郡主,您怎么哭了?”
青禾郡主掏出了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事,风太大,迷了眼睛。”
青禾郡主来了又走,慕浅夙和昭云公主根本就没有发现。
良久,唇分。
慕浅夙依然舍不得松开昭云公主,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皇上曾经下旨,当了驸马就不能再朝为官。
而慕浅夙又是骠骑将军府唯一的继承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
为了和公主在一起,他必须放弃一直以来坚守的责任。
没关系,归已已经进军营历练了,那家伙机灵,武艺又好,再培养一段时日,就能顶替他的位置。
除了归已,慕浅夙还重点培养了一大批武艺高强的将领。
在东黎国,像他一样能够领军打仗的少年将军不在少数,但是,昭云公主只有一个。
等他培养出一批能够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青年才俊出来,就向皇上辞官,然后迎娶公主。
冬日里,寒风凛冽,东宫的花园,气氛却无比温馨浪漫。
一对有情人站在盛开的梅花树下,深情相拥。
喜宴还没结束,宾客们够觥筹交错,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如此欢快的氛围,有一个人却显得格格不入。
九皇子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酒杯,东宫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绸布,入目处,皆能看到大红色的喜字。
这喜庆夺目的红,与九皇子而言,分外刺眼。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女子,今天却嫁给了太子。
九皇子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入喉,呛得他连连咳嗽。
自从跟慕浅离私奔,被太子抓回来之后,他的人生就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以前,他是所有人眼中温文尔雅,正直善良的辰王殿下。
自从得罪了慕浅离和容毓飞,他流连青楼,白日宣.淫的事情接连暴露出来,让文武百官大跌眼镜。
维持多年的善良儒雅的形象,一夕之间,彻底崩塌了。
不仅被夺去了封号,就连他的母妃,也为了保护他被打入了冷宫。
九皇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慕浅离就是一个笨蛋,以前都对他言听计从的。
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不受自己掌控了呢?
几杯烈酒下肚,九皇子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看着满院子的红绸布和喜字,他脚步不受控制的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长廊拐角处,就被人拦住了:
“九殿下,前面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新房,太子殿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请您马上离开。”
九皇子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迷糊中,看到新房的门被打开了,慕浅离一袭鲜红的嫁衣,美的惊心动魄,正缓缓朝他走来。
九皇子欣喜若狂,朝着那道红色的身影走去。
脖子处突然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横在他脖子上:
“九殿下,您再往前一步,就别怪卑职不客气了!”
九皇子使劲眨了眨眼睛,长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慕浅离的身影?
刚刚……不过是幻觉而已。
九皇子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拿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闷疼闷疼的。
以前,他痛恨慕浅离,帮着太子对付他。
现在,看到慕浅离与太子洞房了,他的心,怎么如此难受?
寒风一吹,一股醉意来袭,九皇子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归甲的剑还横在他脖子上,没有料到他突然倒了下去,长剑划破了九皇子的脖子。
刹那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