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慕浅离如何逼问,柳如烟都闭口不答。
慕浅离也不着急,她慢条斯理的从袖袋里掏出几枚银针,
“看来,柳姑娘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慕浅离一步步走近柳如烟,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看起来温和无害。
慕浅离动作轻柔的握着柳如烟的手,把一枚银针轻轻的扎在她手腕处的一个穴位上。
“啊——!”
柳如烟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想不明白,慕浅离这么美丽的一张脸,这么温柔的神色,那么轻柔的动作。
怎么就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柳如烟现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就像有人拿着尖锐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皮肤一样!
慕浅离只是拿银针轻轻扎了她一下而已,银针扎在皮肤上的时候,她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怎么现在全身就像被凌迟了一样?
慕浅离简直就是个魔鬼!
“柳姑娘,我刚刚在你身上做了一点手脚,你身体的疼痛感会被放大10倍。”
依然是温柔无比的声音,“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不好?”
“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就不用忍受这样剧烈的疼痛了。”
柳如烟疼的牙齿都在打颤,“你休想!”
慕浅离轻轻笑了笑,“姐姐嘴真硬,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我手里的银针比较硬呢?”
她缓缓的伸出右手,把一枚银针放到柳如烟面前。
看到那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柳如烟瞳孔猛的一缩,刚刚就是这枚小小的银针,给了她如同凌迟一般的痛楚!
慕浅离手里那根银针的针尖对着天空,缓缓的移到柳如烟眼前。
柳如烟瞳孔猛的睁大,下一秒,她身体往后一倒,陷入了昏迷。
啧!
她这才刚开始审问呢,柳如烟就吓晕了过去,真是胆小如鼠!
“来人,把她关到地牢里去,严加审问!”
……
休养了一整夜,秦嬷嬷终于有力气开口说话了,她让人叫来赫连铮。
“现在,夏夏去北狄和亲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有些事情就算暴露于人前,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赫连铮点了点头,“放心,此事我来安排。”
乾德殿,早朝。
安国公走到最前面,“启禀皇上,老臣昨日得到密报,慕家二小姐慕浅夏的生父,是骠骑大将军身边的副将。”
“10多年前,这位副将通敌叛国,已经被满门抄斩。骠骑大将军却故意窝藏嫌犯,将叛国贼的女儿养在身边,一养就是10多年!”
“这样的行为与叛国贼无异!如此是非不分的人,不配执掌兵权,微臣恳请皇上,罢免骠骑大将军的职务,然后以窝藏叛国贼的罪名论处!”
“臣附议!”一些站在九皇子那边的大臣,纷纷站出来,支持安国公的意见。
只要骠骑大将军倒了,太子殿下的势力就会削减大半,九皇子争夺储君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届时,他们都有从龙之功。
太子殿下太过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他若登基为皇,一定会不停的翻旧账。
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会被扒出来,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很多大臣因为手上不干净,不得不站在九皇子那边。
明德帝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最后目光落在慕振南身上。
当年朕就劝过你,不要收留那个孩子,现在事情暴露了,朕想保都保不了你了!
慕振南跪在大殿上,“安国公所言不假,慕浅夏的亲生父亲,确实是10多年前,那个曾经叛国的副将。”
“但是,那名副将最后迷途知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替本将军挡了一剑,否则,当年那一战,我东黎国的将士将会死伤惨重。”
“即便如此,微臣窝藏叛国贼的遗孤,这一点无可辩驳,请皇上责罚!”
安国公心里无比愉悦,仿佛看到了将军夫被满门抄斩的画面。
“陛下,既然骠骑大将军已经承认了他窝藏叛贼遗孤,应该立即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窦国公也说道:
“陛下,根据东黎律法,窝藏反贼遗孤,与谋反无异,请皇上严惩骠骑大将军,以正律法!”
太子就是个冷面煞神,根本就不念及亲情,他儿子可是娶了太子的亲姐姐呢,上次窦国公犯了一点小错,就被太子罚了半年的俸禄。
所以,他决定把太子拉下马,辅佐性格温和的九皇子。
朝堂上近三分之一的官员全部跪下来,请求皇上严惩慕老将军,他们多半都是安国公提拔起来的,全都决定支持九皇子
这些人齐声高呼:“请皇上严惩骠骑大将军,以正律法!”
明德帝左手紧紧的握着龙椅扶手,骠骑大将军这些年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可以说东黎国有现在的安稳太平,有一半是骠骑将军的功劳。
仅仅是因为抚养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就要把立下赫赫战功的忠臣良将,拉出午门斩首,明德帝于心不忍。
但是,东黎律法严明,如果不惩罚慕振南,怎么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就在明德帝左右为难之际,容毓飞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下的那些官员,将他们一一记下。
“各位大人言之有理,收养一个无辜的婴儿,确实应该被拿出午门斩首,谁让这个婴儿是叛臣之后呢?”
“据本宫所知,窦驸马以前的小妾李氏,是南禛细作,窦国公府是不是也有窝藏他国奸细的嫌疑?”
窦国公显然没有料到容毓飞会有此一问,他不禁有些慌乱,
“太子殿下,小儿纳李氏入府的时候,事先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骠骑将军却对慕浅夏的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两件事情不可同日而语。”
容毓飞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谁能证明窦婴是先不知道李氏的身份?”
窦国公一噎。
明德帝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了,不愧是他的太子,打蛇打七寸。
这一关,将军府算是过了。